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金灿月不是傻瓜,相反她非常的聪明,能够感知到裴宁川对她的好。
以前裴宁川任由她算计,帮助她打承恩伯府的脸,她可以说裴宁川是顺势而为,也看承恩伯府的人不顺眼。
后来江陵水灾之事解决后,裴宁川给她请功,可以说他是在感激她。
但是裴宁川没有必要花心思给她请封郡主的爵位,也没有必要掐算时间打脸裴君卓,还带着她认识这么多人。
二人萍水相逢,他做到这一步,只能是他对她上心了。
之前,裴老爷子骂她狐媚子,裴老夫人认为他们是一对,那是裴君卓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误导了裴宁川的父母。
如今拜访裴宁川的恩师,昔年同窗好友的戏谑调侃,裴宁川较真小孩儿的称呼,无一不说明裴宁川的异常,不是她的错觉。
他真的对她很特别。
借着中秋赏月之时,金灿月问出了那一句,“裴宁川,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在昏暗的夜色下,裴宁川身体一僵,不敢回头看一眼,愣愣地维持着赏月的姿势。
他觉得自己疯了。
竟然听见他的月亮在叫他,不是裴叔叔,而是裴宁川。
还在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这不像是金灿月那个丫头能问出来的话,一定是他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就像以前晚上做梦梦见金灿月一样。
等会儿,金灿月就会消失了。
久久没有等到裴宁川的答复,金灿月忍不住忐忑起来,难道自己自作多情啦?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故作玩笑道:“裴叔叔,既然你不是喜欢我,那就没道理吃小孩子的醋,能告诉我你怎么不高兴了吗?”
裴宁川震惊地回头,看着俏生生站在他背后的少女,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金灿月气笑了,原来她说的话,人家根本没听见,害得她傻乎乎地等了半天。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不是您老人家带我来东阳书院的吗?”
她故意误解裴宁川的意思。
裴宁川多么聪明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金灿月生气的原因,肯定是他刚刚没有理她。
一个女孩鼓足勇气向他求证心意,久久等待,却被他忽略了。该是多么的窘迫不安?
“不是,是我说错话了。”
裴宁川见金灿月转身欲走,忙拉住她的衣袖,无辜又可怜地说道:“我没有不喜欢你,刚刚我以为是幻觉,才没有回复你的问题。”
金灿月挑眉,“幻觉?”
“嗯,就是幻觉。”裴宁川点头,温柔的眼神能溺死人,拉着金灿月的手腕不放,“刚刚你拒绝林启杨的求娶,我以为你讨厌年龄差距太大的爱人。所以,我以为你不会在意我,也不会追出来找我。”
“林启杨小朋友多大?他的口头求娶能做数?”金灿月是真的无语,她没想到裴宁川如此幼稚得可爱。
当年,她的亲弟弟金灿阳如林启杨小朋友这般大的时候,也发出过豪言壮语,要八抬大轿娶她为妻。后来,金灿阳长大些,在学堂读书识字了,就再也没说过这种幼稚的话。
所以,她只把林启杨小朋友的话当做玩笑,一笑置之,没有当回事。
裴宁川幽幽地说道:“你比林启杨大十二岁,林青源比他的夫人也大十二岁。”
金灿月也没想到这么巧,挑眉问道:“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想告诉你,林青源的夫人就是在五岁时见到林青源,说过非他不嫁的话。后来,林青源怎么都娶不到媳妇,直到再一次遇见他的夫人,并对她动了情。”
这相似的巧合,不得不让裴宁川忌讳几分。
金灿月:“……”
她很想说出十二岁的年龄差距是问题,又怕对某人产生二次伤害。
“虽然我不在意年龄差,不介意比我年长或者年幼的爱人,但是林启杨真的只是天真可爱的小朋友。”
一个正常的成年女子,谁会对五岁的孩子有想法?
她又不是禽兽!
裴宁川明知道金灿月的想法,但是亲耳听见她说出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一刻,心情飞扬了起来!
他努力压住上翘的嘴角,耷拉着眉眼,露出苦涩的笑容,“可是你先答应给我剥螃蟹的,却让林启杨那个小子抢了先。你还亲手喂给他吃……”
“等等,这种账也翻出来说,他是五岁的小朋友,你今年几岁了?”金灿月没好气地说道。
裴宁川摇头晃脑的,“我不管,我要你亲手剥螃蟹喂给我吃……”
金灿月觉得此时此刻的裴宁川幼稚得可怕,“林启杨小朋友还记得送螃蟹给我吃,你怎么不学着点?”
裴宁川委屈了起来,“谁说我不想送螃蟹给你吃?”
“原本我才是第一个发现你爱吃螃蟹,给你送螃蟹的人,是这个小子半路冲出来,打断了我要说的话。”
金灿月回想起来,宴席上裴宁川推过来的螃蟹,原来用意在这里。
她心情极好,再一次问道:“裴宁川,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喜欢我啦?就是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哪怕她现在对裴宁川的心意十拿九稳,没有得到他的准确想法时,还是紧张到忐忑不安。
毫无悬念,裴宁川点头,“我喜欢你!裴宁川喜欢金灿月!”
金灿月的心猛地跳了起来,问道:“是哪一种喜欢?”
“我想要娶你为妻的那种喜欢!”裴宁川说出来的情话,呢喃不清,显得温柔又缱绻。
幸好金灿月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
她不禁害羞了起来,娇嗔地瞥了他一眼,也翻起了旧账。“我记得,今晚上山的时候,某人对同窗好友说过,我不是你的金屋藏娇的娇?”
说完,她还故作生气地要转身离去,这一下裴宁川着急了。
微醺的大脑本就不怎么理智,在这一刻彻底没了理智。
他一把将金灿月扯到怀里,温热的手掌按在金灿月的后脑勺上,弯腰亲了下去,唇齿间辗转啄吻,温柔缱绻中,又多了几分霸道。
因为我从来没想让你做金屋藏娇里的娇,而是光明正大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