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她即将靠近珍珠之际,一道身影如闪电般迅速地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拦截了下来。
此人正是柳彻,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周绮云纤细的手腕,然后猛地用力一挥,直接将她狠狠地甩到了一旁。
周绮云猝不及防之下,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但她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双眼满含泪水,直直地凝视着柳彻,眼神之中透露出无尽的难以置信。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大着肚子的珍珠,声嘶力竭地对柳彻喊道:“皇上!这一切都是那个贱人的阴谋诡计,她欺骗了你!臣妾所做的所有事情,全都是受她指使的,真的都是她!”
面对周绮云的哭诉与指责,柳彻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之情,但同时也夹杂着些许无奈之意。
他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备受宠爱的女人,沉声道:“云贵妃,时至今日,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依然固执地认为自己所作所为皆是正确的?”
周绮云听到这话,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她不顾一切地大声辩驳道:“臣妾绝对没有错!这一切都不是臣妾的本意!”
柳彻静静地注视着周绮云,眼中的失望之色越来越浓。
他缓缓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云贵妃,朕深知你自小在周家受尽宠爱,养成了骄纵任性的性格。朕也曾想过,即便周家已然没落,朕也要对你多加包容、悉心照料。可是现如今,朕方才明白,你根本就不配让朕为你如此费心劳力。”
“来人!”柳彻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对着门外喊道。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身形略显佝偻的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齐声说道:“奴才在。”
柳彻面沉似水,目光冷冽如霜,他紧盯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太监,缓缓开口道:“贵妃周氏,心肠歹毒,竟然戕害皇嗣,还妄图污蔑他人以掩盖其罪行,更可恶的是,至今仍毫无悔过之心。”
“从今日起,将其贬为美人,在云锦阁禁足思过。若一日不知悔改,便一日不得踏出此地半步!”
言罢,柳彻微微侧身,伸出手轻轻地扶住身边的珍珠,头也不回地率先迈步走出了云锦阁。
陈阿娇则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依旧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的周贵妃,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随后也甩袖离去。
就在这时,魏梓芙正准备抬脚离开,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裙摆被人紧紧地拽住了。她低头看去,原来是周绮云。
此刻的周绮云满脸泪痕,头发凌乱不堪,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哭花,看上去狼狈至极,丝毫看不出之前的贵气。
她死死地抓着魏梓芙的裙摆,声嘶力竭地吼道:“魏梓芙,一定是你!肯定是你害得本宫落到如此田地!”
魏梓芙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绮云,眼神平静如水,但其中却蕴含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嘲讽。
她轻声说道:“周贵妃,事到如今,你还不知反省吗?你平日里作恶多端,害人无数,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
周绮云听到这话后,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爆竹一般,情绪瞬间变得极为激动。
只见她满脸泪痕交错,声音因为极度的惊恐和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边大声地哭喊着,边疯狂地拼命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指责都摇散掉似的。
“本宫绝对没有害死他们!这一切全都是珍珠那个下贱的奴婢搞出来的鬼!是她,就是她给本宫出了这么一个愚蠢至极的坏主意!所有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统统都是她一手策划并实施的,跟本宫一点关系都没有!”周绮云声嘶力竭地喊着,似乎想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她所说的话。
然而,魏梓芙却并没有因此而有丝毫的动容,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的女人,继续质问道:“那么,容妃娘娘呢?她被人强行灌下红花导致终身无法生育这件事,总不会也是珍珠所为吧?难不成还是别人冤枉了你不成?”
面对魏梓芙的质问,周绮云先是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恶狠狠地瞪着对方,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凶光。
接着咬牙切齿地对魏梓芙道:“没错,那件事的确是本宫亲手所为!哼,谁叫邢莎曼那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竟敢先下手害死本宫腹中的孩子?当时太医明明都说了,那可是个儿子!就这么被她给生生害死了!此仇不报,本宫誓不为人!”
魏梓芙听了这番话,不禁冷笑出声,那笑声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真是可笑之极!到了如今这般田地,你竟然还天真地认为,当年害你流产的那碗毒药是我邢姐姐给你的?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说什么?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周绮云满脸惊愕地紧紧抓着魏梓芙那精美的裙摆,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颤抖着。
魏梓芙脸上闪过一丝不耐之色,显然已经不愿再与周绮云继续纠缠下去。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冷漠地看向一旁的小路子,微微颔首示意。
小路子心领神会,连忙走上前去,将周绮云死死抓住裙摆的手掰开。
待得周绮云的手被成功松开之后,魏梓芙这才重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仍旧坐在地上、一脸茫然失措的周绮云,语气冰冷地道:“云贵妃,事已至此,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这辈子注定不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就更别提能生下一个儿子了!”
听到这番话,周绮云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情绪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说什么?你怎么敢如此胡说八道!我不信,我绝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