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握住他的手,一个顺势转身,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身子往他怀里贴了贴。
当看到他那略显苍白的脸色之时,她眸色微微一变。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喉咙处有些泛堵。
“殿下是身子不适吗?刚才看见李神医出去。”
墨淮序直接单手将她抱了起来,走出密室,放到书案桌上。
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朝他痞痞的扬了下眉头,带着笑意说道:“棠儿现如今是怀疑起孤的身子了?”
“孤还是让棠儿饿到了?”
沈晚棠一顿,顿时有些失神。
知晓他是故意扯开话题,不愿意多说。
可沈晚棠却莫名有些焦急,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殿下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墨淮序原先含着笑意的眸子微微收了收。
见她一脸认真严肃的看着自己。
他手掌抚着她的脸颊,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没什么事,只是旧伤复发了,让头过来看看而已。”
沈晚棠记得李慕白自从上次帮他把完脉之后便消失了,今日一见,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眉眼间全都是化不开的忧愁。
不太可能是因为他旧伤复发。
结合墨淮序的脸色来看,或许是因为他的毒又复发了。
她瞬间联想到上一次墨淮序从皇宫里回来的那副样子,说要抱个孩子到她膝下给她养。
沈晚棠眼睫微微颤了颤。
将下巴靠在他的肩膀处,没有说话。
墨淮序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低头在她耳根处亲了一口:“今日怎突然来书房找我。”
“不能来吗?”
“不是,只是你大多数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忙着事,都不乐意多出门。”墨淮序手掌放在她的后背处:“你如今这身体,多出去转悠,对身体有好处。”
“嗯。”
两人那般抱着。
久久没有说话。
屋子里蔓延着一股说不清的压抑感。
墨淮序手掌轻轻在她后腰处游离,忍不住低头去亲她的脖颈,后面有些不满足,挑起她的下巴,去噙住她的唇。
像是要将往后的所有吻了全都融化在这个吻当中一样。
又凶又猛。
沈晚棠完全招架不住,可没像以前那样伸手去推开他,反倒有种破罐子破摔的举动,也甚是主动的配合他。
情愫快速蔓延,让两人浑身都燃起了火。
墨淮序没有把她放到床榻上。
反倒是扯下自己的腰带绑住了她的双手。
沈晚棠满身狼狈,墨淮序只有眼底的猩红暴露了此刻的情绪,犹如盯着一只可口的小兔子。
她气喘吁吁,眼圈处泛着红,眼神无辜又迷茫的看着他,一个眼神好似一把柴火,将他的那股火越烧越旺。
墨淮序勾起唇角,指腹拂过她的眉眼,激起她一阵颤栗。
“棠儿,孤渴了。”
沈晚棠刚要说话,便立马意识到了什么,瞪着眸子看他,但不说话。
“棠儿现如今真的更聪明了。”墨淮序低笑出声。
沈晚棠小声道:“不要那样。”
“棠儿不喜欢吗?”墨淮序去亲她额头,声音磁性暗哑:“孤觉得棠儿明明很喜欢。”
沈晚棠不说话。
任由她去。
……
两人这一番缠绵。
直到日落西沉才勉强结束。
墨淮序将沈晚棠抱在怀里。
亲昵的在她耳畔低语:“棠儿,孤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沈晚棠原先有些昏沉的意识立马恢复,只觉得心尖处激起一阵不知道的波澜,快速划过她的心尖,令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没有吭声。
便又听见他说:“孤让人去抱个孩子给你养,好不好?”
“孤选出来的定是上好的人,不会让他来日长大成人会把刀尖指向你。”
沈晚棠眼睫颤了颤,环抱住他脖颈的手不由得收紧,抿了抿唇。
“哪怕我们夫妻之间这些亲密的事都那么多回了,可孤不一定能让你怀孕,最好的办法便是找个别人生的,抱到你跟前抚养,将来才不会让人给欺负了。”
沈晚棠第一次说了不理智的话,下意识回复:“不是有殿下陪着我吗?”
“殿下可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墨淮序瞳孔里一片漆黑,如同黑洞一般让人看不出底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罕见浮现恐慌。
“孤当然会陪着你,只是哪怕孤已经跟父皇说明是我身子的问题,没有了生育能力,可在这个吃人的皇宫之中,他们并不会因为孤的问题便放过你。”
“只要你一天没有孩子,他们便会天天拿子嗣问题做文章刁难于你。”
沈晚棠自然明白。
方才说出那句话纯属于失去了理智的糊涂话。
她咬了下唇瓣,跟他说:“那便听殿下的,殿下安排就是。”
在一开始嫁进东宫之时,她想的是,一定要有个孩子,来日等墨淮序真的出事后,自己也能带着孩子一步步往上走,直到所有人都无法在欺辱她。
可偏生出了问题的是自己,在她尚未焦虑之时,墨淮序便率先替你解决了焦虑的事,并且冒着混淆皇室血脉都要让她有个孩子。
明明一切都非常顺利。
可沈晚棠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开心不起来。
这种情绪让她整个人很是烦躁。
*
沈晚棠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寝殿里。
莲心拿了一封信过来。
里面是她派人去调查的关于饶彤彤跟墨淮宁之间的事。
看完书信之后。
沈晚棠眼眸微眯。
二皇子不受宠,资质普通,二皇子妃这些年来一直不离不弃,颇有一种陪他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心态。
若是她知道,这些年来,墨淮宁的女人不止后院那些姬妾,还有一个被安排进来的饶彤彤,甚至于在她难产之际,墨淮宁是在外面陪饶彤彤,不知会作何想法。
*
周家。
沈晚茵坐在主位上,看着沈晚心那个小贱人故作柔弱跪着给她敬茶的模样,便觉得有些作呕。
那茶汤还冒着热气,是用刚烧的热水泡的。
沈晚茵眼底划过一抹厌恶,在快要接过那杯茶水之际,便假意没接稳,那滚烫的茶水稳稳当当的洒在她的手背上。
沈晚心惊呼一声。
手背瞬间通红,她龇牙咧嘴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可始作俑者还一脸无所谓的倒打一耙:“三妹妹,给我敬个茶你都这么不情愿吗?”
“是不是在你眼底,已经完全看不上我这个姐姐了。”
沈晚心反问:“到底是妹妹不敬姐姐,亦或是姐姐故意要刁难,姐姐心里应当很是清楚。”
“父亲说了,姐姐脾气不好,让妹妹过来之后要多帮衬姐姐,以免姐姐这张嘴说出的话不中听,伤到了周家的和气。”
“笑话。”沈晚茵觉得好笑极了:“父亲人老糊涂了,一心只有沈晚棠,怎么连你都间接得了失心疯呢。”
“我可尚书府嫡女,下嫁到清贫人家,他们一家子过得是好是坏,皆掌握在我手里。”
“你虽为平妻,可在我眼里,比那个外室更加下贱,我想要拧死你如同一只蚂蚁一样。”
“沈晚心,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
沈晚心咬了咬唇。
压下脾气,时刻谨记姨娘的话。
给她磕了个头,跪着凑到她身边,给她捏腿:“大姐姐不要生气,你哪怕再生妹妹的气,我们都是一家子。”
“现如今最重要的事,不应该起内讧,而是应该联手想尽办法,将那个外室跟外室子除掉才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