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循计划一步步前行,生出点智慧的华妃娘娘总算没弄巧成拙叫她登上胤禛的记仇名单。
照例抽空去延庆殿友好关切完齐月宾的隔日,胤禛就到了翊坤宫。他一进殿被鼻尖清甜的香气一惊,差点忘了来此的目的。
年世兰才不管人惊不惊的,张嘴噼噼啪啪的就是一顿指责,“哟,皇上是记起世兰了?碎玉轩、延禧宫,皇上都去过了,是找不着来翊坤宫的路了,还是忘了臣妾这么个人了?”
可怜胤禛还在各种猜测,生怕年世兰是知晓了欢宜香的秘密,又认为以世兰对他的爱,若真知悉必是伤心欲绝,与他闹起来……
这番劈头盖脸、先发制人的话听得胤禛心中微微不自在,虽说他不喜甄嬛在疫中诊出有孕,但她与纯元相似的容貌着实叫他更记在心上。
“她们二人怀有身孕,时疫又才稳下,朕总是多上心几分,忽略了世兰,是朕不好。闲暇时朕定多来陪陪世兰。”
“她们怀着龙种,皇上是该多去陪着,要有个三长两短,臣妾可担不起太后责问。”
年世兰撇过头不去看胤禛惺惺作态,面上忍不住露出嫌恶之色。
“世兰言重了。莞贵人福气是薄了些,腹中孩子也叫时疫损伤,不比柔贵人,为朕排忧解难。”
“皇上是到臣妾的翊坤宫给柔贵人撑腰来了?柔贵人会制香,臣妾请她制了味鹅梨帐中香就被人告到皇上这。”
“颂芝,把这香送回延禧宫去,再捎上一百两银子,不能叫柔贵人吃亏了。”
“是。”
“苏培盛,带人去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进来。”
颂芝未踏进殿门就被喝退,和周宁海确认了眼神,默默退到了廊下。
“世兰,朕并无此意,你能喜欢柔贵人的手艺是她的福分。只是朕更喜欢宜香的香气,最衬世兰的明艳夺目。”
“皇上惯会哄臣妾。臣妾也是听闻李后主宫中所用有此奇香,才让柔贵人试着制上一制,哪能料到她竟真做出来了。”
胤禛也厘清了年世兰为何不点欢宜香,原是想借此折腾柔贵人,谁知真得了这稀奇的帐中香。他细闻较之欢宜香更胜一筹,也难怪她会用上。
“柔贵人精于香道,是世兰小瞧了她。”
“皇上高看她便去延禧宫好了!”你最好别去。
只一霎年世兰沉了眸子,胤禛沉浸在被人争风吃醋的自傲中,丝毫未察华妃娘娘的耐心将要告罄。
李东义早把药方送到了宜修手里,她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肯动手!她不是也想有个孩子吗?
哄完了该哄的爱妃,自觉一碗水端平的胤禛回到了养心殿,叛乱、时疾集中在一堆,成效初显,他一个明君是无心后宫之事的。
药方的真假已由章弥辨别,宜修迟迟不用也是在等时疫消弭。现今天时地利缺一人和,初一皇上忙于政事没来景仁宫,十五皇上必定会至。
于是清闲了一月多的陵容接到了来自宜修的暖情香单子,剪秋是在夜深人静时避着人来的乐道堂。
来回推脱两三次,陵容才逼不得已当着剪秋的面深夜制起了香,力证她之前从皇后娘娘那里拿的药材可没用来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