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陈安还在原地发呆的时候,李戍边已经又从枯井中爬了上来。
“怎么还在这里发呆?难道从我之前走到现在,你都愣在这里?”
李戍边看着眼前这小老弟那一脸困惑的样子,关心问着。
看到李戍边回来,陈安连忙问道:
“李将军,对于公主出嫁这个事情和大祭司杀人祭天的这个事情,你知道的多不多?我想了解下详细的情况”
李戍边看了下已经有些发亮的天色,沉声道:
“时间不早了,先离开这里,等回到我住的地方再跟你细说”
......
房间内,陈安听完李戍边关于公主出嫁和大祭司的言论,眉头紧锁。
这大祭司有大问题。
本来公主的婚期是明天便是会举行,但是在大祭司的建议下,大殷朝的皇帝不仅更改了婚期,还允许了用俘虏祭祀这件事情。
那就是,在一直主导这一切的都是大祭司。
那大祭司难道是陈寂?
若是大祭司的是陈寂,那这一切都能说的通了。
献祭二十万俘虏,待到公主出嫁之时,便是他的夫人复活之日。
只是,昨天大祭司跳舞的时候是戴着面具的,看不到他的样子。
不对,就算是看到了他的样子,既然大家都是双重身份,不通过沟通,自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陈寂。
想到这里,陈安连忙把自己最新的想法与李戍边简单沟通了下。
随后,李戍边的眉头拧的比陈安的眉头还要紧吧。
“陈安,皇宫有密道,闯了也就闯了,可是大祭司所在的地方,可不是咱们说能进就能进的”
“大祭司所在的府院是二百年前修建的,是大殷朝成立一百年后才单独修建的,不会有这种漏洞让我们进去”
“并且,大祭司的府院附近常年有禁卫军把守,没有皇帝允许,一般人压根不让靠近”
闻言,陈安瞬间便是明白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小皇宫嘛。
这可如何是是好?现在看来只有先把大祭司的身份给搞清楚,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陈安觉得刚有了一点头绪的线团,忽地又在地上打滚起来。
“咚咚咚~”
忽地,敲门声传来。
“小安子,咱家......我是邱秋,有急事儿”
陈安连忙开门:
“头儿,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咱家......我要是连个将军住宅都找不到,那还当什么公公”
嗯,你是公公,你了不起,陈安把邱秋连忙请到座位上:
“头儿,您请坐”
“免了,免了,昨夜大祭司连夜进宫觐见陛下,说是得到了天神赏赐的公主嫁人的喜服,要让公主嫁人的时候穿那套衣服和鞋子,我感觉事情有蹊跷,便是连忙来给你们说下”
听到邱秋的话,陈安和李戍边皆是愣在了原地。
这么巧?
“头儿,你咋知道的这么详细?难不成你在场?”
“对啊,我是专门给皇帝写东西的秉笔太监啊,自然是常常侍奉左右啊”
陈安看着邱秋一脸骄傲的样子,暗暗的竖了个大拇指。
“头儿,那你可有看到那喜服和鞋子的样式?”
“那是自然,我还专门把那绣花鞋的样子给画下来了,你看看”
邱秋傲娇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向了陈安,陈安在看到纸上的画像的时候,脸上的喜色抑制不住的涌了上来。
就是这双鞋子,虽然没有颜色,但是样式和那天晚上陈寂中的绣花鞋一模一样。
“头儿,这次你立大功了,这就是我要找的那绣花鞋,它现在在哪里?”
邱秋看着陈安抱着自己激动的样子,脸蛋瞬间便是红了起来:
“小安子,你先不要激动,这东西都被那大祭司给放太和殿中了,有侍卫十二个时辰全天候把守,现在激动也没用啊”
“太和殿?防守很严么?你也不能进去么?”
陈安在舆图上见过标志着太和殿的地方,但是对那里的真实情况是一点都不知情。
“皇帝老儿的祖宗排位都在那里呢,你说严不严?”李戍边在一旁不咸不淡的说着。
皇帝老儿?你是对人家有多大怨念,不就是抢了你的青梅竹马么,陈安点头把舆图拿出来仔细看着。
果然,他记得没错,那些地下通道里,并没有通往太和殿的通道,就算是最近的一个地下通道出口,和太和殿还隔着两道宫墙。
忽地,城墙处传来了震天的号角声。
无论是是陈安还是李戍边亦或是邱秋,心里皆是一沉。
这号角声意味着又有一万大郑和北蛮的士兵的脑袋落地。
他们在这里多耽误几秒,便是会有一个原本世界的世界在明天这个时候被砍下脑袋。
“实在不行晚上我单独去冲皇宫”
李戍边语气急躁,因为太担心自己的士兵,已经乱了分寸。
“李将军不要冲动,那太和殿附近有二百多名守卫在轮换值守,可不能冲动”
邱秋在一旁劝着,对于这些守卫的分布和巡逻情况,他倒是清楚的很。
听到二百多名守卫,李戍边瞬间冷静了许多:
“把防守图画一下,还有轮岗时间,并且,咱们还要召集人手,仅凭着咱们几个人不够用”
李戍边说着便是往外走去:
“我去吩咐他们去贴几张告示,你们两个在此等我”
......
下午,除了邱秋因为要伺候皇帝,已经返回了皇宫,陈安已经把能找到的人都聚到的一处酒楼中。
除了鲁啸天,刘长老,王管家之外还有李戍边今日刚聚集起来的七八名副将和千户。
“李将军,仅凭着我们这些人,怕是就算拿到了那绣花鞋,也是一个全部生死的下场”
刘长老秀眉微蹙,并不是不同意李戍边的夜闯皇宫的计划。
只是觉得这样的伤亡有些大,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特别好的办法。
“不能再等了,现在已经死了两万士兵了,虽然不知道有多少士兵是大郑的,但是这种损失,本将军耗不起”
“李戍边,再加上我们十几个呢?”
忽地,一道声音从隔壁房间响起,不一会儿,便是有十几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是?”
在这种不报名字的情况下,李戍边压根不可能知道对方的身份。
“耶律康”
闻言,跟在李戍边身后的副将和千户们皆是把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刀,他们同李戍边一样,在这里的身份也是军人。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本能驱使着他们忍不住想要去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