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庸俗,沉溺世俗,也沉浸在易晚池的身上。
易晚池醒来的时候还不算太早,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不舒坦。
她有一些怀疑的地在自己的旁边看了看,又在房间里头看了看,也并没有看到周肆北的人。
她又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等睡得差不多的时候才从床上起来。
出去的时候她恰巧看到周肆北从书房出来,觉得周肆北应该是睡在书房的。
就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周肆北在自己身边的感觉,而且自己做梦还梦到他了。
易晚池被那个梦搞得有点心烦, 因为那个梦也不是什么绮丽的梦,而是梦到周肆北就这么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眼神温柔,像是在看自己的爱人。
但她从来只在周肆北的眼里看到过占有欲,而不是爱欲。
他熟悉的,周肆北的那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睛,是对着另一个女人。
这件事情在她的记忆里面,一再提醒着她,可是现在她却把周肆北的“女主角”,安在了自己的身上。
若无其事地下了楼,易晚池发现自己的奶奶竟然在准备早餐。
易晚池也不至于大惊小怪的,就是走进去帮了忙,然后问:“奶奶,爷爷呢,这个点儿他平时该去晨练吧?”
“晨练什么啊,”安庆烟脸上带着笑意,“昨天你爷爷跟肆北聊了有一整宿,这会儿还在房间里头睡着呢,看来是要睡到大中午了。”
易晚池觉得有一些诧异,说:“我爷爷能跟他聊什么?”
这时周肆北也挽着袖子,走进了厨房,说:“当然是聊你的事儿。”
易晚池没再说了,又说:“我去叫孩子们起来吃饭。”
易晚池先是就近敲了敲周弋的房间,让他去叫他的哥哥吃饭,又去了小千的房间。
小千的房间也不会上锁,易晚池直接就拧开了。
想着今天起的有点儿早,小千应该是没有醒的。
可是易晚池打开门之后却看到小千坐在床上,正在跟她的娃娃玩。
易晚池过去说:“小千怎么醒的这么早?”
小千手里的娃娃又被她扯出棉絮了,易晚池从她的手里把那个娃娃给拿走了。
小千看着她,声音小小地说:“小千睡不着。”
易晚池心想,小孩子有什么好失眠的,就想了一下问:“……是因为花花的事情吗?”
小千犹豫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易晚池也是觉得自己之前的反应有一点儿太大了,起码这件事情怎么都不会是小千一个小孩子的错。
易晚池:“……花花的事情,不是小千的错。”
小千有一点儿犹豫地说,“为什么……不会是小千的错。”
“因为小千是一个小孩子,”易晚池说,“小孩子是没有那么大的犯错能力的,小孩子就理所当然地拥有在爸爸妈妈的那里获得无罪权利。”
小千眼睛忽闪着,努力消化着易晚池说的话。
小孩子在自己的爸爸妈妈那里,拥有获得无罪的权利。
为什么,因为小晚觉得,小晚是小千的妈妈吗。
她一直以为易晚池是朋友,她一直叫她小晚。
易晚池将她从床上抱起来一点儿,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催促她去洗漱。
易晚池给她挤了牙膏,又递给了她,看着她刷牙。
在她弄好之后又跟她一块儿走向了衣柜,跟她一块儿挑了一件小衣服。
发现衣柜里头有跟小千平时穿衣风格很不一样的衣服,易晚池拿了出来。
小千看到易晚池拿出来的那一件衣服,就慌了一样,从她的手里拿了过去。
易晚池一看就知道这衣服不可能是周肆北给她买的。
因为布料粗糙不说,而且还没有版型。
这是向婉婉给小千买的,但是小千觉得穿着不舒服,所以只是给面子的换了一下而已,并没有听她的话,穿给她爸爸穿。
向婉婉可能是以为小千肯定会特别喜欢她送的东西,结果小千并不喜欢,而且小千也没有迁就她。
现在被易晚池看到了这件衣服,小千就有一点儿愧疚地低下了自己的小脑袋。
易晚池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当一个好人,她从小千的手里把那一件衣服给拿了过去,说:“小千做不好的车子都会觉得不舒服,应该也不会喜欢这一件衣服吧?我给你把这一件衣服给扔了,好不好?”
小千觉得有些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而且她觉得易晚池好像又有一点生气了。
是在对自己生气吗,小千心想。
易晚池就是不喜欢小千接触,甚至是喜欢那个女人,哪怕是连一件衣服都看不了。
她带着小千下了楼,然后直接将那一件衣服给了刘姨,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把这个给扔了。”
刘姨也是有眼色,并没有闹出什么大的动静,直接放下手里的活,去把那一件衣服给扔了。
周肆北多问了一句:“那件衣服怎么了?”
易晚池说:“那是之前的阿姨送给小千的,我不喜欢,所以想扔了。”
周肆北跟自己的女儿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说:“扔了就扔了吧,那个保姆确实也没有分寸……回头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都给扔了。”
易晚池这才神色缓和了一些。
安庆烟听他们说什么保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儿。
吃完了饭,周野有事要忙,安庆烟就带着周弋还有小千到院子里都打太极去了。
易行舟就在楼上睡着,客厅里头就只有易晚池,还有周肆北。
易晚池这周连休两天,但是周肆北几乎是每天都要忙的,所以易晚池看着电视,问他:“你不去上班吗?”
周肆北反问了过去:“我就不能多休息几天?”
易晚池没理他。
周肆北:“……我待会儿让刘姨检查一下,她留下了什么东西,都扔出去,好不好?”
易晚池却说:“其他的就不用了,检查一下小千的房间就好。”
谁是“其他的”,周肆北不用想就知道。
小千是她的女儿,难道自己就不是她的丈夫了吗?周肆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