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弋抱着花花直接躲屋里不出来了,还捏着花花的鼻子还有小下巴,不让花花张嘴叫出声来。
他听到外头他爸爸说:“你又是买车,又是养猫,你是什么意思?”
听到他爸爸的声音,周弋就有一点儿害怕。
这种害怕跟其他的害怕不一样,他父亲就算是不做什么,就只是站在那里而已,就会让他很害怕了。
更何况他父亲现在在生气。
易晚池:“其实在我出国前,你就已经对她动心了吧?”
这一次,周肆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一点儿愧疚都没有。
易晚池坐在了沙发上,还能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当初她打了我一巴掌,我要把她送到监狱,是你说要交给你来做。”
“你都已经把她送到监狱里面了,她出来还能救下小千。”
“还能愿意跟你这样不计前嫌,还能到你家里去,天天看着你。”
“那这半年来你们到底发生过多少事情?”
周肆北:“所以因为这些,你不愿意住我给你准备的房子,要住在这种破地方,你又自己买了车,又反着我的意思养了猫,是吗?”
易晚池想到那个离婚证,那个离婚证就在抽屉里头放着,“你会为了她,跟我离婚。”
这句话没有特别的标点符号,是句号还是问号,易晚池没有明确,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周肆北:“我就算是跟她有什么,又或者是跟别的女人有什么,我说过了,你也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易晚池一想到那一张离婚证就觉得有一点想笑,她还真就笑了。
手拿着玻璃水杯,赤脚踩在沙发上就这么靠着。
她把水杯抵上自己绯色的唇,说:“是吗?”
周肆北过去。
易晚池抬眼:“不一定吧。”
周肆北止住。
易晚池:“从那两颗奶糖开始,你们就太有‘缘分’了。”
周肆北:“为什么总是在她的事情上疑神疑鬼?”
易晚池:“因为我看到你为他心动了,那天你从夜总会出来,我就在车上,你知道你看了她有多久吗?”
周肆北记得那一次,那一次他确实将向婉婉打量的认真,他想知道让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好像都是在命运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他跟向婉婉到底有多大的缘分。
而他跟易晚池,一块儿在一个学校这么多年,见过的寥寥几次面,一次眼神都没有交流过,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他们不过是因为易晚池莫名其妙的行为,硬绑在了一起而已。
向婉婉从监狱出来,遇见他的女儿偷跑出学校,哪怕自己受伤,也要救下他的女儿。
事后又在他的面前低着头说着不怪他那样对待她,说着她确实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母亲去世迁怒撤回了资助的易晚池。
周肆北又看着她在自己女儿梦魇的时候,每一次细心的安抚。
他因为女儿的事情疲惫不堪,她却能帮着他,哄着她的女儿一次又一次安静下来。
所以在某一天晚上,他下班回来,看着向婉婉为他准备的夜宵,他接受了。
小千不想去学校,向婉婉提出来给她当家庭教师,他也接受了。
毛毛躁躁的向婉婉在他的面前不小心差点摔倒,他也扶住了她。
向婉婉洗澡的时候忘了带衣服,裹着浴巾出来,也被他不小心碰到了。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有那么多的意外,那么多的接触,他的心跳好像一次又一次的坚定了起来。
他觉得烦躁,在不小心看到向婉婉裹着浴巾出来的那一天,他推了一切事务,出了国,去找了易晚池。
一样的,门打开的时候,易晚池也是一副刚洗完澡的样子。
他的心跳告诉他,他应该喜欢的是向婉婉。
反而面对易晚池,他的心跳没有一丝紊乱的,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一样。
但欲望却平地而起。
他没有爱意地吻了易晚池的嘴唇,靠着只能调起来的愤怒,欺骗一样地占有了她。
然后又回去,对着一个丑态百出的女人,冷漠地感受着自己对她的每一次心动。
可即便是他再冷漠,再践踏她,向婉婉却总能找到一个理由理解他。
就算是委屈的不行,也能找到一个理由,让她自己留在他的身边。
周肆北似乎是觉得累了,在沙发上坐下,也不再争执猫的事情了。
周肆北:“你是说,我会因为她,跟你离婚?”
易晚池不知道他是不是工作太辛苦。
“那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呢,”周肆北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爱上了那个女人,爱的无可自拔,然后要跟你离婚……你会怎么做。”
其实他也没有想要等易晚池的回答,他说:“你会毫不犹豫的签字,是吗?毕竟你已经签过一次了。”
易晚池:“你跑过来一趟,该不会就是想离婚了,所以试探我的吧!”
周肆北坐在那个不舒服的小沙发上面,看着易晚池,然后用手指敲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过来,吻我一下。”
易晚池:“发什么神经?”
“你过来吻我一下,”周肆北说,“说不定你吻过我了,我就放过你,直接跟你离婚也说不准。”
易晚池心想,那还真是不好意思,离婚证我已经拿到手了。
易晚池:“谁会陪你发神经!”
周肆北好像是被她骂痛快了,笑了起来。
也是听到自己的爸爸好像开心了,周弋这才把花花放开,然后小心地开了门,探着自己的小脑袋。
周肆北又有一点儿疲惫地坐在那个实在是不合身份的小沙发上,对着自己的儿子招了一下手,说:“过来。”
周弋眼神忽闪地看了一下易晚池,又有一点磨蹭地朝着周肆北过去,叫他:“……爸爸。”
周肆北不满他的畏缩,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跟前儿,看了一下他身上穿的衣服,说:“你妈妈给你穿的什么玩意儿?”
周弋咽了一口口水,没敢告诉他。
其实易晚池也觉得这衣服丑,就是周弋觉得酷毙了,非要买,所以易晚池才给他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