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见晏居之这般脆弱的模样,安无恙便一时间未急着将自己的手抽回,而是吩咐竹影烧热水。
她自己则要来一把剪刀,缓缓剪开晏居之心口处的衣料,伤口果然在他心口处,而今皮肉外翻,瞧着分外骇人,
安无恙又吩咐要来帕子,小心擦拭晏居之身上的伤口。
幸而安无恙身边备下了止血的药物,轻轻为他擦拭。
她首次见外男这般坦诚的身子,虽然努力让自己心无杂念,却仍旧忍不住红了脸。
虽说她曾经与黎怀仁孕育过一个孩子,但当时事出有因,她根本就没见过什么。
安无恙下意识想要避开视线,忽而一想,她贵为公主,只要她愿意,收了满院子的面首也是行的。
现如今她坦坦荡荡为晏居之治伤,有什么看不得?
是以她目光便从晏居之的心口处,一路下滑,未免检查得不够彻底,便看了他腰腹部几眼。
倒是精壮,腰身虽然纤细,却有肌肉鼓起,瞧着便是有力气的。
“公主可看够了?”
晏居之的声音忽而从安无恙的头顶上方炸起,安无恙被吓了一跳。
抬眼,便瞧见晏居之那双深邃的眸子。
“晏大人!”
安无恙强自镇定,目光虽然不自觉又多瞟了他某处一眼,但仍旧让自己的脊背挺得笔直,面上云淡风轻。
“本宫为晏大人检查伤口,幸而伤势不多,只伤在了心口一处。”
晏居之挑眉,又向自己的腰腹处瞟了一眼。
“公主担心我伤在哪里?”
这句话倒是孟浪,安无恙旋即转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心虚。
“本宫自是希望晏大人哪里都没有伤到。”说到此处,她又顿了一下:“似晏大人这般忠心耿耿的贤臣,本宫希望你平安顺遂。”
瞧出安无恙的刻意躲避,晏居之轻笑一声:“臣,借公主吉言。”
安无恙脸热,但不欲被晏居之发现,索性起身:“既然晏大人醒了,我这就派人过来照顾晏大人。”
晏居之闻言,忽而嘤咛一下。
安无恙一惊,回过头来,就见他额头上的冷汗这直流。
“晏大人,可是还疼?”
问完了话,安无恙便怪自己尽说废话,那么深的伤口,现在还血流不止,怎么会不疼?
晏居之到底是为了自己才受了伤,安无恙暗怪自己,方才确实不该故意看些不该看的地方,本就有不尊重晏大人之嫌。
思及此,安无恙收了所有心思,转头喊道:“太医怎么还没来?”
话音才落下,竹影便端着热水进来。
“公主,太医来了。”
安无恙刚松一口气,却见竹影眯缝着眼打量晏居之一眼,手中的剑已经横在眼前。
“晏大人,你对公主做了什么?”
竹影虽然信任晏居之,但是却容不下有人胆敢这般对安无恙不敬,便是晏居之也不行。
晏居之挑眉:“竹影姑娘,本官还伤着,便是有心对公主做什么,只怕是也不得力气!”
竹影听完又是一声冷哼:“信口雌黄,你我都是练武之人,明知这点伤碍不得正事!”
“哦?”
晏居之面容狭促,倒是安无恙听得这番话,面上多了一丝恼火。
“竹影,莫说了!”
竹影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当即噤声,暗恨自己是个木头脑子,差点着了晏居之这个奸臣的道了!
晏居之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衣袍拢起,恰好这会儿外头有人进来,正是太医。
那太医神色略显傲慢,进门却给晏居之行礼。
而后便又对竹影道:“我是太医院太医,是给皇上和娘娘们治病的。”
“若非今日受伤的是晏大人,这县主府我是断然不会登门。”
“竹影姑娘,你虽然贵为***的侍女,但也仅仅是侍女而已,这般上太医院指名叫人,实在是不应该!”
说完,那太医便上前,撩起自己的袖子,对晏居之道:“晏大人,容我为您看伤口!”
“滚出去!”
晏居之神色一凛,面色青黑。
那太医愣了一瞬,他虽听说过晏居之铁面阎王的大名,但是没想到竟然连他的颜面都不给。
“晏大人可知,我乃是太医院首席?”
“往常只给太后瞧病?今日若非竹影姑娘传唤,纵使晏大人在朝堂上多么的得帝心,也是轮不上老夫来给您看伤的。”
晏居之抬眼,却又一声冷笑:“好一个太医院首席!”
“好一个只给太后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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