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带着胡鸾来走进了小房子。一进门,一股浓烈的烟味扑鼻而来,只见里面坐着几个满身纹身的彪形大汉。他们坐在那里,互相吹着牛皮,大声地谈笑着,手中的香烟烟雾缭绕。看到两人走进来,三人都停住了交谈,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
“胡鸾来,这位是春哥。没钱可以找春哥借。”猴哥走到一个穿着黑背心的光头大汉身边,指着他向胡鸾来介绍道。
“春哥。”胡鸾来看向坐在三人中间的那个肩膀上纹着龙头的壮汉,小心翼翼地叫道。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紧张和畏惧。
春哥斜着眼上下打量着胡鸾来,那目光仿佛要把他看穿。“想借多少?”春哥的声音低沉而冷漠,充满了压迫感。
“1 万。就 1 万块。”胡鸾来马上点头哈腰地说道,他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春哥满脸不屑地笑了笑,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并没有理会胡鸾来。
“你是不是傻?借 1 万块你能翻本吗?1 万块春哥都懒得借你。”猴哥一脸焦急,一副为他着急的样子,不停地对着他使着眼色,眼神中满是暗示。
“我跟你说。我这里 5 万起步。要借就借,不借赶紧滚。”春哥显得极不耐烦,眉头紧皱,大声地吼道。
“那。那我就借 5 万。”胡鸾来看到春哥的态度,心中一慌,连忙小心地说道。此刻的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已经顾不上许多。
春哥对着身边的大汉点了点头,那大汉立刻起身,走向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五大沓钞票,“啪”的一声丢在了身前的桌子上。胡鸾来两眼一亮,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正要上前把桌子上的钱拿到手中。身边的壮汉却突然出手,一把打开了他的手。胡鸾来吃痛,不解地看向春哥。
猴哥一脸笑意地看向胡鸾来,从身后拿出了一张纸,放在了他的面前。“先把借条写了。春哥就会把钱给你了。”
胡鸾来拿起桌上的借条,仔细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让他心头一紧,但一想到赌桌上翻盘的机会,他咬了咬牙,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就迫不及待地伸手向桌上的钱拿去。站在旁边的壮汉,又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拨弄了开来。胡鸾来一脸困惑,小心地看向春哥。
只见春哥抬起手,慢悠悠地从五沓中抽取了一沓,放回了自己的面前。“这个是利息,我先收了。记住啊,一天之后不归还。连本带利你要还 7 万。”春哥的语气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春哥,这利息也太高了。”胡鸾来听到春哥的话,顿时急得面红耳赤,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呯”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插在了桌子上,刀柄还在微微颤抖。“借条已经写了,你不借也得借。”旁边的一个壮汉目露凶光,凶狠地说道。
胡鸾来看到桌子上的那把尖刀,心中猛地一害怕,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他哆哆嗦嗦地把那四沓钱拿到了自己的手中,转身快速走出了小房间,向赌桌走去。
小房间中的 4 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胡鸾来紧紧攥着那四万块钱,如同握着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地来到赌桌上。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狂热的火焰,满心期待着能够凭借这最后的筹码翻盘。然而,命运似乎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今天晚上的胡鸾来仿佛被厄运之神紧紧缠住,从头至尾,他没有压对过一把。
一把接一把的失败,让那四万块钱如流水般迅速消逝。胡鸾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可他依然不死心,一次次地加大赌注,妄图扭转乾坤。但最终,这四万块钱还是被输了个精光。
胡鸾来如同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呆滞地躺在了赌场的地上。他的双眼空洞无神,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艰难地转过头看向小房间的方向。只见那个壮汉正双眼直直地盯着他,那凶狠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让他全身汗毛倒竖。
一想到明天就要还 7 万块钱,而现在自己已经输得身无分文,胡鸾来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猛地从地上爬起身,不顾一切地向着赌场外跑去。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快速搞到钱,要不然后果他根本承受不起。
胡鸾来骑上自己的摩托车,疯狂地扭动油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一路狂飙。风声在他耳边呼啸,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能弄到钱的办法。最终,他决定向着虎王 KtV 冲去,他觉得现在只有姐姐能帮他了。
当他来到虎王 KtV 时,却发现姐姐并不在。门口的保安坚决执行规定,死活不肯放他上去。
“求求你们,让我进去找我姐姐,我真的有急事!”胡鸾来苦苦哀求着,声音中带着哭腔。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上面的允许,谁也不能进去。”保安的态度十分坚决,丝毫不为所动。
胡鸾来心急如焚,试图强行冲进去,却被保安牢牢地拦住。无奈之下,他没有办法,只好先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他蹲在角落里,双手抱头,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
“怎么办?怎么办?姐姐,你到底在哪里?”胡鸾来喃喃自语,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丽丽这几天总是心绪不宁,一颗心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怎么也挣脱不开。她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那种不安的预感在她心头萦绕,让她在 KtV 工作时也时常走神,担心自己在这复杂的环境里会遭遇什么麻烦。回到自己的宿舍,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思绪万千。
突然,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丽丽一惊,连忙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但还是立马接了起来。“喂,你哪位?”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
“胡丽娟。你有个弟弟是不是叫胡鸾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那声音仿佛来自黑暗的深渊,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
“你是谁?我弟弟怎么了?”丽丽一听到弟弟的名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
“也没什么。他在我们这里欠了点钱。15 万。他现在没钱还了。你准备好钱来赎他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什么?多少钱?弟弟怎么可能欠你们那么多钱?哪有那么多钱啊?”丽丽一听到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到,弟弟会欠下如此巨额的债务。
“这个我可不管。明天你要是不拿钱来赎人,就准备到河里去捞他吧。”电话那头的人恶狠狠说完,不等丽丽回应,就“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丽丽呆呆地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六神无主地傻坐在床上。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终于将她从失神的状态中惊醒。她颤抖着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正是自己不久前认识的王哥,立刻接起电话。
“丽丽。今天怎么见你心不在焉的,是有什么事情吗?”王胖子在那边关心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王哥。出事了。我弟弟被人绑架了。呜呜呜……”丽丽一听到王胖子的声音,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决堤,立刻哭了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让人听着无比心疼。
“什么?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怎么回事?”胖子一听到丽丽的话,心里“咯噔”一下,焦急起来。
“我也不知道,刚刚有人打电话来说我弟弟欠了他们 15 万,让我明天拿钱去赎人,不然就把我弟弟扔河里淹死。我哪有那么多钱啊?王哥。怎么办呢?”丽丽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和王胖子讲述着事情的经过,她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