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罡几人面面相觑:“队长,不至于让他们赔偿吧?”
“对啊,这应该算在损耗里吧?”
“你写份报告,上报不就行了?”
邵平歌一听更来气来了:“你们嘴一张一闭,话就出来了,是得上报,那也得有个具体的数额吧?!”
“砖头给我数清楚多少块!墙皮给我量好多少面积!还有其他零七碎八的。”
邵平歌瞪向袁罡:“袁罡交给你全权负责了!”
“然后给我找个鉴定大师来,他们搞破坏损失了多少钱,从你们几个工资里扣!扣双倍的!”
“这是战败的惩罚!”
众人一片哀嚎:“......不要啊!”
袁罡更是傻在了原地,随后冲着邵平歌怒吼起来:“邵平歌!!!”
袁罡噔噔噔的冲进屋子里:“又让我干活,又扣我工资的,你是真不想让我活了啊?!”
邵平歌此时正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咕嘟咕嘟”的漱起口来。
随着带着一丝极淡血迹的水被他吐出,袁罡也不再和他大喊大叫。
袁罡顿时警惕起来,眉头紧皱的看向邵平歌:“怎么回事?他们能伤到你?”
邵平歌轻轻放下水杯,叹息一声:“你也不想想那是多少道不同的神威。”
“你们几个真觉得自己能面对十几种神明威压了?要不是我......哼哼。”
“而且就在刚刚你们比拼的时候,又有几只‘无量’境和‘克莱因’境的不老实了,想要趁机‘谋反’。”
说着邵平歌看向远方的天空,似乎在那片天空的下方,就是他所说的不老实的“无量”以及“克莱因”。
“我作为这里的‘王’,必须时刻限制着那些‘乱臣’啊。”
袁罡沉默片刻,问道:“那要不要去把它们给......”
说着袁罡的手微微在空中挥下,手掌切割过空气时,带起一声破空的嗡鸣。
邵平歌笑了起来,指了指外面的四合院:“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们来处理这片‘废墟’?”
“既然它们敢做这个越界‘反贼’,那说明就已经做好被‘王’抹杀的准备了。”
邵平歌的笑意更浓,但却透露着无比阴森的杀机。
那些神明不断的对大夏动手,甚至还抢夺大夏的城市,那是因为他们足够强。
不论如何,他们都有足够的实力来支撑他们的行动。
但是你们这些神秘,仅仅是因为数量太多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个杀过去会忙不过来,真以为会让你们活着吗?!
既然选择了这种寄人篱下的苟且偷生之法,就要有当条“好狗”的觉悟。
敢叫?
敢“呲牙”?
敢“咬人”?
邵平歌的笑意逐渐收敛,手掌搭在了星辰刀的刀柄之上:“似乎我太久没活动了,让它们渐渐忘了......”
“这里并不是它们的城市,而是我这位‘王’的上京!”
“我允许它们存活才能活,违反我的规矩,就得死!”
袁罡看着一改往日懒散模样,如今杀机必现的邵平歌,他也笑着看向窗外:“你放心去‘出征’吧,我会处理好这边的。”
邵平歌点点头,飞身而出,然后让袁罡暴跳如雷的声音从空中响起:“哦对,我桌子上那一摞文件,你也顺便给我签了。”
“看看是我杀的快,还是你签的快......”
袁罡看着那两座将近一米高的文件大山气的跳脚:“邵平歌!!!”
......
迷雾中。
少年裴观星满脸疲惫的看向周平。
周平心领神会,接过这座城市的控制权。
少年裴观星身子一歪,又直接躺在了地上。
陈涵走过去,双臂架在裴观星的腋下,把他拖到屋子里的小床上。
而一旁的路宇忽然开口:“陈涵前辈......”
陈涵脚步一顿,看了过去:“怎么了?”
随着李德阳和酆都大帝的离开,这里不能只剩他一个人,大半年后总部就把新一届的守夜人路宇调了过来。
路宇和当初的自己很像。
因为结业成绩很差,才被分到了这里。
也因为这里的条件艰苦,背地里抹过眼泪,甚至还偷偷写过调离申请。
不过还不等他们提交调离申请之际,都遇到了足以影响他们未来的事情。
路宇是这次,整座城市被神明带进了迷雾中。
而他自己......自然是那段孤独的留守在安塔县的日子。
......
路宇看着床上那少年模样的裴观星,小声询问着:
“他真的是裴观星?怎么这么小?守夜人不是不收小孩子吗?”
“而且他竟然能和剑圣前辈并肩作战!真羡慕啊......”
路宇脑袋里充满了疑惑,他自然也听说过裴观星,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个小孩!
而且还出现在了安塔县,还能和剑圣前辈一起行动。
“确实是裴观星,剑圣前辈都认证了的。”陈涵抓了抓头发,想着该怎么给他解释,“裴观星说是因为自己禁墟的缘故,才变小的。”
“至于他能和剑圣前辈并肩......”陈涵用力的拍了拍路宇的肩膀,“他们在保护这座城,我们也在保护这座城,又何尝不是和剑圣前辈一起战斗?”
路宇沉默了一下:“我指的是打来打去;或者托举起这座城的能力,不是咱们这种......后勤。”
陈涵轻轻摇了摇头:“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最好,就足够了。”
“还是说你加入守夜人,就是为了受人崇拜?”
路宇立刻摇头:“不是!我......”
陈涵笑呵呵的打断道:“我当然知道不是这样,如果你真敢有这种表现,不用我出手,教官们早就把你踹出去了。”
“你想想你当初训练的时候,如果没有后勤,会是什么样?”
路宇苦笑一声:“陈涵前辈,我其实挺有自知之明的,刚刚那话我就是随口一说,无非是表达一下羡慕的意思。”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招平推一大片神秘的时候?”
陈涵嘴角微微一抽:“那确实......”
他看着昏睡中的裴观星低声道:“有些人天生就能翱翔于天,但他们受人崇拜的时候,也在承担着我们所无法承担的东西。”
“他已经昏睡了四五次,每次精神力都枯竭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地步。”
“如果是我们这样的话,恐怕真的会一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