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糊涂,你可是堂堂的太子,先不说不能只有一个女人,就太子妃那身体,能为你繁衍子嗣吗?你若是将来出了问题,那堂堂太子之位不就拱手让给别人了吗?”
她实在是不理解。
太子妃是好看。
可单单只要一个女人,这实在是理解不了。
墨淮序突然笑了,步步逼近她:“贵妃娘娘,你在演什么戏,你是否忘记你当年所做之事了,你又不是一个孩子,你心里属意的登上皇位之人亦不是我,何必在这装呢。”
贵妃往后倒退两步。
眼泪瞬间就下来,解释道:“母妃当时就是糊涂了,序儿,你相信母妃,母妃从未想过要害死你,母妃不知道后面会变成那样。”
墨淮序神色还是没有什么起伏。
大概是再艰难的真相都接受了,所以这些所谓的亲情什么,他早就已经不奢望了。
“贵妃娘娘,我曾经与你说过,你的遭遇我理解也心疼你,所以你做出那样的举动我也不怪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将一个儿子捧上皇位而把刀尖对准另一个儿子。”
“当然……”他耸耸肩:“我作为你与那个人的儿子,你不喜欢我亦是正常。”
“只是你若是敢多插手我后院之事,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到时我若做出什么事,可都怪不了我了。”
墨淮序往前走了两步,想到了今日的目的。
“差点忘了,你趁早歇了你那条心吧!”
“我几乎不可能有子嗣,因为我没有生育能力。”
贵妃如遭雷击,顿在原地迟迟反应不过来。
*
墨淮序回到东宫。
已到黄昏,夕阳余晖透过朵朵云层投射到大地,被冰雪覆盖的地面与金黄色的夕阳互相辉映。
这样的美景他想让沈晚棠看看。
可到了寝殿门口,便听见她的侍女说她今日身子不适,骨头一直疼得厉害,出了许多汗,方才喝了药刚睡下。
墨淮序眉心立马皱了起来。
“不是说喝完药这段时间好了许多吗?”
莲心道:“是好了许多,可主子先前尚未出阁之时,有时都能疼到晕厥过去。”
墨淮序:“未出阁之前总是被罚跪?”
莲心:“嗯,夏日减少冰块,让太子妃跪着抄书籍,只吃素食为沈府求福报,一到冬日便是雪地罚跪,祠堂罚跪,减少炭火。”
墨淮序心口突然堵得慌。
莲心眼睫颤了颤,说道:“不过幸好,太子妃如今嫁进了东宫,不用再挨饿受冻,这次的生辰应当能吃碗热乎的长寿面了。”
生辰?
“她生辰快到了?”
当初的婚书墨淮序甚至都没掀开,并不知她何时生辰。
莲心点头:“再过几天便是太子妃的生辰。”
墨淮序没说什么,直接推门进去。
当掀开帐幔看见她小小一个躺在被窝里,脸颊苍白无色,眉心微微皱着,睡得极其不安稳。
一头黑色青丝铺散在枕头上,冷白的肌肤与乌黑的秀发融合在一起,别有一番说不出的破碎。
哪怕闭着眼睛,只一眼都美得不可方物,可又夹带着飘渺的虚无感,好似多眨一眼,这个人便能从眼前消失。
他坐到床边,握住她还包裹着手,指尖冰冰凉的,将她的手握住贴到自己的脸颊上面。
胸口处好似被针扎了一般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心口揪了起来。
看着她的面庞好似看到尚且年幼的她,脸颊虽看着乖巧,可眼底却满是怨恨。
都已经给她下了毒了,居然还那般磋磨她,真是该死。
他 沉思片刻,拿过披风将她抱起来,往外面走。
……
等沈晚棠再清醒之时。
发现自己整个人身上只着薄纱,浑身泡在一个黑乎乎的水里,鼻尖全都是刺鼻的药材味道,四肢百骸微微刺痛,可更多的是舒适感。
一道有些粗粝的掌心碰上她的肩膀上的肌肤,引起一阵阵颤栗。
“殿下。”她侧过身子,便闻到他身上淡淡传来的香气。
眼眸在四周环顾了下,问道:“这是哪里?”
墨淮序将她从浴桶中抱了起来,帮她擦干净身子,抱着往床榻边走,顺势坐下,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
“孤的密室,知道的人不多。”
“……”沈晚棠眼睫颤了下,谨慎道:“臣妾不会乱说出去的。”
“若是说出去呢。”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声道:“便任由殿下处置。”
男人的眸色微微一变,将她的手握在手里,慢悠悠地捏着,像是看玩笑又像是认真地说:“行。”
“若你敢说出去,便把你关在这密室之中,永远不见天日,好好在床榻上折腾你。”
沈晚棠抿着唇没说话。
墨淮序手指微屈,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身子不舒服要说,不要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挺过去。”
“孤有的是钱,还不至于养不起自己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