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沈家大宅就热闹起来。
沈沐沐坐在餐桌前，小手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豆粥。
王胖胖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昨晚装林若雪的玻璃瓶。
“姑奶奶，这个...要怎么处理？”王胖胖晃了晃瓶子。
瓶子里的林若雪已经缩成巴掌大小，正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先放着。”沈沐沐喝了口粥，“等会带去幼儿园。”
“带去幼儿园？”
“当然。”沈沐沐擦擦嘴，“今天可是开学第一天，总得让新生们见识见识不听话的下场。”
管家端着一盘小馒头走进来：“姑奶奶，钱三大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让他进来。”
钱三大步走进餐厅，手里抱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小祖宗，地契和官印都带来了。”
“嗯。”沈沐沐放下碗，“玉牌呢？”
“在这。”钱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玉牌，“一共五十块，每块都刻了地府的印记。”
沈沐沐拿起一块玉牌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上次的精致多了。”
“那是。”钱三笑道，“这可是判官大人亲自监制的。”
“行，那就开始吧。”沈沐沐跳下椅子，“老张，把我的教鞭拿来。”
管家连忙递上一根小竹棍。这是沈沐沐特制的教鞭，上面刻满了符文，专门用来教训不听话的小鬼。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幼儿园走去。路上，钱三忍不住问：“小祖宗，听说您昨晚抓住了林若雪？”
“嗯。”沈沐沐指指王胖胖手里的玻璃瓶，“就在这呢。”
钱三凑过去看了看，倒吸一口冷气：“这...这也太惨了吧？”
“惨？”沈沐沐冷笑，“她害我们沈家那么多人的时候，可没想过别人惨不惨。”
钱三不敢再问，默默跟在后面。
到了幼儿园门口，已经有不少小鬼在等着了。
这些都是通过地府筛选的学生，年龄在三到七岁之间，个个都能维持人形。
“姑奶奶好！”小鬼们整齐地鞠躬。这是李多多提前教好的。
沈沐沐点点头：“都进去吧，今天开始上课。”
小鬼们欢呼着冲进园子，却被李多多拦住：“排队！
不许乱跑！”
李多多是个穿着蓝色小马甲的男孩，生前是个话剧演员，死后被沈沐沐收编，负责管教这群小鬼。
“多多。”沈沐沐招招手，“过来。”
李多多小跑过来：“姑奶奶有什么吩咐？”
“这个给你。”沈沐沐把玻璃瓶递给他，“以后让她负责打扫厕所。
要是不听话，你就唱歌给她听。”
李多多接过瓶子，顿时明白了。他的歌声可是出了名的难听，连阎王爷都受不了。
“好嘞。”李多多笑眯眯地看着瓶子里的林若雪，“保证完成任务。”
林若雪在瓶子里直打哆嗦。她听说过李多多的歌声，据说上次一个不听话的小鬼被他唱了三天三夜，差点魂飞魄散。
“行了，开始上课吧。”沈沐沐拿着教鞭走进教室，“今天第一节课，教你们画符。”
教室里坐满了小鬼，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沈沐沐走上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符：“这是最基础的镇煞符，谁来试试？”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鬼举手：“我来！”
“好，钟小满，你上来。”
钟小满蹦蹦跳跳地上台，拿起粉笔照着黑板画。
她画得很认真，线条也很流畅，只是最后一笔画歪了。
“啪！”沈沐沐的教鞭敲在黑板上，“画错了！
这样画是会把小鬼招来的！”
钟小满吓得一哆嗦，赶紧擦掉重画。这一次，她画得格外小心，终于画对了。
“不错。”沈沐沐满意地点头，“奖励你一颗糖。”
钟小满接过糖果，开心地回到座位。其他小鬼看得眼睛都直了，纷纷举手要上台试试。
“一个一个来。”沈沐沐敲敲黑板，“画符不是儿戏，画错了是要受罚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李多多急匆匆跑进来：“姑奶奶，不好了！
张小明和刘浩然打起来了！”
“打架？”沈沐沐眯起眼睛，“带我去看看。”
操场上，两个小鬼正扭打在一起。张小明是个瘦瘦的小男孩，刘浩然则壮实许多。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可开交。
“都给我住手！”沈沐沐的教鞭在空中一挥，两个小鬼立刻被定在原地。
“怎么回事？”沈沐沐走到两人面前，“谁先动的手？”
“是他！”两个小鬼同时指着对方。
“姑奶奶。”王胖胖凑过来小声说，“是刘浩然先动的手。
他说张小明画符作弊，用了灵力。”
“哦？”沈沐沐看向刘浩然，“你怎么知道他用了灵力？”
刘浩然梗着脖子：“他画的符都会发光，肯定是作弊！”
“发光？”沈沐沐转向张小明，“让我看看你画的符。”
张小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确实泛着淡淡的金光。
“不错。”沈沐沐点点头，“这是天生的灵力，不是作弊。”
“可是......”刘浩然还想辩解。
“啪！”沈沐沐的教鞭敲在他头上，“你知道打断别人修炼是什么下场吗？”
刘浩然摇摇头。
“李多多。”沈沐沐招招手，“给他演示一下。”
李多多清清嗓子，张开嘴就唱：“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刘浩然立刻捂住耳朵，满地打滚：“不要！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其他小鬼也被这歌声吓得四散逃窜。就连路过的清洁工阿姨都以为园里在放恐怖片。
“行了。”沈沐沐摆摆手，“今天就罚你打扫一周的厕所。”
“可是厕所不是有林若雪打扫吗？”王胖胖问。
“让他们一起打扫。”沈沐沐冷笑，“正好可以互相监督。”
刘浩然欲哭无泪。和一个被关在玻璃瓶里的怨鬼一起打扫厕所，这惩罚也太重了。
“好了，都回教室。”沈沐沐拍拍手，“下节课教你们轻功。”
“轻功？”小鬼们眼睛一亮。
“对。”沈沐沐晃晃教鞭，“不过要先签生死状。”
“为什么要签生死状？”钟小满举手问。
“因为你们已经死了啊。”沈沐沐理所当然地说，“万一练功走火入魔，魂飞魄散了怎么办？”
小鬼们面面相觑，但还是乖乖排队签了生死状。
轻功课上得热火朝天。一群小鬼在空中飘来飘去，把操场搞得鸡飞狗跳。
园长路过时差点被吓晕，还以为是台风把孩子们刮上天了。
“姑奶奶。”王胖胖指着天上，“要不要让他们下来？”
“不用。”沈沐沐悠闲地喝着奶茶，“就当是高空瑜伽。”
“可是人类看不到他们吗？”
“看不到。”沈沐沐打了个响指，“我在园子里布了结界，外人只能看到一群孩子在做体操。”
正说着，一个小鬼从天上掉下来，砸在地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张小明！”沈沐沐喊道，“不是告诉你要控制灵力吗？”
“对不起姑奶奶。”张小明爬起来，“我太兴奋了。”
“去罚站！”沈沐沐指着墙角，“站到下课为止。”
张小明委屈地站到墙角。这时，钟小满飘过来：“姑奶奶，我可以教他吗？”
“你？”沈沐沐挑眉。
“嗯！”钟小满点点头，“我奶奶生前是武术教练，教过我一些。”
“行。”沈沐沐摆摆手，“不过要是再出事，你也去罚站。”
钟小满开心地拉着张小明到一旁练习。两个小鬼你来我往，倒是配合得不错。
“姑奶奶真厉害。”王胖胖感叹，“这么快就把幼儿园搞得井井有条。”
“那是。”沈沐沐得意地晃晃脚丫子，“不然怎么当园长？”
“可是......”王胖胖指指远处，“那些人类家长好像有意见。”
沈沐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几个家长正在园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让他们议论去吧。”沈沐沐打了个哈欠，“反正他们也看不见真相。”
“那万一他们投诉呢？”
“投诉？”沈沐沐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投诉。
钱三！”
钱三立刻出现：“小祖宗有何吩咐？”
“去查查那几个爱嚼舌根的家长底细。”沈沐沐眯起眼睛，“看看他们有什么把柄。”
“明白。”钱三点点头，身影瞬间消失。
“姑奶奶......”王胖胖欲言又止。
“怎么？”沈沐沐瞥了他一眼，“觉得我太狠了？”
“不是......”王胖胖搓搓手，“就是觉得，您这样会不会吓到小朋友？”
“吓到？”沈沐沐笑了，“他们本来就是鬼，还怕被吓到？”
就在这时，一个小鬼飘过来：“姑奶奶，刘浩然在厕所里哭。”
“哭？”沈沐沐站起来，“带我去看看。”
厕所里，刘浩然蹲在角落抽泣。林若雪的玻璃瓶放在一旁，里面的人影正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怎么了？”沈沐沐问。
“我...我想家了。”刘浩然抹着眼泪，“我想我妈妈。”
沈沐沐沉默了一会，突然说：“想不想去看看她？”
“可以吗？”刘浩然抬起头。
“当然可以。”沈沐沐拍拍他的头，“不过要先把厕所打扫干净。
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要保证不再欺负同学。”沈沐沐严肃地说，“不然下次就不只是打扫厕所这么简单了。”
“我保证！”刘浩然连连点头。
“好。”沈沐沐转身要走，突然又回头，“对了，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秘密？”
“其实你妈妈每天都在看着你。”沈沐沐指指天空，“只是你看不见她而已。”
刘浩然愣住了。沈沐沐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