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从学校出来,也是因为她在学校捡到了一只猫,人家说猫猫没有人养就要死了。
又听到别人讲到了“死”。
说想让一个人“死”就是对那人最讨厌,最不喜欢,不喜欢到要让那个人消失掉。
她以为拿了钱就可以坐飞机,她想去找易晚池的。
见了易晚池她要跟易晚池生气,要问她。
可路上却了意外,她眼睁睁地看着她怀里抱着的,她捡的,试图回去打电话跟易晚池一块儿说服他爸爸,要养在家里的一只小猫死掉了。
死掉了,就是一动也不动了。
向阿姨说,人死了要埋进土里面,要被虫子吃掉。
她害怕了,但她其实还是想问问易晚池,为什么想让自己消失掉。
为什么想让她一动不动,想让她被埋进土里,想让她被虫子吃掉。
小千说:“哥哥,哥哥养了一只猫猫。”
周肆北:“……嗯,小晚跟哥哥养的。”
小千:“小千看到了……会动的……会长大吗?”
周肆北:“……当然会长大。”
小千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确实吓到了,可是她还想再看一次,看一次易晚池养的小猫。
小千:“小千,小千还想再看一次,看一次会动的猫猫,要小晚养的,可以吗,爸爸?”
周肆北又试探地问:“那明天让小晚还有哥哥……”
听到易晚池的名字,小千立马摇了摇头。
周肆北只好作罢,说:“……好,回头爸爸把那个……花花,带回来。”
一只猫,会排泄,会掉毛,掉的毛会粘的到处都是,周肆北也是不明白,养这么一个玩意儿干什么。
女儿见一只猫死了,吓成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能那么脆弱,可是只能跟着心疼了。
他就是在想,易晚池小时候,是不是跟女儿一样。
他当天就让人送来了猫粮,猫砂盆猫砂。
不想让猫出来,又订了一个最大号的“猫别墅”,直接让人送到了家里来。
向婉婉看着,十分的得意,刘姨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就是看着向婉婉得意的样子,有一点儿看不惯,心想为也是为小姐,跟她有什么关系。
向婉婉又朝着周肆北凑上去说:“要不要我们一块儿带着小千去选一只猫?”
“不用。”周肆北觉得还是会有味道。
向婉婉:“小千可能确实会应激,那要不我陪你……”
周肆北冷漠地看向她,“我说不用!”
看着周肆北走了,向婉婉直接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一直以来周肆北都是这样的冷漠,本来她还以为周肆北性格本来就是如此,又一直以来撬也撬不动的,让她难免有了一点儿挫败感。
可是又想到之前周肆北对她明显心动的眼神,向婉婉又笃定了,他不过是装的而已。
向婉婉看着他的背影笑着,还哼了一声。
就是让她担心的是,易晚池就连她的那个朋友,沈栀都已经跟周已云走在了一块儿,周已云又一直对易晚池有意见。
明明一无所有了,为什么还会留在上京?
不过周肆北本来就是要跟易晚池离婚的,她不觉得她替周肆北补充了那一份离婚协议又让那个人帮着弄来了一张离婚证,会有什么。
等她真正跟周肆北走在一块儿了,周肆北知道了真相,也只会感激她。
易晚池在医院的时候接到周肆北的电话,说他要过来接猫,说小千想看一下她养的猫。
易晚池激动的连忙走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说:“小千过来我们那边吗?”
周肆北听着她语气的激动,还是说:“……不是。”
去周肆北那里这个选项,易晚池连问都没有问,一方面是她确实不想去,一方面跟前一个问的也没有区别。
易晚池一下子就没有了兴致,说:“什么时候?要不今天你顺带去接小弋放学吧,让小弋领着你去我们家,把猫给带走。”
易晚池又是买车又是养猫,现在口口声声的又说出一句“我们家”。
知道易晚池会生气,但没想到易晚池会气成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在小事儿上划清界限。
周肆北:“你什么时候回来?”
易晚池:“你带着小弋直接把猫带走就行了,不用等我,小弋知道怎么弄……行了,不聊了,我先上班去了。”
看着易晚池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周肆北一个人在心里气闷了半天。
他对易晚池除了心动,所有的情绪都有,只是不过都是负面情绪而已,而且负面情绪一上来就是汹涌澎湃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易晚池作为他的妻子,却救了造成他可以说是悲惨童年的罪魁祸首?
这像是一个有利的原因,有利的证据一样,让他对易晚池再没有心动过。
可只是因为易晚池跟他划清界限,让他烦躁的想砸方向盘。
易晚池下班晚了有一个多小时,到家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
她本来以为自己回到家的时候周肆北应该已经把猫给接走了。
可是上了楼又打开门,然后又开了灯。
等在门口的花花在她开了门的时候就过来蹭了一下她的裤脚,喵喵叫着,在她的脚边打滚。
猫还在,那儿子呢?
易晚池立马去给周肆北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易晚池只觉得那边很吵,问他:“你现在在哪儿啊?小弋呢,接了吗?”
周肆北站在商场的吊娃娃机的面前,看着一边玩儿一边心惊胆战的二儿子,跟易晚池打着电话说:“接了。”
“那人呢?”易晚池多少有一点慌,毕竟周肆北可是可能会跟自己抢人的。
她都有一点后悔让周肆北来接周弋了,周肆北要是把周弋接回了别墅,再不让他回来了怎么办。
周肆北:“他要过来玩儿娃娃机,我过来陪他。”
易晚池稍微松了一口气,又觉得有一点不太正常,“你,你还在玩儿娃娃机,你这么好吗?”
那边的周肆北并不理她。
易晚池又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周肆北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