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女生目睹了一切，没忍住爆出一句脏话。
“原来对喜欢的人真的不一样。”
蒋朝冷冷瞥了她一眼，好像现在才看到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他喊了一声女生的名字，“许明琬。”
许明琬条件反射似的立正，挺直了胸膛，“到！”
“你陪秦斐练。”
许明琬龇着牙，有些犹豫：“可他刚刚都飞出去那么远，还能……”
她似是不忍心再说下去。
“许明琬，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已经死了。”
秦斐倦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郁薇跟着许明琬一块往声音的方向看去。
秦斐撑着地板爬起来，拍拍训练服上的尘土，“我也不至于被踹一脚就丧命吧？”
许明琬那张面瘫脸终于有了些神采，“小斐师兄。”
“先别叫这么好听。”秦斐出手制止，“等练完了你再看看认不认我这个师兄。”
许明琬：……
郁薇看两人的互动有些新奇，耳朵却被旁人捏了捏。
蒋朝皱着眉头：“你也想跟秦斐一块练？”
郁薇终于不再大脑宕机。
很快就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酸味。
可很快她的心就跟着快速跳动了起来。
蒋朝眸光沉沉，仿佛整个世界只在意她。
郁薇小声轻哼，偏开头，殊不知心里的想法早就背叛了她——
【以前也没见你那么在意我。】
“嗯。”
蒋朝勾了勾唇，握住她的一根手指头，带着人往另一块训练场地走，“以前是我太装了。”
郁薇的小拇指整个被火热的包裹住，心乱如麻，却好像有某个答案在心底一点点破土而出。
蒋朝又顺利接上她心里的想法了。
一次，两次，还能算是碰巧。
三次，四次，也能勉强解释成蒋朝从她脸上抓到了蛛丝马迹。
可太多次了。
超过了碰巧的极限。
再怎么有眼力见也不可能次次都戳心窝子上。
所有的发展好像慢慢走向唯一一个答案。
蒋朝的双眼能够剥开她的肉体，看到她的内心。
这个猜测令她震了一下。
饶是重生这种离谱到不行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无法相信，如此诡异的，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会连续发生三次。
郁薇沉默着，在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
退一万步讲，假设，蒋朝真的能听到她心里的声音，那他会知道……
……会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吗？
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蒋朝半点反应也没有？
他是装作不知道吗？
还是觉得不管是原来她，还是重生后的她，都是同一个人，他不在意这件事。
所有理不清的思绪在脑子里变得越来越乱，让她都有些紧张得揪起心来。
郁薇侧头看向蒋朝，双眼毫不躲藏地落在她的侧脸上，明显得蒋朝都不用转头，就能轻易察觉到，她在看他。
随后，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在心里默念：
【蒋朝。】
【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我是一个重生者，在未来因为目睹了沈琮文的背叛被他从高楼推下而死，却因为未知原因能够重来一遍，很幸运重新认识了你，我却不知道你是否知晓这个真相，又或者只是假装不在意呢？】
【如果你真的能够听到我的心声，我希望你能够当面给我一个答案。】
【我们或许可以开诚布公聊一聊？】
一秒。
两秒。
郁薇紧张得忍不住握住拳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流逝。
蒋朝终于转过了头。
他挑了挑眉，有些吃味：“看我做什么？真想让秦斐教你？”
郁薇蓦地睁大双眼。
听不到。
他听不到。
所以……
所以一切的一切……
她都猜错了吗？
郁薇的嗓子堵得难受，两种不一样的情绪在脑海里交锋，几乎要把她撕裂成两半。
她一边失落于猜错了答案，一边又庆幸蒋朝还是他自己，不会被这些解释不清的东西所影响。
郁薇的思绪飘向了远方，连两人在训练场停下都不知道，直到额头传来钝痛。
她猛然回过神，护住额头，生怕蒋朝再给她来一下。
蒋朝被她严防死守的模样可爱到，收回手，蹭了蹭鼻尖，故意装作一个严肃到绝不会心慈手软的老师，“你现在去换衣服，然后过来这里找我。”
郁薇瘪了瘪嘴，抱着训练服转身。
“等等。”蒋朝一把扣住她的手臂，还是有些不放心，“记得，是到我这里来，别想着让秦斐教你。”
郁薇：？
蒋朝扬眉，一字一句，无比坚定，“既然我敢让你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这就证明我不想在你面前藏了，我的心情的每一个起伏都会让你知道，就像现在。”
他顿了顿，侧头往另一边看了一眼。
“我不怕让你知道，对你的感情，我提心吊胆，我患得患失，我容易被你一点点小动作牵动情绪，就算秦斐是我的多年好友，我也无法保证不会吃他的醋。”
“但最可笑的是，你永远自由，而我没有立场。”
“可人一旦尝到了一点甜头，就会变得贪心，不断索取，妄图让自己变得更重要一点。”
“我也是普通人，郁薇，我回不到以前，做不了那个什么都不求的蒋朝了。”
“我藏不住我的情绪。”
“我没有立场，我仍公平的，阴暗的，嫉妒着每一个能够靠近你的人。”
郁薇抱紧了身上的训练服。
蒋朝的每一个字都重重落在她的心口上。
蒋朝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每句话说得多野蛮，多霸道，脸上的表情也无法欺骗世人——
他紧张，也害怕。
好像郁薇只要亲口说一个“不”字，他就会被打回原形，又重新回到那个龟壳里。
蒋朝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他，比那个永远冷着脸，只知道放狠话来引起别人注意的他，要可爱多少万倍。
郁薇翘起唇角，“我不去找秦斐学，你也别罚我蛙跳。”
蒋朝终于又重新呼吸起来，“我教不好你，我蛙跳。”
郁薇得寸进尺，“也不能像踢飞秦斐那样踢飞我。”
蒋朝彻底褪去了紧张，“我刚刚说的你忘了？我只负责给你当沙包。”
郁薇满意点点头，垂眸看着还掐着她臂膀的手，“你不松手，我怎么换衣服？”
蒋朝反应过来，瞬间收回了手。
又觉得刚刚的自己呆得有些丢人，噗嗤一声，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郁薇心情不错，脚步轻盈往换衣间走。
蒋师父还是很上道的嘛。
一个小时后。
郁薇请求收回刚刚的评价。
她双腿发软，蒋朝却像个木桩子，稳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郁薇累得想掉眼泪：“师父，我们是不是该回家吃饭了？”
蒋朝不为所动，“再练半小时。”
郁薇崩溃的一把薅住头发，松手，全然不管头上已经顶着一头鸟窝，三步并两步，走到蒋朝面前。
而后伸出食指，指着自己。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为了哄我留下来训练的？”
“你真的喜欢我？”
“我？”
“我能问问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地方吗？”
别说是她此时累成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