沈峤把人抱起来,往楼上卧室走。明明是软床,却是动作轻柔的放下,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落吻在她唇上,“你先睡,我出去一下,明天肯定还你一个四肢健全的小跟班。”
馥安妮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知道不想跟他分开。从他们开始有肌肤接触以来,除了他出差那段时间,其他时间他们都是相拥而眠,她没有再独自入睡过。
她握紧他的手,“我想跟你一起去。”
沈峤倒是兴味盎然的样子,“是担心那个小跟班还是舍不得我?”
他那双含笑的眼睛,不管看过多少次,她都会为他心动。
从知道自己喜欢他那天开始,她的感情一点都不藏着掖着,恨不能用尽全部的力气告诉他,她爱他!
“我知道你可以把杨杰带回来,我是不想跟你分开。”
“分开一会都不愿意?”
她很笃定,“不愿意。”
听见满意的答案,他心情格外舒畅。把她的手掖回被子里,拨开她脸上的碎发,露出她精致的眉眼。
她目光缱绻,脸上写满不舍。
“你在旁边我会分心,乖乖在家睡觉,你把手机视频通话打开,让我可以随时看见你。”他大手探进被窝里揉了一把,“晚上欠你的明天加倍补给你。”
杨杰的事不能拖,馥安妮再不舍也不能缠着他,沈峤离开了别墅。
在车上的时候,两人一直在视频,直到下了车,他把手机留在车上。
屏幕上只剩下黑黝黝一片,馥安妮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那人让她用手里的东西交换,她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叶家搞的鬼,叶家想拿到她手里握着的把柄。
但沈峤连问都没问一句。明明只要想办法找到东西,把东西交给对方,杨杰就能回来,他也可以省事。
可他偏偏不让她割舍任何东西。
想到这里,她更挂念沈峤了,把脸埋在他的枕头上,淡淡的冷调木质香让她心安。
郊外一座废弃的工厂,方圆十里都没人居住。仓库里堆满了废弃材料,遮挡住所有窗户。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灯光,黑漆漆一片,静谧得吓人。
但仓库里面,灯火通明。
叶宏被押着双腿跪在地上,恐惧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
他明明按照阎萍的吩咐,躺在医院装病,哪知才刚睡下就出现一群人,三下五除二的放倒门口的保镖闯了进来,轻易把他带到这里。
崔庆搬来一张折叠椅,打开放在沈峤身后。
沈峤坐下,双腿随意的交叠,大手抬起,撑着一根高球杆,浑身散发出狠戾气息,压得人喘不气来。仿佛他一个不高兴,手里的高球杆就能把人挫骨扬灰。
他坐在那儿,目光深如寒潭,叫人看不清,摸不透,只觉冷得彻骨。
叶宏怕得甚至不敢抬头多看一眼,低着头,浑身颤抖。
终于,他开口说话了,“说说你和叶誉生是怎么回事吧?”
听见那道冰冷刺骨的声音,叶宏吓得又是一个哆嗦。
叶家虽然比不上顶级豪门,但毕竟也是豪门,叶宏自小养尊处优,过着奢靡的生活。他也惯会在叶老爷子跟前装乖弄巧,很得叶老爷子宠爱,又仗着阎萍的纵容,目空一切,嚣张跋扈,干尽下三滥的事。
但说到底,他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
亲眼看着保镖被放倒,知道这群人来头不小,此刻早已经没有平日里的大少爷做派。
他神色慌张,唯唯诺诺的回道:“我爸……我爸很好啊,没怎么样。”
沈峤冷眼看着他手的手臂,淡漠说道:“断一根骨头还不够,看来还想再断几根?”
想起之前在酒吧外被人拖到巷子里一顿毒打,当时的痛还记忆犹新,眼下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了,“之前是……是你干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打我?”
沈峤冷冷一笑,“无冤无仇?馥安妮是我的女人,你两次想杀她,也不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看见那炼钢炉了吗?”
他握着高球杆指着不远处的炉子,那炉子像个巨型钢铁怪物,张着血盆大口,虎视眈眈的盯着跟前的人。
叶宏吓得额头不断沁出汗水,落入眼睛里又涩又疼,用他满是污渍的手背擦着汗,结果脸越擦越脏,看着滑稽得要命。
沈峤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我讨厌麻烦,扔进去熔了一了百了。所以你最好老实点,我问什么,你回答什么,要是有半点假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宏一个二世祖哪里经得住这么个恐吓法,吓得往后躲,靠在柱子上缩成了一团。
“叶宏,同样的话我不问第二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叶宏吓得胆战心惊,颤颤巍巍的说道:“我爸……我爸觉得对馥安妮亏欠,所以把名下的财产和股份全部转移给了安妮。我想着只要她死了,我爸的财产就不会落在其他人手里,所以才……才下的杀手。”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人。
而沈峤只是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高球杆,听他不再说话,忽然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
那笑看在叶宏眼里,只觉得像是地狱罗刹一般冷冽阴鸷,让他不自觉的后背一阵恶寒。
沈峤止住笑,开口说道:“叶宏,你说一半不说一半,当谁傻子呢?你是o型血,而你父母分别是A型和Ab型,你说说看,这代表着什么?”
叶宏惊得目瞪口呆,像是见鬼一般,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你怎么知道?”
“不单我知道,叶荣生也知道,估计你那便宜父亲叶誉生也是知道的。”
此话一出,叶宏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他死守的秘密居然那么多人知道,而且就连那个喊了二十六年父亲的人也知道?
到底是真还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