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北鸣忍讲述完毕和不死川进行总结之后,便不再有人主动发言,依照顺序,下一个发言的人是星见俊司。
“16:00之后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电脑,这个过程大概花了5分钟,之后我就一直在二楼至三楼的楼梯间平台处黑监控,直到大概下午五点零几的时候才结束。
“黑监控的过程结束之后,我还遇见了从二楼房间走廊内走出来的信永同学,我们二楼平台的楼梯,准备到一楼的休息厅准备聊天的时候,就听到火灾警报了。”
星见俊司阐述时面色坦然,仿佛所说之语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无任何隐瞒。
“黑监控?星见原来你在背着我们干着这么厉害的事啊!”
还未等其余人开口,信永真幸便张着嘴,微微睁大眼睛盯着星见俊司。
“信永同学过奖了,既然我推理能力不行,就只能从别的方面为大家出一份力了嘛。”星见俊司挠挠头,抿着唇,腼腆地笑起来。
“16:00到17:00出头的空白期嘛......这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段。除了在五点零几时遇见过信永同学,你在二楼楼梯间待着的时候有遇见过其他人吗?你现在的单独时间有些太长了,恐怕会被列入怀疑的对象之中。”
不死川正一的略有些重量的视线,落在星见俊司单薄的身上,言语之中带着沉稳的力量。
“我明白不死川同学你的意思,但是在这期间,并没有人通过楼梯从高楼层走到二楼,因此也无人能够为我的清白证明。”星见俊司低垂着眉眼,原本就苍白的面色,隐隐渗出一丝浅薄的忧郁,“但是我可以为不死川同学做一项证明——
“不死川同学说自己走楼梯到了三楼,我在二楼楼梯间呆着的时候,确实有听到楼上有人下楼梯进入三楼的声音。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不死川同学从四楼走到三楼的声音。”
“星见同学,你有关注听到那个声音时的具体时间吗?”北鸣忍淡然发问道。
星见俊司摇了摇头:“我只是听到了动静,并没有关注时间。”
“也就是说,也许不死川同学的确通过楼梯下到了三楼,但我们并不能知晓不死川同学真正的下楼时间,究竟是否是他说的16:45分。”北鸣忍说话的声音如同冬日藏在雪下的针树叶,看似平静却暗藏他意。
不死川正一又随意问了星见俊司其余的几个问题,接下来便轮到了星见俊司身侧的信永真幸开始讲述时间线。
“额......我的时间线也挺简单的。”信永真幸有些难为情,语气也带着些许犹疑,“在悼灵会结束之后,我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大约一个小时之后,突然觉得肚子有些饿,所以就想去早餐厅找东西吃,结果就碰到从杂物间出来的星见同学了,那时候是17:03分左右。”
不死川正一敏锐地捕捉到信永真幸言语之中的不对:“请等一下,信永同学,你说你在杂物间见到的星见?可是星见同学方才说,他不是一直在楼梯间黑监控吗?”
霎时间,有些许怀疑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星见俊司身上。
“请等一下,我可以解释。”见周围的目光重新环绕在自己的身上,星见俊司微微睁大眼睛,慌忙举起手来,“我的确是从杂货间离开的时候,撞到信永同学的。我之所以没有强调去杂货间这件事,是因为我在杂货间只是去放东西了,在杂物间内停留的时间很短。”
“放东西?”不死川正一蹙着眉询问道。
“我去放梯子了。”星见俊司解释道,“在楼梯间黑监控的时候,我需要将一些设备放在监控摄像头那里,所以在16:00左右的时候,我就去杂物间拿了梯子,将设备安装完后将梯子放回杂物间。
“后面17:00出头的时候,我打算回房间休息,所以又去杂物间拿了梯子,将放在监控上面的设备取下来。将梯子放回杂物间出来之后,便遇上了信永同学了。我想我放梯子大概也就只用了2到3分钟左右的时间吧。”
“原来如此。”不死川正一会意地点点头,“那你黑监控这件事,是否有什么进展?”
“最近这几天我都在尝试,只不过夺取旅馆的所有监控控制权的话,可能还没有那么容易。”星见俊司苦笑道,“刚进来的时候我尝试过一次,但我的攻势很快就被阻拦了。今天下午的话,虽然成功黑进去了几个页面,但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获取到的画面一直加载不出来......”
听着星见俊司的描述,望着对方那看似担忧被怀疑,从而慌忙解释的姿态,我皱着眉头,却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星见俊司在学籍裁判场上声称,自己黑监控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这一切都只建立在星见俊司个人的一面之词之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知道他黑监控的进度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尤其是在学籍裁判场上,这个处处充满着摄像头的地方,他既然知道黑监控会被网络安全组的人阻拦,不可能没有想到我们在学籍裁判场上的讨论,也会被坐在监控摄像头另一边的龙也收入耳中。
所以,星见俊司告诉大家没有进展,大概率是给网络安全组那帮人的障眼法,目的就是为了让网络安全组的人放松警惕,好让他自己在私底下进行更猛烈的攻击。
毕竟星见俊司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他先前黑了一次监控后,便暗中蛰伏了两个案件,让网络安全组误以为他已经安分下来,不会再次攻击监控之后,再发动突袭,打的就是一个措手不及。
总而言之,以先前星见俊司入侵监控后还更换了我们的动机影像来看,他绝对不可能在第一次入侵之后没有任何收获。但最令人讶异的是,他如今却一直安稳着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以至于村吉见他如此安分,根本都不打算处理他。
回想起那次在监控室时望见他的眼神,那对死亡和过去的恐惧莫名又漫上心头来。
我捂着胸口,按压下方才的情绪,舒了一口气,继续聆听着接下来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