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歌这话说的极为打脸。
也难怪她生气,她自始至终都是为郑明艳好的。
这安王是个奇葩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简直过分了。
“母亲这样说姐姐,我也是不依的。”郑明艳虽然哭的抽抽噎噎的,可却仍旧没有忘记替郑明月说话。
主要也是郑太夫人确实很过分。
而安王如此跑开了这之后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端来。
也是让人难以猜测啊。
此刻荣氏心里也烦。
所以就打了圆场,陪着郑太夫人离开了。
郑太夫人气哼哼的走了。
沈长歌见郑明艳的情绪稳定了些。
才开口问道:“姨母打算如何应对这件事?”
“不知道,大不了和离?”郑明艳也算是豁出去了。
因为真的没想到安王能绝情绝义到这种地步。
这安王也着实太混账了。
“你应该知道母亲不会和安王纠缠不清的,他的执念注定是镜花水月!”沈长歌坚定不移的开口。
郑明艳当然知道自己的姐姐不会做出任何让她伤心的事情来。
这自始至终伤害她的也只是安王!
“我了解姐姐,姐姐有多疼我,我自然知道。”郑明艳这话说的极有信心。
“那就好,我还怕你对母亲有心结,母亲是真的很惦记你的。”
“我在不识好歹,也知道谁是真正疼我的人。”郑明艳破涕为笑。
其实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让郑明艳知道了安王的真面目。
“先静观其变吧,说不定,他是在自掘坟墓,不用咱们出手,自然有人会教训他的!”沈长歌的语气十分的温和,很是淡然的说道。
郑明艳有些听不懂,但是看到沈长歌讳莫如深的样子,也没有在多追问。
就在此刻,荣氏身边的丫鬟匆忙来说道:“表小姐,沈大小姐醒了。”
“醒了就醒了,你这么慌张做什么?”沈长歌有些不解的问道。
那丫鬟行色匆匆,一看就是有事儿的样子。
“沈大小姐醒后服药,喝了药之后腹痛不止,请了府医来看,说是这药你被下了绝子药,这沈大小姐身子本来就不好,如今被下了药,想来是以后子嗣上没有希望了。”那丫鬟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下药的人不消说,肯定是崔氏了。
这崔氏可真是疯了,竟然用这么恶毒且浅显的手段对付沈长欢,这是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动的手啊。
这可真是疯了。
“什么!”郑明艳大惊失色,忍不住直接骂道:“崔媛这疯女人!”
“我去找她!”郑明艳按耐不住,也孤不得自己伤心难过了,直接起身去找崔氏了。
沈长歌也不敢耽误,忙去见沈长欢了。
她倒是没想到这一世,还没用自己动手,沈长欢这就快把自己给作死了。
她这是惹了谁不行,偏生惹了崔媛这个疯子。
沈长歌到的时候荣氏也到了。
荣氏肯定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
房间里充斥着血腥之气。
这沈长欢本身就有伤口,而此番大出血,自然是伤了内里的,只怕往后子嗣上是没了希望了。
她如今还不知道自己从林少的正妻变成了妾室,现在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这往后的日子,不用说,自然是一落千丈,这再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沈长欢落到这个地步,也是自己活该。
沈长欢没有放声痛哭,但是这样低声抽噎,却更是叫人心疼。
“欢儿,你也别太难过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定然是要给你个交代的,我这就让人严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荣氏很亲切的说道。
荣氏此刻牙根都快咬算了。
这算是哪门子破事啊。
稀里糊涂的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其实荣氏心里门儿清,肯定是崔氏干的这件破事,这阖府上下,也未有崔氏会对沈长欢下手。
崔氏还摸不清楚状况,可能以为国公府要让沈长欢进门。
所以才会想先先手围墙,直接断掉沈长欢的子嗣。
她这会子倒是聪明起来了,素日里也没见她这么精明。
荣氏快要被气死了。
“舅母,这到底是谁害我,难道还不清楚吗?舅母当我是个糊涂人吗?”沈长欢满脸委屈,泪眼朦胧,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到了极致。
沈长欢就是典型的绿茶白莲花,此刻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是真的让人心疼不已。
“大姐姐还好吧。”沈长歌慢条斯理的来到沈长欢面前问道。
沈长欢看到沈长歌,眸子里闪过一抹强烈的恨意。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沈长欢真的是绷不住了。
她们两个起前世今生,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早了就是不死不休了。
她倒是不明白了,这前世死在自己手里的沈长歌,现在怎么会这么滑不留手,任凭她们算计了好几次,都失败告终。
“你如今的状况,还有什么需要我来谋算的吗?”沈长歌淡淡的说道。
“我倒是不明白了,你为何这么恨我!”
“大姐姐不需要与我在这呈口舌之快了吧,你还是想想你如今这后路该怎么办吧。”沈长歌挑了挑眉说道。
“舅母,我可否与姐姐单独谈谈?”沈长歌提议道。
“好,你们姐妹叙话吧,我一定会查明真相,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荣氏说完,忙不迭就出去了。
此刻荣氏自然是不想待在这里了,她巴不得走人呢。
这沈长歌的话更是让她如逢大赦一般了。
荣氏走了之后,沈长歌顺势坐了下来。
“你如今有什么打算?”沈长歌问道。
其实前世今生,沈长歌对沈长欢恨之入骨,自然是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的。
即便现在看她惨兮兮的样子,她也没有半分的同情。
即使如此,她觉得更应该利用沈长欢现在的惨状,做到利益最大化。
不利用白不利用。
“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心里挺开心吧,沈长歌!”沈长欢眸子里迸发出强烈的恨意。
“你若是一直说废话,那我走了。”沈长歌说着作势要离开。
“怎么,你会帮我?”沈长欢事实不信一般。
“不算帮你,互惠互利。”沈长歌轻声细语的说道。
“我如今能怎么样,我还能嫁给安哥哥吗?”沈长欢提到这个,自然是伤心欲绝的。
“大约嫁给他为妻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贵妾应该没问题,毕竟林少安对你情深似海,为了你,以死相逼,这才让林夫人点头你进门为妾,毕竟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少安还肯收了你,算是情深义重了。”沈长歌轻轻笑着,嘲讽之意尽显。
如此明晃晃的嘲讽让沈长欢心生滔天恨意。
可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沈长歌,你别得意,我倒是要看看你会有什么下场!”沈长欢愤恨的说道。
“我若是你,就会利用这件事让国公府心生愧疚,自然会护着你,这样在林家的日子也能好过一些,林夫人如此瞧不上你,你若为妾,自然是要磋磨你到底的。”沈长歌直接说道。
“不用你管,我要回侯府,姨娘和祖母为何没有带我回去?”沈长欢想到崔氏,就极度的恐惧。
“随你啊。”沈长歌耸耸肩。
其实国公府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都答应这沈长欢进林家,国公府会出所有的嫁妆。
这不也是变相填补林家和沈家吗?
这些沈长欢还不知道。
“你到底受了重伤,不宜挪动,所以才会留你在这里养伤的,所以你就安心在这儿住吧,等你好些了,自然送你回侯府了,你且安心,崔氏也不会在害你了,崔氏以为你要入国公府,所以才会给你下绝子药的。”沈长歌直接说道。
这件事其实不用查,除非是国公府要掩盖真相。
“我要让崔氏这个妒妇偿命!”沈长欢狠狠的说道。
沈长歌嗤笑了一声,这基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是在说笑话吗?你觉得沈家能和崔家相较吗?”清河崔氏,世家大族,国公府也只是与崔家并驾齐驱罢了。
这区区一个沈家,崔氏一族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可崔氏就能这么办无法无天的害我吗?”沈长欢痛不欲生。
她激动之余,胸口处的伤口有些裂开了,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你可利用这件事与崔家谈些条件,崔家想必能对林家复起有些帮助,到时候你就可以在林家站稳脚跟了啊。”沈长歌提醒道。
沈长欢茅塞顿开,她自然知道上一世林家能这么快复起,和沈长歌,还有她的嫡母是脱不开的关系的。
可这一世,看这样子,沈长歌是不会帮忙的了。
沈家就是个拖油瓶,可经过沈长歌的提醒,她倒是想明白了。
真的可以利用这件事,搭上崔家这条线,让崔家施以援手。
这样她就可以利用这件事当敲门砖。
哪怕不是林少安的正妻,这样在林家也是可以站稳脚跟的。
“你为何要帮我?”沈长欢满脸狐疑。
她自从重生回来,对沈长歌可是万分戒备的,可是她却不明白为何沈长歌会帮她呢?
仔细一想,倒是也能想明白了。
沈长歌又没有重生,自然不知道上一世是被自己给害死的,哪里就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想到想这些,沈长欢就没那么担心了。
“也不算帮你啊,毕竟你是我亲姐姐,姐妹之间,哪里有深仇大恨,而且你如今这模样,我看着也是真的挺难受的。”沈长歌叹着气说道。
沈长歌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真诚,让人不疑有假。
只是沈长欢不知道,这沈长欢说谎的功力已经炉火纯青。
这可真是说谎成精了。
“也是,你毕竟是我亲妹妹,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我若是过的好了,自然也会想着你的,你也是沈家的人,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是懂得的。”沈长欢理所当然的说道。
沈长歌却只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有再说。
事到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必要在多说什么了。
“若是林家真的好起来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将来安哥哥位极人臣,肯定会记得你今日的相助的,到时候少不了报答你的,如今你也算是眼明心亮,知道安哥哥非池中物。”沈长欢神色自得,对林少安十分的崇拜。
想到前世和林少安的甜蜜,她心中安定了不少。
这哪怕是自己身上有污点,安哥哥也不会在意的,前世安哥哥不是连自己和别人生的女儿都视如己出吗?
还用自己亲生女儿的心头血给她的女儿治病。
想到这些她心中就安定了不少。
经过沈长歌的游说,这沈长欢的情绪安定了不少,倒是没在哭泣吵闹了。
而郑明艳却直接去找崔氏说道去了。
崔氏自然知道这件事瞒不住的,她也没打算瞒着,她只是教训沈长欢一个贱人罢了,这沈长欢若是真的入了门,这还不是任由自己捏圆搓扁啊。
郑明艳直接怒气冲冲的来到了三房
她倒是没去吵着文秀,可正好文秀在院子里散步,看到郑明艳怒火冲天的来了,禁不住问道:“二姐姐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这是!”
“正好你在,跟我来一道去找崔媛这个疯女人去。”郑明艳不由分说拉着文秀一道去了崔氏房里。
崔氏见状,就知道郑明艳来是所谓何事。
“你们是来找我算账的吗?”崔氏冷笑着问道。
郑明艳看到崔媛这幅混不吝的样子火气蹭蹭直奔头顶。
“你是不是疯了,这母亲和大嫂给你收拾烂摊子,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怎么还在作妖呢,你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下了绝子药,你不怕遭报应吗?”郑明艳怒斥道。
这件事,崔媛做的是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断了沈长欢的后路啊。
文秀的神色有些难堪,不自然的皱了皱眉。
她的指尖微微颤动着,眉心蹙起:“你确实过分了,你让一个姑娘家家的,这将来如何在夫家生存立足?”
“这谁家未出阁的姑娘早就被破了身子的,这分明是个残花败柳,这样的贱人,生出来的孩子也惯会勾引人的,我这是做好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