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菊青的憨直愣到的剪秋,眼睁睁看着她把包裹往怀里一揣,鬼鬼祟祟回了乐道堂。
怕被人发现,剪秋没有多作停留赶回景仁宫,颇为无言地和宜修说起了这事。
“娘娘,安常在的婢女全是些不聪明的,她真能为娘娘做事吗?”
“本宫不图她做什么,左右宫里无趣得紧。惠贵人成了禁足的沈答应,新宠旧宠也得搭起戏台子好分个高低。”
“娘娘说得是。华妃出手就断了安常在最得力的臂膀,听闻那宝鹃从翊坤宫回来就病得昏昏沉沉,人都起不来身了。”
“可遣太医瞧过?”宜修眸色微黯,折腾没了一个福子还不够吗?
“只请温太医开了几服药。安常在谨慎惯了,这时哪会去找什么太医为宫女诊治?何况太医眼利着呢,为安常在得罪华妃的买卖不值当。”
“是啊,年羹尧在一天,华妃的依仗就在。本宫贵为皇后也只能暂避锋芒。”
华妃对安陵容越是狠辣,催生出的仇恨越是强大。宝鹃就看她自己的命数吧。
“天色已晚,娘娘早些安寝吧。”剪秋细细拆下宜修发髻上的钗环,又服侍着她更衣。
“皇上今夜留宿碎玉轩了?”
“皇上在莞贵人处用了晚膳就回养心殿处理政事了,今夜未翻牌子。”
剪秋扶着宜修走到床边,烛火昏暗,只觉娘娘掩在阴影下的面庞满是晦暗。
宜修对甄嬛的恨意疯狂上涨,那厢陵容带着宝鹊菊青二人组兢兢业业地把药材磨成粉末。
“小主,是要制什么香?”
菊青力气大,按照陵容的要求,药粉磨得又细又快。
“暖息香,添入些药材,雪天燃着暖融融的,还能防治风寒,装进香囊佩戴在身上也是极好的。”
陵容并未言谎,暖息香是她结合温实初时疫方子研制的好香,日后这功劳她要占为己有。至于迷情香她同样是要制的,她们就不必知晓了。
“小主真厉害!”
“等制好香,你们都有份。”宜修的东西做人情,她大方着呢!
“奴婢多谢小主。”
忙活了大半宿,菊青和宝鹊都去睡了,陵容盯着铜镜中分外憔悴的容貌看了片刻,惬意地伸展起有些僵硬的四肢。
离卯时请安剩下一个时辰,她已制出了用药相差无几的迷情香和百媚香。为确保香到效显,她又赊了颗消停丸碾碎放进了百媚香中。
做完这一切,陵容躺下养起了神,等待新的刀霜剑雨。
“小主,小主,你醒了吗?”
宝鹊眼看时辰不早了,小主再不起就误了请安,便端着水进了内室。
陵容费力地睁开双眼,凭借过人的毅力径直下了床榻,她再多躺一息,这安就请不成了。
“宝鹊,先替我净面。”
虚浮的声音和萎靡的模样惊得宝鹊伸手就试起了陵容的额头,“还好,还好,小主您没有发热。”
“小主,可有哪里不适?要不奴婢去和皇后娘娘告个假,今日不去请安了。”
“不行。挑那件素白旗装,梳妆简单些,迟了就真让人抓着不放了。”
宝鹊手脚麻利,不一会儿陵容就穿戴齐整,出门前还喝了碗菊青送来的百合莲子粥垫肚子。
弱不禁风的陵容成功在请安大会上收获了一票同情目光,其中以华妃娘娘的迷惑不解和甄嬛的动容愧怜最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