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樱贞一向知道自己哪里最美,以看起来最楚楚可怜的那一幕显露在他面前。
稍稍抬眼,发现他就那样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地盯着她看。
她心中不解。
这到底是被迷到了还是没有。
可眼下她也只选择强忍着刺骨的寒意继续扮演下去。
“殿下,妾是受到了蛊惑,才会一时糊涂对太子妃不敬,关禁闭这些日子以来,妾几乎夜夜以泪洗面,想着若是有机会,定要给太子妃磕头认错。”
“就因为怀着对太子妃的歉意,妾夜夜难寐,近几日,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来气,头晕眼花,大夫说是受到了心悸,内里虚空,最好是泡个温泉。”
“殿下……”林樱贞眼底含着薄薄的泪意,娇泣道:“求殿下垂怜。”
墨淮序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场荒诞的戏。
“那你希望孤如何做呢。”
林樱贞以为自己有了希望,心中瞬间燃起喜悦的情绪。
面露羞涩道:“殿下能否抱着我去你的温泉,殿下身上阳气足,定能让妾快点好起来。”
墨淮序心中躁意达到了巅峰。
他不是瞎子,不难看出眼前这个不知是谁的人是在东施效颦沈晚棠。
只是同样的套路。
面对沈晚棠那个小狐狸精,她无须多做什么,只需要静静看着他,都能让他心跳加速。
而眼前这个人,在雪地上各种矫揉造作,他只觉得恶心。
心脏处毫无反应。
所以自己不是吃那套柔弱的攻势,而是吃沈晚棠的攻势?
这个认知让他愈发的郁闷与烦躁。
林樱贞一直观察着他神情的变化。
不知是否是错觉,只觉得他身上骤然升起淡淡地戾气。
“殿下……”
“你不是在禁闭吗?谁放你出来的?”
他开口话音里的冷意与这寒冬差不多。
林樱贞吓了一跳,对上他阴郁的眼神浑身一僵。
硬着头皮说道:“我……我太想念殿下,所以……”
“想念我?”
墨淮序不屑地勾了下唇角,转身拔出青临的佩刀,抵在她的喉尖处,嗓音冷森森的:“可你冒犯到孤了,不如就用这条命给孤消散下胸口的这堵气?”
林樱贞骤然吓得脸色苍白。
惊恐的泪水顺着面颊流淌而下。
“殿下……饶……饶命。”
这东宫多的是横着出去的人,可终究死的不是她,她自然不放在心上。
可现如今,冰冷的刀锋就抵在她脖颈处,只需要稍稍用力,便能刺穿她的脖颈。
更别提此刻在她眼前的男人,整个人隐匿于这雪夜之中显得格外的可怖。
与外界所传的暴戾恣睢几乎一模一样。
她头皮发麻,只觉得周身的血液全都凝固住。
林樱贞翻了个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脑海中还有意识之时。
听见男人冷漠无情的声音。
“禁闭多加三月,炭火减半,胆敢放她出来的一律处死。”
*
沈晚棠再醒来之时。
柳絮跟莲心立马进来帮她洗漱。
“主子醒了,殿下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沈晚棠见她们送来的衣饰是冬季的戎马装。
“殿下要带我去骑马?”
“不知,殿下没说。”
沈晚棠没再说什么。
等沈晚棠收拾好,用好早膳,才往外头走。
方踏进马车,就见墨淮序坐在中间闭目养神,立体的五官显得冷硬。
听见她声响也未睁眼。
“殿下,你今日是要带我去骑马吗?”
早已习惯他冷热无常的沈晚棠,直接坐到他身旁。
墨淮序鼻息之间又闻到那抹扰乱他心弦的甜香,微微拧了下眉,冷声道:
“孤只是担心你不会骑马,到冬狩那天会给孤丢脸。”
“那今日便辛苦殿下了。”
嗓音又甜又软,好似又靠近了他几分。
这是什么毛病。
说话就说话。
靠那样近作甚。
墨淮序没忍住的睁眼,浮现在眼前的画面让他浑身紧绷了下。
他一直清楚地知道,他娶回来的这个太子妃如何的貌美。
只是没想到这简单的红色戎马装穿在她这娇小的身躯上,依旧那样光彩靓目,让人挪不开眼。
这若是冬狩那一天,怕不是要被许多人瞧见。
心中的燥意莫名更甚了。
沈晚棠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
心里也猜测不到他眉宇间微微显露出来的烦躁是为了何事。
男人心,海底针。
真是不好猜测。
他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着,冷淡道:“你坐过去点。”
“为何?”她声音软糯糯的。
“你打扰孤看书了。”
“……”沈晚棠面容忍不住轻微抽了下,“棠儿并未说话。”
“你如今不是在说话吗?”
“……”
沈晚棠眸里闪着几分委屈,才挪到窗边都位置。
在他看不见神情的时候,眸底瞬间淡然无波。
这狗男人今日是发什么疯。
是被什么刺激到了吗?
一路上,马车行驶的时间比她想的来得多。
沈晚棠这身板着实有些受不住,但强忍着没露出任何不适。
马车在一处相较隐蔽的马场停下。
很显然,这应该是一处私人产业。
她视线忍不住看了一眼墨淮序。
这个男人的产业比她想的来得多。
想起那府中账目仅有的银两也就一万多。
墨淮序走在前方,一脸淡然。
很快,一个马夫牵着一匹棕红色的马走过来,皮毛柔顺光滑,
“太子妃,这匹马性子温驯,很适合初学者。”
沈晚棠目光放到身后的男人上。
墨淮序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这里的人个个都是顶尖的,让他们教你。”
话音刚落,就见她有些失落地收回视线,开始配合着马夫。
墨淮序垂放的手动了动,脚步几乎就要往前,但还是硬生生地收回来。
不能太过于纵容她了。
否则这个小狐狸精只会一步步踩在他的头顶上作威作福。
自古以来,只有妻子听从夫君的话,哪有他堂堂太子被她牵着鼻子走这一说。
底下的人给他拿来了桌椅,坐在那注视着她。
见她乖乖地听讲着。
墨淮序心想,这不没有他自己也成吗?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