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到的?
奥丁不由询问道,没有错,怎么做到的?
他没有去询问,这怎么可能?
就算再不敢相信,但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那就已经证明了可行性。
他只是不理解怎么做到的。
夏弥缓缓停下脚步,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与坐在神马上的奥丁露出同样的表情,不理解。
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根本就不科学啊,不对,这何止是不科学,这根本就不神学。
奥丁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快速回过神分析此刻的一幕。
炼金领域,不是言灵,难道是权柄。
好像是,但那是什么权柄?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那把平凡的木剑抵住自己致命的攻击,看着昆古尼尔停留在空中无法前进。
昆古尼尔依旧在活动,只不过接近不了少年。
昆古尼尔只要投出就必会命中的神器在此刻却永远到不了目标的面前。
空间,可是怎么可能?
就算是空间开辟也做不到这一点。
就算是炼金学,也该讲道理。白夜并未回答面前两人的疑问,他依旧平静,黄金瞳中映照的雨水与雷霆。
他微微抬手,随着木剑的移动只轻而易举地一挥,仿佛就是将面前的杂草拨开一般,那致命的雷霆就被挪开了。
奥丁看着这一切,黄金瞳增大,瞳孔缩紧如针尖。
他看着少年的动作,看着少年的那双纯粹的黄金瞳,恍惚之间,奥丁看见了那道影子。
那是无法形容的一道身影,不可形容的传说之物。
语言与文字在它面前是苍白无力的,正如再如何复杂的文字,再如何美丽的语言,也无法形容它的万分之一。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便是通天连地,庞大到无可计数。
它的枝干比龙王的龙躯更加庞大,它的根扎入大地的深处,它的树冠直通天际的远方,那是真正神话中才该有的造物。
可它早该死去才对,正如北欧的神话当中,和尤克特拉希尔一般死去的那位。
为何?
奥丁迷茫的看着少年,可就在此刻突然他想到什么?
坚定的说道:“那不是它,奥丁肯定地说道,那绝对不是。”
白夜微微抬头与那双独目对视,眼中波澜未起。
仿佛面前人的话语与动作无法影响到此刻的少年分毫。
他如奥丁一般举起手中的木剑,而这一次的目标是坐在马背上的奥丁。
奥丁坐在马背上,他没有躲,因为这没意义。
如同之前利用尼伯龙根的法则控制耶梦加德一样,虽然那把木剑是如此的平凡无奇,但心中冒起的感觉就是告诉自己逃不掉,那是战士多年的直觉。
在现在的少年面前,速度毫无意义,如同昆古尼尔投出必中一般,毫无意义。
在绝对的空间面前,就算能跑过时间的神速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作为站在世间顶端的龙王,作为吞噬兄弟补全自己的龙王,奥丁是强大的。他也认为自己是强大的。
诺顿说他傲慢,他认可,他知道自己傲慢,但他有傲慢的资本。
他曾参与过两次八王之乱,他是七王的兄长,是八王中最强大的战士。
他曾亲眼看到那位皇帝陨落。
他今年见证了王座的空穴,他曾亲眼看着那位皇帝不甘地吼出诅咒。
同样,他看过世间很多攻击自己的七王、白王,甚至是那位皇帝的。
但比起这一剑,他们都差得太多。
曾经中国有位圣贤,这样论述:天下之剑共分三等。庄子论剑篇有云:
- 庶人之剑:“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
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
- 诸侯之剑:“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桀士为夹。
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
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
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
- 天子之剑:“天子之剑,以燕谿石城为锋,齐岱为锷;
晋卫为脊,周宋为镡,韩魏为夹;
包以四夷,裹以四时;
绕以渤海,带以常山;
制以五行,论以刑德;
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但不管是天子、诸侯、庶人这三等,在眼前这一剑下,都显得如此可笑。
庄子论剑论的是天下人用之剑,而眼前,少年手中剑,是这片天地,空间是他挥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