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名柯前传·猫咪篇·十一
凌晨三点，夜色沉冷如墨，风带着海水的腥咸味卷过沉默的堤岸。
路灯斑驳地照着地面，光影间映出一道修长笔挺的身影。
降谷零身着黑色风衣，单手撑伞，另一只手拎着沉甸甸的金属箱，立在一盏故障忽闪的灯下，冷白的光在他深金色的发丝上投下一圈朦胧的轮廓。
雨后的空气夹杂着汽油和旧铁锈的气味，沉闷而压抑。
他的耳中只有风声和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但很快，他偏头看向前方——车灯亮起，目标出现。
不远处，一辆灰黑色防弹车缓缓驶来，车窗仅摇下一道缝隙。
降谷零将金属箱放在地上，微微低头，语气克制礼貌：“编号x-35，更新资料。”
对方不说话，只是迅速打开车门取走箱子，车子重新驶入黑暗。
他没有看一眼对方，任务完成的那一刻，降谷零已经转身朝另一方向离开，脚步从容而稳。
当他走入阴影深处，耳麦中传来轻微的电流声，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
“安室君，任务完成得很快嘛。”
朗姆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模糊沉哑，带着天然的压迫感，却也藏不住他那一点掩饰不住的满意。
降谷零走入一栋废弃仓库，将伞立在一边，抽出手帕拭去手背水渍，淡声应道：“这点事，不值得夸奖。”
朗姆轻笑了一声，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刻意示好：“是吗？不过我得说，这段时间你确实表现得不错。”
“上层已经注意到你了。boss的意思是，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更往上走。”
降谷零站在窗边，雨水顺着玻璃窗蜿蜒滑落，模糊了外面的世界。他没有立刻回答，只静静听着。
朗姆继续道：“不过机会只有一次，代号的位置不多，懂得把握的人，才配得上更高的位置。”
降谷零这才轻轻开口：“我明白。”
朗姆似乎很满意他的回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继续保持。”
通话中断，电流声归于寂静。
降谷零取下耳麦，将其随手放进口袋。
仓库内一片沉寂，只有窗外远处隐约传来的汽车鸣笛在提醒这个城市仍未彻底沉睡。
他垂眸，系紧风衣领口，再次走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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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走在没什么人的小路上，路灯隔得远，光影在他脚下断断续续。
他没戴帽子，风吹乱了几缕碎发。
远处，那栋位于街角的独栋两层小别墅就在漆黑中安静地立着，门廊下的感应灯亮着，窗内透出温暖的灯光。
他停下脚步，静静看了几秒。
窗帘没拉严，能看到客厅一隅的摆设——柔和的布沙发、木质茶几、地毯上窝着的白猫。
降谷零站在原地没动，眼神落在那一点灯光上，原本因任务而紧绷的神经悄然松了一些。
他嘴角不自觉地轻轻一挑，但很快收了回来。
确认四周无人后，他绕过短短的围篱，走上台阶，轻敲了两下门。
几秒后门开了，诸伏景光站在门口，风从他身后涌出，将屋内的热气混着茶香吹进降谷零的衣领。
“进来吧。”诸伏景光让了让身子。
降谷零没说什么，跨过门槛，换了鞋，顺手将风衣搭在门侧的挂钩上。
屋内整洁，客厅不大，却收拾得安稳。
牧野白蜷在沙发下的软垫上，像团白色的毛球，听到动静懒懒地抬了抬头。
诸伏景光坐在沙发边，手里握着杯茶，视线却没落在杯子上。
茶水已经凉了，他似乎根本没打算喝。
两人安静了片刻。
“任务顺利？”诸伏景光低声问。
“嗯。”降谷零看了他一眼，“你呢？看起来……像是有什么事。”
诸伏景光垂下眼，沉默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像是说给自己听：“今天有人打电话找我。”
他顿了顿，才补上：“是白白跑出去的事。”
“她突然出现在别人车上，对方联系了我。我赶去医院的时候，见到了一个……‘伤者’。”
降谷零挑眉，没插话，只安静地听着。
“他叫诸星大。”诸伏景光轻声说，“不像普通人，我试探过，没什么破绽，直到……”
他停了一下，看了眼蹲坐在沙发上的牧野白，嘴角微微牵动一下，无奈地笑了笑。
他没有说牧野白做的事情，只是用一种略微疲惫的语气补了句：“他不是伤者，是故意让人‘以为’他受了伤，目标大概就是打电话给我的那个女人。”
他靠进沙发，苦笑了一下：“现在的身份，就算看出来什么，也只能装作没看到。”
降谷零靠在沙发背上，看着他，过了几秒才缓声开口：“你做得对。”
诸伏景光点点头，没说话。
降谷零顿了顿：“那人叫什么名字？我之后也留意一下。”
诸伏景光抬眼看了他一眼：“她说她叫宫野明美。”
空气瞬间凝了一下。
降谷零的动作顿住，眉头轻轻皱起：“……宫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