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进偏殿,只见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女子正跪在蒲团上,面前的香案上摆满了供品。
女子听到脚步声,缓缓起身,转过身来。
她面容姣好,神色温和,对着南宫玄离点点头:“几位请随意,只是这偏殿正在祈福,还望不要太过喧闹。”
南宫玄离道:“多谢。”
祁洛景问道:“玄离,这偏殿有什么看的吗?”
此话一出,女子抬起头看向祁洛景,声音有些颤抖,“浊?是你吗?”
祁洛景一脸茫然道:“姑娘,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浊。”
女子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目光紧锁祁洛景,一步步走近,嘴里喃喃自语:“不会错的,这气息,和浊太像了。”
南宫玄离看着女子这副模样,心中愈发觉得事情蹊跷。
她上前一步,挡在祁洛景身前,对女子说道:“姑娘,我这朋友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人,他叫祁洛景,与你口中的浊毫无关联,还望姑娘莫要再误会了。”
那女子却笃定道:“绝对不会错的,这股气息,绝对不会错的。”
南宫玄离见女子如此笃定,问道:“姑娘,既然你这般确定,能否告知我们,这‘浊’究竟是何人,你又是如何仅凭气息就认定是他?”
女子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微微福身,歉意道:“抱歉,是我鲁莽了。是这样的,我们碧渊海生灵有一种独特的气息,在我们没有化形前,都是依靠这气息来辨认的。而“浊”是海皇最小的儿子。而我,名叫颜羽,算上辈分,浊应该叫我一声姑姑。”
南宫玄离闻言,心中不禁一惊,海皇之子?这身份可着实不一般。
她稳了稳心神,继续问道:“姑娘既是海皇的晚辈,那这浊公子如今身在何处?又为何你会觉得我这朋友是他?”
颜羽神色一黯,微微叹气:“一百多年前,海皇就预感到会有一位神主降临世间,而这神主势必会给碧渊海带来前所未有的灾难,所以海皇将‘浊’送往神灵山,以此寻求庇护,免过此劫难。而最后一位神主降临后,碧渊海果然迎来了史上最大的一场灾难,碧渊海被冰封,许久不见消融迹象,加上这种冰封带来的寒气不是普通四季的寒冷,海韵城和碧渊海底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南宫玄离听到这话,心中一震,颜羽口中的神主,不就是她本人吗?这让她始料未及。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追问:“那后来呢?这与你错认祁洛景又有什么关联?”
颜羽接着说道:“后来,海皇亲自出手,耗尽了自身大半灵力也没能将冰雪消融,大约过了几十年,冰雪才渐渐就消融,可碧渊海的元气也大伤。自那以后,海皇便闭关修养,再未现身。所以浊也一直留在了神灵山,本以为他能安然无恙,可后来又没有了音讯,许是神主的降临将神灵山与外界隔绝了吧。我一直在四处寻找他,刚刚这位祁公子一开口,那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实在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才会唐突了。”
祁洛景忍不住说道:“我从未听过‘碧渊海’,更不知道这‘浊’公子的存在。”
颜羽看着祁洛景,眼中满是疑惑与不甘:“可这气息……实在太像了。难道世间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九黎影也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那你说的这独特气息,到底有啥特别的呀?为啥你能通过气息就认人?”
颜羽耐心解释:“我们碧渊海生灵,在修炼过程中,会将自身的灵力、血脉融入气息之中。就像各界都会有独特的气息,我们也一样,而且这气息会随着修炼和经历不断变化,但本质的特征不会改变。浊的气息,我再熟悉不过,而这位祁公子一过来,就察觉到了,我绝对不会认错的。”
“姑娘,”南宫玄离再次开口,“不知这浊公子在神灵山可有留下什么信物或者线索?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到一些关联。”
颜羽摇摇头:“我只知道他被海皇送去了神灵山,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些年我四处打听,却毫无消息。”
祁洛景道:“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了,走吧玄离。”
南宫玄离见颜羽满脸失落,心中虽有诸多疑惑,但也明白此刻再问下去也难有新的收获。她向颜羽微微欠身,说道:“今日多谢姑娘告知这些,若日后我们有关于浊公子的消息,定会告知姑娘。”
颜羽忙说道:“那就拜托各位了,若能找到浊,我定当重谢。”
南宫玄离三人转身离开偏殿,九黎影一边走一边嘟囔:“这事儿可真奇怪,怎么就把祁洛景认成海皇之子了,祁洛景,你该不会真是吧?”
祁洛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我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哪来的什么海皇父亲。”
南宫玄离道:“听颜羽这么一说,祁洛景,你好像真的很奇怪,你似乎从未和我说过你来自哪里?”
祁洛景听到南宫玄离的询问,神色微微一僵,下避开了她的目光,脚步也顿了一下。
九黎影一听,道:“不对啊祁洛景,你很早之前跟我说你是一条鱼,我问你是不是妖族,你说不是,我又问你是不是来自碧渊海,你好像说的‘是’。你到底怎么回事?”
南宫玄离听九黎影这么一说,心中疑云更浓,目光紧紧锁住祁洛景,追问道:“祁洛景,影说的可是真的?”
祁洛景也是一时语塞,道:“我……我……我不知道啊。”
南宫玄离见祁洛景这般支支吾吾的模样,心中的疑惑愈发强烈,她挡住祁洛景的去路,“祁洛景,你看着我,说清楚。影说你承认过来自碧渊海,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洛景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当时就是随口一说,想打发影,没别的意思。”
九黎影一听,不乐意了,“你可别耍赖啊,我记得清清楚楚,你就是这么说的!难不成你是故意骗我的?”
祁洛景有些烦躁地说:“我没骗你,就是那时候脑子一热,随便应了一声。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碧渊海,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