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傅樱眉头紧锁,有些不解,“霍修鸿,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猫腻吗?”
霍修鸿紧紧握住沈傅樱的手,冰冷如冬日里的寒风。“先撤退再说,不管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我们只能见招拆招。”
霍璇沛根本不顾周围人的动静,抱起楚渔就朝身后的小院走去。
门一关,灯一亮,霍修鸿这才带着沈傅樱离开。
“费俞和我们一起,别放松警戒。”
迅速将沈傅樱推入车中,几辆小车如箭离弦般疾驰而出。
沈傅樱的心脏砰砰乱跳,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肯定有问题,费俞,霍璇沛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手脚?”
她不敢相信霍璇沛会这么轻易交人。
费俞虽然也有同样的疑虑,但他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他只是治好了我的伤,但没收了我的通讯设备。我只能偷偷找到机会发信息给你们,第一次是通过Kirk转达,因为我怕暴露你们的位置。”
沈傅樱满脸疑惑,实在难以置信。
霍修鸿伸出有力的臂膀,环住了她的腰,让她靠在他的胸膛上。两人体温交融,暂时安抚了彼此惶恐不安的心。
然而还未等她喘过气来,前方突然闪过刺眼的光,接着是一阵轰鸣巨响!
砰!
砰!
砰!
连声爆炸声传来,黑烟滚滚,汽车残骸四处飞溅。
沈傅樱眼前一片模糊,耳朵瞬间失聪。
“炸弹!肯定是霍璇沛下的毒手!”
沈傅樱从霍修鸿怀中挣脱,伸手就去拉车门。
霍修鸿手快一步将门重新锁住。“待在车上,我去看看情况。”
车里除了惊魂未定的费俞,没人能帮上忙。
沈傅樱看清楚局势后也只得乖乖坐好。
外面黑烟弥漫,霍修鸿刚下车的身影便已消失不见。
费俞心有余悸,“这种自制炸弹,霍璇沛还真是个人才啊”
司机的目光立即投过来,充满了警惕。
沈傅樱轻拍了一下费俞的头,“说话小心点,再胡言乱语,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沈傅樱心头布满疑云。而此时,在不远处的那个屋子里,楚渔正拼命护着那个定时器,生怕它被触动。
楚渔双手双脚被紧紧捆绑,趴在地板上,身下死死压着那个爆炸装置。
“姚总,求你放过她吧!”
秦一爽几乎跪倒在地,挡在楚渔面前。
就在方才,他手持着引爆器,正准备在霍修鸿车子路过的时候按下
楚渔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直挺挺地朝他冲去。霍璇沛这才失手提前按下了炸药的引爆器,精心策划的一切瞬间付诸东流。
他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地上挣扎的女人,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寒光,令人胆战心惊。他手中握着一把猎枪,食指轻轻扣在扳机上。如果不是秦一爽拦着,楚渔早已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霍璇沛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冰锥。
这一切都是他费尽心思的布局,目的只为引出霍修鸿。可未曾想到,楚渔却自投罗网,给霍璇沛带来了引爆的机会。成败竟取决于一个女人!
差那么一点!若不是这一刻的失误,那一车子人都将被炸得灰飞烟灭。心中的怒火让霍璇沛几乎要喷出实质的烈焰。
地上的楚渔背脊颤抖着,细细听来竟还有断断续续的笑声。屋内聚集了各国来的壮汉,此时却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秦一爽急得满脸通红:“楚渔,快向霍总道歉啊!”
这话说出口,楚渔笑得更加疯狂,仿佛连身体都随之颤栗不止。“楚渔啊楚渔,你在想什么呢!”她嘶声力竭,更像是对自己发出的绝望诘问。
她曾天真地以为霍璇沛真的在乎她,所以一听她被绑便迫不及待交出了费俞。连用苦肉计的时间都不够。直到踏入这间布满佣兵的屋子,才猛然醒悟到一切都是幻影。
冷汗顺着她的脊背直流,她已经顾不上这些无谓的情感纠葛,心里只想着沈傅樱她们面临的危险。无论如何也不能眼看着无辜之人丧命于自己的行为之下。
于是楚渔拼尽全力撞向霍璇沛,哪怕撞中的是死穴也在所不惜,只为救下那些人。无奈事与愿违,随着一声轰响,窗外火光四射、浓烟滚滚。即使隔了一堵墙也能感受到爆炸带来的震颤。
那些人的命运似乎已被鲜血染红。此刻楚渔蜷缩在地上,感受着来自内心的折磨与煎熬。秦一爽深知她未曾经历过此等场面,但恐惧并不能解决问题。
他猛地拉起楚渔,强行将她带到霍璇沛面前,“赶快求饶吧!”
他对这个纯真善良的女孩充满了怜惜。明明她和这里的血腥暴力毫不相干,秦一爽绝不希望看到这样一个美好的生命就这样消逝。
然而楚渔的倔强超乎常人想象,她的脖子比最坚硬的铁石还固执。“你简直就是恶魔!为什么要卷我进这些是非?为何要在船上诱骗我?我又为何偏偏爱上了一个这样的恶棍!”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对自己的拷问。
在这段畸形的情感中,如果说霍璇沛踏出了第一步,那么接下来的所有步伐都是由楚渔自己走出。他无疑是这一切不幸的根源,而她也沦为了这段畸恋的同谋。
霍璇沛的目光冷冷地落在地上那个哭泣的女人身上,他的眼中毫无波澜,仿佛是局外人一般。
楚渔抹去脸上的泪水,眼神中带着一股倔强,宛如一只小狼般瞪着霍璇沛。“你今天要么杀了我灭口,要么放我走。我已经想开了,从今往后,我们就形同陌路,我不会再踏进你的世界半步!”
霍璇沛微微眯起双眼,手指轻轻滑下扳机。“记住你说过的话。”
“那是自然!”楚渔梗着脖子,明亮清澈的双眼无畏地看着霍璇沛。
这样一双纯净的眼睛,足以让一切阴暗自惭形秽。
霍璇沛移开目光,擦肩而过。“撤!”
秦一爽松了口气,“楚渔,从此以后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你安心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去窥探深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