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走进屋内，表情有些拘谨。
“参见皇后”说着，就要行礼。
皇后起身，笑意盈盈拉住楚夫人的手，楚夫人表情一僵。
“母亲不必多礼。”皇后扫视宫人，“本宫要和母亲说些体己话，你们都下去吧。”
“是。”白若带着宫人退下，还关上了门。
关门声像是雷声一样落在楚夫人身上。
皇后松开楚夫人的手，往桌上看了一眼，唇角勾起笑容。
“母亲近来可好？”
楚夫人点头，“多谢娘娘记挂，一切安好。”
皇后盯着她，意味深长道：“母亲似乎对我越来越生分了？”
闻言，楚夫人抬眼看向皇后，又垂眸，“娘娘是一国之母，理应敬重。”
“是吗？”皇后走到她身后，幽幽开口，“母女连心，女儿还以为，母亲发现了些什么。”
楚夫人面色稍稍白了几分，皇后转身，靠近她。
“母亲应该知道昭贵妃的事情了，不知父亲作何打算呢？”
楚夫人抿唇，“皇后娘娘，陛下的决定，无人能改。”
“本宫自然知道，可若昭贵妃爬到本宫头上来”皇后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那整个丞相府，也会被人笑话的。”
楚夫人蹙眉，下一秒，身体陡然僵住。
她垂眸，看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袖中的手紧握。
“母亲，如今陛下独宠昭贵妃一人，她又有子嗣傍身，女儿心里实在难安啊。”皇后说着走到楚夫人面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楚夫人再也忍耐不住，猛地推开皇后。
皇后也仅仅只是后退了半步，屏风后，莫离握住袖中的匕首，看着楚夫人的视线冰冷无比。
楚夫人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扶皇后，在看到皇后嘴边笑容时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不是，她不是……
皇后整理好衣衫，看着楚夫人笑容越发明显。
“母亲心思细腻，果然还是猜到了吧。”皇后坐下，一抬手，莫离从屏风后走出，仿佛看不见楚夫人的存在，专心给皇后倒水。
皇后端起茶杯，笑不达眼底，“这么多年，父亲倒是一样的蠢笨。”
楚夫人脸色难看，死死盯着皇后。
袖中的指甲，却早已掐入掌心。
虽然她早有猜测，却远不及亲自听到答案来的更震惊。
“你到底是谁！”
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楚夫人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母亲，我是你的女儿楚嫣啊。”皇后故作惊讶，“母亲怎么能这么问？”
楚夫人咬牙，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不。”
她不是。
皇后置若罔闻，手指桌上锦帕包着的东西，“母亲，女儿新得了一个好玩的东西，想送给母亲。”
话落，皇后看了眼莫离，莫离拿起桌上的东西，走到楚夫人面前。
楚夫人警惕看着皇后，皇后轻笑，“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楚夫人目光落在莫离手中的东西上，锦帕一角的血渍，让她心中不安。
没有由来的，她心里生出了恐惧。
“母亲不打开看看么？”皇后催促。
莫离把那包东西放在自己手心，高大的身躯挡在楚夫人面前，楚夫人死死盯着锦帕。
只要掀开，就能看清里面到底是何物。
楚夫人伸出指尖，掀开锦帕。
莫离配合的让那包东西完全展开，楚夫人脸色瞬间煞白，止不住倒退几步。
皇后淡定喝茶。
锦帕内，是一包带血粘肉的指甲。
“本宫知道你一直想见一个人，本宫今日就满足你。”皇后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盯着楚夫人。
称呼也从女儿变成了本宫。
这一刻，她不再是丞相之女楚嫣，只是尊贵的国母。
闻言，楚夫人猛地抬头，又看着那包指甲。
此刻，她怎会不明白皇后话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