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好处便是未来之事于她而言无所遁形,犹如开了天眼!
她才是整个大夏朝未来的主人!
“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下人的通报声打断了谈话,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沈语嫣看向携手并行进入大厅的世子和沈诗琪,面露讶色。
他们竟然没吵架?
手挽着手,瞧着感情甚好?
也是,都不能人道了,说难听点就是死太监,可不得做点面上功夫?
沈诗琪又是个任人拿捏的面团性子。
也就一时风光。
沈语嫣一念及此,反倒得意起来,打招呼的语气也带着暗暗鄙夷:“哟,大姐姐和姐夫也来了。”
沈诗琪只扫了一眼便确定,沈语嫣板上钉钉就是重生的继妹本人。
至于赵青云——
一袭青衫,持扇肃立,面庞俊秀,眉目似远山秋水,透出书卷之气,像极了绝世无双的良人。
若是才华再多些,良心再多些,便是探花之姿。
前世她便是被这样一副外貌迷惑了心智。
但如今可不同,她,金玉其外传国玉玺其内的镇北侯府世子,容貌比赵青云还要出众许多。
“这位是?”沈诗琪故意问道。
“在下赵青云,见过世子。”赵青云主动作揖,同世子打招呼。
沈诗琪只嗯了一声,并未半点客套,而是与顾晗携手进入正厅。
赵青云的面色倒是如常,沈语嫣的脸立刻就拉下来了。
这家伙竟如此无礼!
既然都成了沈家的女婿,自是连襟,不说回礼,招呼总要好好打的吧?
顾瑾言竟傲慢如斯,丝毫没把她和赵青云放在眼里!
沈语嫣冷哼了一声,却见自己的母亲罗氏已经笑着站起身来,主动与顾瑾言打招呼:“姑爷来了。”
就连父亲沈修也站起来了,一脸和煦。
沈诗琪对着亲爹继母倒是态度良好,配合着小美打了招呼。
沈修原本听说世子有隐疾不是很高兴,但如今见着顾瑾言一表人才,又礼节俱全,这才印象稍好了一些,甚至还想拉着他下棋。
沈语嫣越发恼火。
父亲对待顾瑾言这个浪荡子和对待赵青云时候的态度差得太多。
面对赵青云,沈修的态度更像是以长辈和上级的态度训勉,这让沈语嫣很不高兴,说道:“父亲,方才我还没说完呢。咱们还是来说说炭的事吧。”
沈诗琪心中暗笑,此刻面上却不显,笑着说道:“正是,方才我与诗琪进来时,确实听到二妹在说起冬日里的事。”
沈修面容尴尬。
方才沈语嫣提起此事时,别说姑爷了,就连他也觉得不妥。
暴雨、暴雪、时疫?
本来皇上为着去岁北方大旱,已经大为光火。
如今虽在自家悄悄说这些话也就罢了,若是在其他地方也如此肆无忌惮,再碰上个嘴不严的下人传了出去,被有心人散播开来,便是诅咒大夏江山!
“不说这个了,难得你们姐妹二人同时回来,大家一道吃个午饭。”
赵青云也说:“是啊,今日大姐和内兄也在,难得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吧。”
他祖上虽然务农,却也代代读书,算得书香世家,妻子却动辄谈及商贾之事,实在丢人。
沈语嫣有些不高兴的瞪了赵青云一眼,被看出不对劲的罗氏眼疾手快拉到一旁,罗氏笑着对众人道:“午膳马上就准备好了,先上桌吧。”
众人前往正厅的路上,罗氏刻意落在后头,压低声音问沈语嫣:“你怎么回事?看不出来你父亲和青云都有些不高兴了么,炭的事先别说了。”
沈语嫣十分不悦的甩开罗氏的手:“我这说的都是金玉良言,他们有什么可不高兴的!今年冬天绝对会有暴雪,来年更是暴雨,娘,你信我的没错!”
她明明一番好心,如今倒成了她的不是了?
“行行行,娘信你,但这话别再提了,没必要为这点事儿与你父亲和还有姑爷闹不愉快。现下要紧的是姑爷来年的春闱,这才关乎到你二人未来的前程。”
沈语嫣被安抚,信心满满:“您放心,青云他必定榜上有名!而且我有法子让他中前三甲!我想着倒腾炭的生意也是为了他啊!”
来年春闱,会试时候的主考官是礼部尚书陶渊之和翰林侍讲学士王明博。有了这笔钱,她再加以打点,这次赵青云定能考得比上回更好!
不说就不说,省得顾瑾言和沈诗琪知道了,反倒沾她的光过得越发得意。
虽说镇北侯府最后注定是满门抄斩。
但眼下看着沈诗琪这般得意,也很碍眼。
席上,聊的便是寻常寒暄的话题,罗氏也听到些风声,笑道:“琪姐儿,听说如今侯府已是由你管家了?”
顾晗点头:“是。都是婆母的信任,我勉力为之罢了。”
罗氏心中闪过一丝妒忌。
她嫁到沈家来的时候,沈老夫人可是足足压了她三年,才放了权。
如今沈诗琪嫁入侯府,竟然第二日便掌了中馈。
回来这一趟不论是带的东西还是珠光宝气的穿戴,无一不在表明,她在侯府过得如鱼得水。
沈语嫣也惊讶了。
前世,她入门之后顾瑾言便迫不及待将他那几个通房的事与她交代,话里话外是让她给几人过了明路提为姨娘。
她气不过,与顾瑾言大吵一架,将那些不要脸的妖精们抓起来狠狠打了一顿。
那老虔婆却偏帮着顾瑾言,借着给中馈的由头安抚她来给几个妖精们提姨娘。
她也曾以为那老虔婆是为她好,后来才发现不过只是做个样子,底下的人背地里头还是只听那老虔婆的,她办点小事都得请示,拿她当个摆设。
什么中馈,都是假的。
如今,估计沈诗琪也上当不轻。
“那一定很辛苦吧。”罗氏想说些什么。
沈诗琪要的就是这个话题,直接开口打断道:“岳母为琪儿挑的下人都很得用,这才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说起来,还要多谢岳母借的能干人帮衬。”
沈诗琪着重强调了“借”。
罗氏面色一滞:“姑爷何出此言,既然是琪姐儿的陪嫁,这些下人自是侯府的人。”
沈诗琪笑着说道:“原来如此,我陪着琪儿盘点嫁妆时,未曾见着这些下人的卖身契,岳母大人治家严谨,想来不会出这等错,定是下人不当心,不慎将这些遗落在了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