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刘景铄一行人在迷宫般的宫道中夺命狂奔。刘彻的怒吼声如汹涌潮水,一波接着一波,紧紧追在身后。月光斑驳地洒落在宫墙与石板路上,为这场惊心动魄的逃亡镀上一层冰冷的银边。
“往这边走!”刘景铄凭借着事先对宫城布局的了解,带领众人拐进一条狭窄的甬道。两侧高墙耸立,仿佛要将他们吞噬。身后追兵的脚步声杂乱而急促,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众人的心尖上。
灵薇脸色苍白,体力渐渐不支,但她咬着牙,紧紧跟着阿娇。锦桃和福子也是气喘吁吁,眼中满是恐惧与紧张。阿娇心疼地看着她们,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刘景铄眉头紧锁,迅速判断着方向。他知道,一旦选错,就可能陷入绝境。短暂思索后,他指着左边的通道:“这边!”众人来不及犹豫,鱼贯而入。
可刚跑了没多远,就听到前方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原来是刘彻早有防备,在此处也布置了伏兵。“该死!”刘景铄低声咒骂,转身想换条路,却发现身后的追兵也已逼近,将他们的退路彻底截断。
“景铄,怎么办?”阿娇声音颤抖,紧紧抓住刘景铄的手臂。刘景铄深吸一口气,将阿娇护在身后,对灵薇等人喊道:“躲在我们身后,不要出来!”
他提剑迎向敌人,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暗卫们也纷纷站到刘景铄身边,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敌人如潮水般涌来,刘景铄和暗卫们瞬间被淹没在人海之中。刀光剑影闪烁,鲜血飞溅,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刘景铄犹如战神附体,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杀气,逼退一波又一波敌人。然而,敌人源源不断,他的体力也在快速消耗,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就在局势陷入绝望之时,灵薇突然发现旁边有一处废弃的仓库。她急忙喊道:“王爷,娘娘,那边有个仓库,我们可以先躲进去!”刘景铄看了一眼,心中明白这或许是唯一的生机。他一边奋力抵挡敌人,一边朝仓库方向靠近。
经过一番苦战,他们终于退到了仓库门口。刘景铄和暗卫们护住阿娇和灵薇等人,迅速进入仓库。众人合力将沉重的大门关上,用杂物死死顶住。
仓库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四周堆满了破旧的杂物。众人躲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到外面追兵的叫骂声和搜寻声。刘景铄捂着伤口,低声说:“大家先别出声,等他们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外面的声音逐渐减弱,似乎追兵已经离去。刘景铄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确定安全后,他打开门,带着众人继续踏上逃亡之路。
他们在宫城中继续摸索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宫墙。刘景铄心中燃起希望,加快脚步。可就在他们快要接近宫墙时,突然,一支利箭从黑暗中射来,直直地射向刘景铄 。
那支利箭裹挟着凛冽的杀意,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穿透了夜色。刘景铄瞳孔骤缩,本能地侧身闪躲,却仍被利箭擦过肩头,划出一道深长的血口,鲜血瞬间涌出,洇红了他的衣衫。
“景铄!”阿娇惊恐地尖叫,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满是痛惜与惊惶。
“没事,别慌。”刘景铄咬着牙,强忍着剧痛安慰她,目光迅速在四周搜寻,试图找出放箭之人。黑暗中,影影绰绰似有几个人影在晃动,显然他们还未彻底摆脱危机。
此时,灵薇、锦桃和福子也吓得脸色惨白,紧紧依偎在一起。灵薇强忍着泪水,颤抖着说:“王爷,都是我们拖累了您……”
“别胡说。”刘景铄斩钉截铁地打断她,“大家齐心协力,一定能出去。”
他握紧手中的剑,剑身上沾染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滑落,滴在地上,洇出一朵朵殷红的血花。就在这时,又有几支箭从不同方向射来,刘景铄挥舞着剑,将箭一一挡开。箭与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空旷的宫墙边回荡。
“看来对方不想放过我们,准备拼命吧。”刘景铄对身旁的暗卫说道,眼神中透着视死如归的决绝。暗卫们纷纷点头,握紧手中兵器,摆出战斗姿态。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群身着黑衣的刺客从暗处冲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刺客们手持利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眼神中透着冷酷与杀意。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阻拦本王!”刘景铄怒目而视,大声质问道。
为首的刺客冷笑一声:“奉陛下旨意,取你性命,王爷,受死吧!”说罢,一挥手,刺客们如饿狼般扑了上来。
刘景铄和暗卫们立刻迎了上去,与刺客展开殊死搏斗。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刘景铄虽身负重伤,但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顽强的意志,在敌群中杀得七进七出。
然而,刺客们源源不断地涌来,局势对他们愈发不利。暗卫们一个个倒下,刘景铄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喊:“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骑着马,带着一队人马赶来。月光下,男子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来人竟是刘景铄的旧部——陈宇。
“陈宇,你怎么会在这里?”刘景铄又惊又喜地问道。
陈宇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王爷,末将听闻您进京,放心不下,便暗中跟了过来。没想到您真的遭遇了危险。”
说罢,陈宇起身,一挥手,他带来的士兵立刻冲向刺客,与他们展开激战。在陈宇的帮助下,局势瞬间扭转,刺客们渐渐抵挡不住,纷纷四散逃窜。
刘景铄松了一口气,疲惫地瘫倒在地。阿娇急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泪水不停地流:“景铄,你怎么样?别吓我……”
刘景铄虚弱地笑了笑:“没事,有陈宇在,我们安全了。”
陈宇走到刘景铄面前,愧疚地说:“王爷,末将来迟,让您受苦了。”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刘景铄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陈宇点头,让人找来马车,扶着刘景铄和阿娇等人上了车。马车在夜色中疾驰,朝着宫门驶去。
终于,马车驶出了宫门,远离了那座充满危险与阴谋的皇宫。
马车在坎坷的官道上疾驰,车外风声呼啸,似要将一切吞噬。车内,刘景铄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的左手紧紧捂住肩头仍在汩汩冒血的伤口,殷红的血从指缝间渗出,洇湿了层层衣物;右手却将阿娇牢牢护在怀中,仿若要用自己的身躯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
阿娇早已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不断滴落在刘景铄的衣衫上。她颤抖着双手,想要查看刘景铄的伤势,却又害怕弄疼他,只能哽咽着说:“景铄,你为何这般傻,为了我……”
刘景铄强扯出一丝微笑,气息微弱却满含温柔:“娇儿,莫哭。只要能带你离开那牢笼,一切都值得。”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微微颤抖。
坐在对面的灵薇、锦桃和福子,同样满脸泪痕,眼中满是担忧与焦急。灵薇颤抖着声音说:“王爷,您忍着些,咱们很快就能寻到大夫了。”
陈宇骑在马车上,不时回头望向车内,心急如焚。他快马加鞭,不断催促车夫加快速度。终于,在天色微明时,他们抵达了一座偏僻的小镇。
陈宇四处打听,寻来了镇上最好的郎中。郎中为刘景铄仔细检查伤口,眉头越皱越紧:“这箭伤颇深,箭头虽未留在体内,但失血过多,加之伤口感染,情况不容乐观。”
阿娇听闻,差点昏厥过去,紧紧抓住郎中的衣袖:“大夫,求求您,一定要救救他,无论用什么药,花多少钱都在所不惜。”
郎中叹了口气,开始为刘景铄清理伤口、敷药包扎。整个过程中,刘景铄疼得脸色煞白,却始终强忍着,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