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想不明白，商辞是怎么做到一边和别人谈恋爱，一边又毫不掩饰对她的占有欲的。
合着他能大晚上给女朋友送东西，自己约个男人吃晚饭都不行？
明曦越想越气。
她不惯着了。
哪怕商辞今晚又发疯，明曦也顾不上了。
明曦坐在后面，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只留给商辞一个漂亮的，冷漠的侧脸。
商辞从后视镜里看了明曦好几眼，见她始终不理自己，只能委屈巴巴地充当司机的角色，将车开得稳稳当当的。
一路无言。
到家之后，明曦径直往里面走，看都没看商辞一眼。
商辞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像一只挨完主人骂的沮丧小狗。
柳姨迎上来，看见两人的模样就笑了，“怎么又闹别扭了？”
明曦冷哼两声，将袋子递给她。
柳姨低头瞧了瞧，笑呵呵地问：“这是什么？”
“安神助眠的香囊。”
“哎约喂，我一倒头就睡，雷都打不醒，哪儿用得着这个。”柳姨看了眼商辞，说：“倒是小辞睡眠质量不太好，给他用最合适。”
明曦绷着脸说：“他不需要。”
商辞抿了抿唇，不高兴地说：“姐姐，你不要这样。”
明曦懒得理他，对着柳姨道：“反正给你就是你的了。岁安堂开的，你用不着送给别人也行。”
“岁安堂？那这东西可不容易弄吧。我之前有个亲戚去看诊，光是挂号都排了半个月。”
明曦随口道：“还行。”
“柳姨，我累了，上去休息了。”
柳姨连忙点头，“行，上去吧。”
等明曦走远了，柳姨将东西递给商辞，“来，拿好。”
商辞伸手接了过来。
柳姨问他，“怎么把人惹生气了？”
袋子上还有一个脚印，商辞抽了张纸巾，边擦边说：“姐姐和其他男人吃饭，我不喜欢。”
明曦和商辞都是她看着长大的，这话一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不喜欢，小姐就不能和其他男人吃饭吗？那她怎么找男朋友？”
商辞脸一沉，“她非要找男朋友吗？”
“当然。你都有女朋友，她为什么不能有男朋友？”
商辞哑然，沉默半晌，憋出一句，“我不喜欢姐姐身边有其他男人。”
柳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想要小姐身边没有别的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商辞眼中升起希望的光芒，“真的可以吗？”
“嗯，可以。”
商辞有些急切地问：“柳姨，怎么做才可以？”
“简单。你做她男朋友不就行了？”
做姐姐的男朋友吗？
商辞犹豫了。
过了很久，商辞皱着眉，语气迟缓地说：“我对姐姐，没有那种心思。”
难怪小姐要生气了。
柳姨听到这句话，都差点心肌梗塞。
柳姨故作惋惜地说：“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话锋一转，柳姨故意道：“其实这个方法也不实用，我就随口一说，你也别放在心上。”
“毕竟小姐又不喜欢你，哪怕你有这种心思也没用。”
商辞听到那句不喜欢，只觉得无比刺耳，他冷着脸问：“她喜欢谁？”
“喜欢谁不重要。”柳姨继续火上浇油，“只要小姐想，那人选可就太多了，都排队等着呢。”
“都接触接触，慢慢挑呗。”
说完，柳姨便离开了，徒留商辞一个人在原地破防。
……
明曦上楼洗了澡，去阳台吹风。
没过多久，商辞端着杯鲜榨的石榴汁上来，递给明曦。
他说：“姐姐，我刚刚去后院摘的，很甜。”
后院果园里有棵石榴树，是明曦将商辞带回来那年种的，如今已经长得又高又大，每年都能结出许多果实。
十年了。
明曦看着眼前神色忐忑的少年，心一软，伸手接过杯子。
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荡，十分漂亮。
明曦小口喝着，仅剩的脾气也没了。
“坐吧，今晚的风很舒服。”
商辞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下，认认真真地跟她道歉，“姐姐，对不起，我不应该辜负你的好意。”
“香囊我会放在床头，每半个月换一次。”
“姐姐，我会好好睡觉，你不要担心。”
明曦换了个姿势，盘腿坐着，跟商辞面对面，她看着商辞，“就这些？”
商辞抿了抿唇，不情不愿地继续开口，“还有，我不应该干涉姐姐的交友自由。”
明曦说：“那你保证，以后不要再因为这种事跟我闹别扭。”
商辞毫不犹豫地说：“保证不了。”
“我一看到你身边有其他男人，我就不爽，超级不爽。”
“……”
所以，你到底是来道歉的，还是宣誓主权的。
明曦又好气又好笑，该说的话她都说了，这个木头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明曦干脆换了个话题，“不是说有礼物送给我吗？是什么？”
商辞神色一喜，对她道：“差点忘了。姐姐等我一下，我马上去拿。”
商辞去隔壁卧室拿了画，走到明曦面前展开。
“姐姐，看！！”
明曦看到了右下角的备注，“my princess？”
“嗯，我的公主。姐姐，喜欢吗？”
明曦捧着画细细欣赏，画中人跟她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且神态把握得特别到位，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喜欢。”明曦心底泛起甜意，将画收好，看向商辞，似笑非笑地问他，“你给多少人画过？”
“没给其他女生画过。”
明曦对这个回答挺满意，她克制着上扬的嘴角，有些霸道地说：“不许给其他女生画。”
商辞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好。”
商辞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生气，相反，他觉得心口酥酥麻麻的，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这股痒意一直蔓延到指尖，商辞捻了捻手指，因为这陌生的感觉而感到困惑。
“姐姐，好奇怪。”
明曦：“嗯？？”
商辞喃喃道：“为什么听到你这样说，我觉得好欢喜。”
明曦听得发笑。
看来小奶狗也不是完全没开窍嘛。
那，再撩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