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急急忙忙的又要派人去请二夫人过来,刚一开口,兰姑姑就诧异道:“二夫人不是随二老爷出去做生意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夫人这才想起这一茬,想了一下决定退而求其次,又叫人去将七姑娘叫过来。
正在院里闲的教鹦鹉说话的七姑娘突然听到大夫人找她,心里一阵迷茫,提心吊胆的想了好几圈,有些忐忑的自我安慰着;“我最近应该没犯什么大错吧!虽然弄碎了大姐姐的花瓶,又弄脏了五姐姐做了一半的屏风,还撑死了六姐姐养的两条锦鲤,但我都道过歉并取得谅解了呀?在这几个姐姐又不像思姐姐那般小气,按理来说,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大伯母面前告状的。”
见她还在发呆,兰姑姑又继续催促道:“夫人那边等的急,七小姐快些吧,别叫夫人干等。”
一句催促,又叫七小姐还没放回肚子里的信开始七上八下,等到她磨磨蹭蹭的走到主院之时,站在门口负责打帘的竹露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付如禧这才终于放心,知道今天不是来罚她的。
错后一步的兰姑姑不是没看到这种通风报信的行为,只是觉得不打紧,就干脆当作没看见这事。
大夫人将付迎禧叫到身边坐下,又朝兰姑姑使了个眼色。兰姑姑当即心领神会,立马吩咐众人下去,自己则走到外头,亲自守在了两个人坐着说话的窗前。
大夫人将付迎禧叫到矮榻上坐下,给他递了一把果子,问道:“你阿爹阿娘最近可有来信?他们现在到哪了了?近期能不能回来?”
付迎禧对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回答道:“爹娘的信都是和给府里的信一起寄来的,最近一次还是上个月收到的,只说要从灵州往北再走半个月,具体到哪了还不知。从灵州到京城,少说都要一个多月,要再远一些,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这些消息大夫人也在前月的家信上看到过,悠悠的叹了口长气,不再抱有侥幸心理。
付迎禧被她这口气叹的浑身难受,坐立不安的,比挨了一顿家法还要难受。七姑娘实在忍受不住这种煎熬,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您罚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大夫人原本酝酿了半天的开头一下子就被付迎禧这突然跪下的动作打乱到不知哪里去了。她怔愣了片刻,又急急上前将她扶起,询问道:“你又惹什么祸了,你好好说,大伯母这回不罚你。”
见她这副态度,付如禧的心终于安全放下,知道这回撞了大运,可以平安无事的度过这遭。
付如禧快速的将最近的错处尽数说出,只是她还留了个心眼,在描述时故意用了点春秋笔法,说道大错时一笔带过,说道小错时则着重凸显。大夫人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听到的尽数都是些不打紧的小错,就干脆也没追究,只是嘱咐了她一句:“在过两年就是大姑娘了,平日里该稳重些,别再这般毛手毛脚的。”
七姑娘这回倒是应得极快,只是有没有真的听进去,这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被这般打乱了一遭,大夫人也干脆不再铺垫,直接开口跟她说起了正事:
“最近京中有一则流言乱传,是关于你三哥哥的......\"
大夫人将这则流言转述给了七姑娘听,为了叫她充分理解,还将之前三公子所说的前因也补充了进去。说完这通,大夫人才犯难道:“你三哥哥和那秦家父女确实在兰华观见过面,那秦家老爷上门拜访过几次,现在京城里的流言已经越传越厉害,说是咱们府上看不上秦家的出身,但是又想要秦家的财富,现在正吊着秦老爷呢。秦家老爷几次登门都是为了商量聘礼,只有陪嫁的财物让咱家满意了,那位秦小姐才能顺顺当当的嫁进门。”
付如禧闻言当即拍案,愤怒道:“胡说八道!我们家里比那秦家富裕多了,怎么会看得上他们家那点银钱!”
大夫人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又安抚她坐下,继续说:“如今这风向是对咱家越来越不利,我虽是主母,但对于商贾一道确实不通,所以想要找你过来分析分析,这事儿,究竟是个什么苗头?”
七姑娘只想了一秒就断言道:“这些流言,十有八九就是秦家放出来的,至于他的目的,应当是......\"
七姑娘话还没说完,窗外的兰姑姑就高声提示道:“见过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