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听不得这样的话,莺儿自小被卖入宫中,做了八年的小宫女,吃过的苦他再如何辩解也抵消不了半点。
心疼与自责不断涌上心间,胤禛挥退旁人,转过余莺儿的身子,两人面对着面,近的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莺儿想不想见你的父亲?”
“我想见阿爹,可阿爹是白身又是外男,他不能进宫。胤禛,我可以出宫吗?”余莺儿学会了另辟蹊径。
胤禛不忍心让余莺儿失望,但他着实没有把握放她出宫。
“莺儿,二月廿二是你生辰,原本你的册封礼定在生辰后的第五日。现在我封你做贵妃,好不好?”
“好是好,我做贵妃,阿爹也进不来皇宫啊!”
“莺儿,我有办法,离上巳节不到半月,举办一次宫宴,届时……莺儿封贵妃和岳父封爵,一举两得。”
胤禛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喊起未见面的余乔岳父也很是顺口。
“胤禛你好聪明!”
余莺儿重重亲了胤禛一口,阿爹有了爵位,不用拜托她的便宜阿玛照顾,进宫看她也没有那么麻烦了。
“我的生辰就和你一起过,不大办了,把银子留在上巳节,那天是个好日子。”
余莺儿小算盘打得啪啪响,她和阿爹的好日子不能寒酸了,要办得风风光光。
胤禛摸着被亲的脸傻笑,早知道莺儿这么欢喜,他定然尽早想法子为岳父谋个爵位。
“胤禛,你听到我说的了吗?”
“听到了,莺儿放心,我会交代内务府好好操办。”
有了共同“密谋”的大事,余莺儿和胤禛相处时也和善可亲了许多。
至于从刘二福口中得知皇上的无耻旨意,章弥没晕倒在养心殿外全靠他过人的意志力了。
“去把各位娘娘小主的脉案取来,再单独记下她们这次诊治取用的药材所费几何,理成册子,等她们病愈送去各宫。”
“章太医这是要做什么?”
李源全和几个太医在医书中寻找相似的病症,闻言都不解地望向章弥。
“皇上口谕,此次花销一律皆由娘娘们自己付银子。”
“这成何体统?”
李源全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国库空虚到这等地步了?皇上的妃嫔自掏腰包看诊,传出去还以为皇家是什么破落户呢!
“本官今日才知诸位如此体恤君意,不妨就拿你们的俸禄抵些银子吧。”
章弥光治皇后的顽疾就治了一肚子火气,江诚江慎好歹有华妃的赏银,他只有受制于人的把柄!
皇上自个都不顾惜他的名声,体统能当银子使吗?
“既有圣谕,我等岂可抗命。齐妃娘娘的脉案就在下官案上……”
提及养家糊口的俸禄,谁去管皇上的颜面啊!他们那点银子买半支人参都够呛。
紧迫感驱策下,一炷香不到,哪座宫室的哪位妃嫔开了什么方、煎了几副药、用了多少药材,连各自的大宫女有没有用药,均写得清清楚楚。
一晃五日,收到太医院送来的“账册”,差钱不差钱的都沉默了,翊坤宫尤胜。
年世兰独有的欢宜香要收银子了,一盒银一千两!以翊坤宫的用量,一月少说需买上三万两的欢宜香。
尚未走出阴影的年世兰看到账册上的这行字匪夷所思之余又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