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官差们刚刚都被吓得四散开了,一时间也拿不到。
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先招呼人过来将他们全部捆着带进寨子里。
不仅是他们阮氏的人,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被他们抓获带进来。
阮眠发现,这些寨子里的人都是一些练家子的人,体格强壮,手上带有厚茧。
而且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狰狞的伤疤,那些都是被火烧伤的,有些人严重到已经被烧到面目全非,还有些则症状轻一些。
在他们将人陆陆续续带进来的同时,忽然有人闯进来,找到红衣男子紧张地说道:“穆兄!老牛他……他怕是不行了!”
“什么?!”红衣男子脸色骤变,阮眠见状,找到了机会,主动请缨。
“或许我能帮到你。”
就这样,阮眠被带到了一个石屋里,里面摇曳着微弱的光,只见好几个受伤严重的人都躺在地上。
其中一个伤口狰狞,很明显是因为没有及时用上药物,而出现了大面积的感染。
仔细看来,他们身上的那些伤疤都是新伤。
阮眠看向红衣男子说道:“我去取药。”
转身时有人挡在她面前,男子冷着脸色跟来,应该担心她耍什么花样。
他们如此警惕,想必是被那玄甲军逼到绝境。
阮眠仔细想了下,多问了一句。
“公子,你们是如何得罪了玄甲军,才让他们……”
话还没说完,男子便亮出利刃!让她不要废话。
阮眠耸耸肩,暂时收嘴。
她打开板车上的木箱子,摸着玉镯迅速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些止血的药粉,还有架子上那些包扎的纱布,麻油等。
那人的伤口更多的是在腋下,还有头部等不好包扎的地方,也因为无法透气,才加速了创面的感染。
她卷起干燥的熏草叶,点燃之后在患者的伤口炙烤。
高温下,那人痛苦嚎叫!
阮眠按住他的手,而红衣男子一把掐住她的喉咙:“他伤口被烧成这样了你还想烧他!你欲意何……”
“不想他死的话这就是最快的方法!你会医术还是我会医术?我家人都被你扣着,我没必要冒风险杀他,放开!”
阮眠冷下眼眸,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此刻那人都快不行了,死马也得当活马医治。
更何况阮眠真的拿了药材过来。
她为那人一边火灸,一边将那些金疮粉扔到男子面前。
“你们先敷到伤口上,还有我旁边这些药材,找人去煎好。”
她目光笃定,无形中有一股莫名的威严。
男子拿来照做,然而还没过多久,他又从屋外猛然跑进!面色紧绷地压低声音。
“玄甲军的人搜过来了,老宋!带所有人往山里撤,我去引开他们。”
“你一个人怎能行!我和你一块去!”
“只有你熟悉撤路!你带着兄弟们先走。”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还在磨磨唧唧地你推我攘,阮眠看不下去,果断起身将老宋推开。
“我和他一起去引开那些人,你带着其他人后撤,还有我的家人们一并带走,麻烦了。”两人微怔,不等他们开口,阮眠已经催促了:“再慢一点谁都不要走了!马呢?”
红衣男子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果断将她带出去。
不远处的山头上此刻有了火光,慢慢朝这边逼近。
男子翻身上马,将阮眠一把拎上去:“你不怕死?”
阮眠无视他的话,只问:“玄甲军的临时驻扎地你知道在哪吧?我们就将他们往那个方向引。”
“疯了吗?去他们老窝送死不成?”
“穆肃将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都知道了你们的藏匿之处,也追过来了,你光是躲他们能躲得了一时,能躲得了一世吗?把他们一举捣灭岂不是高枕无忧?”
不灭了那群人,他们整个流放队伍也危险。
阮眠一踢马屁股,马儿吃痛吆喝,犹如离弦之箭飞速往前冲去!
男子拉紧缰绳,稳住两人身子,诧异不已地问了她一声。
“你怎知我姓名?”
殊不知,此刻的阮眠已经通过之前的种种情况,对应上了原书中的某一段剧情。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名红衣男子,大概是原书中提起过的一名叫穆肃的将领。
他和此前遇到的潘晨,都是荣成军的将领。
他们各率领一半的荣成军,分为一南一北共同御敌。
往南的潘晨遭遇天灾,被扣了粮饷,被迫跑路。
而北方的穆肃攻入边坡城,燕王手下为了立下军功,一把火将整座城池都烧毁,根本不管在里面御敌的荣成军。
原书中荣成军因此溃散,理所应当被玄甲吞并,燕王连同朝廷同党掌握边关的权势。
起初遇到潘晨的时候,阮眠还没想到这么多。
如今与书中剧情闭环。
既然都已经被卷入其中,那她就扫平那些恶人,也让朝堂那群不把百姓当人看,利欲熏心的贼党好好吃一次憋!
他们跑进灌木丛,马儿在火把间嘶吼一声,顿时这群人骚乱起来。
暗夜下,阮眠看到身后跑来不少人影,她感受到箭矢飞速擦过耳边!趁着穆肃专注赶路,她立刻摸上玉镯放出白虎!
刹那间,她飞身下马,狠踢了下马屁股:“去前方下坡林等我!”
穆肃大吃一惊,可等他回头,只看到一个不真切的白影窜入了灌木间。
“小虎子,靠你了。”
阮眠紧紧抱着白虎脖颈,它以极快的速度腾空而起,在微弱的火光中,把那些人吓个半死。
“老……老虎?!”
“怎会有猛兽……啊……”话还没说完,那些人就被白虎几爪子拍飞。
阮眠趁机滚下地,拍了小虎的屁股:“这里交给你了。”
随后趁着小虎朝前冲时,她快速扒下两个人的军衣。
自己换了一身后又带了一身往前方而走。
大部分的人都被白虎赶到了后方,而她专挑没有火光的方向前往下坡林。
等走出灌木丛后,她看到穆肃骑着马儿在下坡林来回踱步。
“穆肃!”喊了一声后,阮眠将扒下的那人衣服扔到穆肃脸上。
“换上衣服。”
此时他们还能隐隐听到来自身后的动静,似是惨叫,又似是嘶吼。
穆肃见阮眠脸色平静,丝毫不像一个寻常女子,不由得多问了一声。
“刚刚我看到有一团白影,那是什么?”
阮眠答非所问,反倒问起他:“你们一开始在那山头故弄玄虚,就是想吓退一切想闯入石寨的外人?”
看到穆肃点头,阮眠又笑:“法子虽然笨,但对付几个玄甲军的探子倒也没啥,只可惜他们已经追查到了这,好在他们没多少人追,事情没那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