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飘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冰封世界。目及之处,不是雪山,就是冰原。
根据以上种种特征,莫白酌分析,自己与幽昙二人应是被随机传送到了北方冰原,也就是兽人族的势力范围。
可近些时日,莫白酌不止一次御剑外出探索,范围涵盖方圆近百里,却是毫无发现。
除了一些冰原上特有的野生动物,没发现任何有关兽人部落活动或者生存的痕迹。
莫白酌猜测,二人所在位置,大概率处于启元大陆极北区域,该地冰寒刺骨,食物匮乏,环境恶劣,故此,哪怕身强体壮的兽人族都无法在此处生存。
“喂!莫灾星,快来看我找到了什么!”远处白色画卷中,幽昙宛如冰雪中的仙子卓然而立。
纷飞的雪花如精灵般围绕着她翩翩起舞,为她勾勒出一幅如梦似幻的背景。她身披一件由冰原鹿皮毛精心缝制而成的兽衣,那柔顺且厚实的皮毛,在凛冽寒风的吹拂下,似有流光溢彩在其上流淌,与她曼妙婀娜的身姿完美融合,恰似一幅绝美的画卷。
她那如瀑的发丝在风中肆意飞扬,似有星辰在其间闪烁,几缕俏皮的发丝轻拂过她那吹弹可破、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脸颊,更衬得她明艳动人、倾国倾城。
莫白酌闻声而动,身形一闪便来到幽昙身旁,手里拎着两只毛绒绒的雪兔。他身姿挺拔,步伐轻盈,宛如雪中的侠客。
在这冰天雪地中,他同样身着一件由冰原兽皮缝制的兽衣,然而这粗粝的衣物并未掩盖住他丰神俊朗的气质,搭配一头灰白长发,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与狂野。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再喊我灾星晚上自己做饭!”莫白酌很不满意对方的称呼。
幽昙掩嘴轻笑,“好啦好啦,不叫就是。莫大侠!快看看我发现了什么。”说着,她摊开手掌,掌心中是一枚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冰晶。
莫白酌凑近瞧了瞧,疑惑道:“这是何物?看起来颇为奇特。你从哪找到的?”
幽昙眨眨眼,递上冰晶,“我也不知,但感觉不是寻常之物,喏!就在那边的一个冰窟外面捡到的,那冰窟看起来可深了,我修为尽失,怕有危险,就没敢进去。”
莫白酌接过冰晶,仔细端详,“没头绪,先收着,待回去再研究。”
“嗯,回去烧烤……”
“就知道吃!”
两人并肩返回雪洞,雪地上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
经过莫白酌多日的灵气疏理,幽昙的身体状况早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只是体内血丹尚未聚合,此刻的她妥妥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其实她原本是可以早早恢复修为的,可自从第一日后,幽昙就毅然决然的拒绝了莫白酌以自身生机为其重塑血丹的行为,只允许他用灵气对自己进行简单必要的运功疗伤。
不知为何,这位雷厉风行,杀伐果断的阿修罗族女界主,宁愿不要自己这一身修为,也不想莫白酌再透支自身的生命。
甚至在她看来,哪怕就这样和眼前之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到雪洞,坐在兽皮床铺上的幽昙,随意把玩着手中的奇特冰晶,目光却一直聚焦在忙着烹饪雪兔的莫白酌身上。
斟酌再三,开口问道:“莫白酌,这么多天了,你就没好奇过我到底是谁吗?”
莫白酌闻言背影一顿,随即又忙活起来,“好奇什么?你是幽昙啊,还能是谁?”
“少乱扯!你知道我的意思。”
“好奇害死猫,不是有句老话么,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这人没啥大的理想,就想好好活着。”
莫白酌解释道。
“再说了,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的过命交情了,你要想告诉我,自会开口,若你不想说,我又何必找不自在呢?”
“哼!你倒是洒脱,好话坏话都让你说完了,实则就是个无赖。”幽昙埋怨着,起身来到莫白酌近前。
“其实……我曾经是阿修罗一族的界主,也是千年前导致启元大陆生灵涂炭的罪魁祸首!”幽昙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对方,似是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哦,继续。”莫白酌手上不停,语气平静的回应道。
“你……不后悔救了我这个全大陆的仇人?”
“为什么说曾经是?你们阿修罗族这是窝里斗了?”莫白酌不答反问。
“嗯,是冥烬,我最信任的手下,他策反了阿修罗三大战将,在封印解除的当日,趁我不备,联手偷袭,致使我血丹破碎,修为尽失。原本几无生还可能,没想到遇见了你。”幽昙回忆道。
“说白了就是统治阶级内部的权力斗争嘛,王朝更迭,权力交替的戏码。”
“呃,你怎生这般平静?不该是怨恨我吗?”幽昙十分疑惑于莫白酌的态度。
莫白酌扯下一只烤好的兔腿,回手递给幽昙,问道:“那,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事到如今,你是怎么打算的?”
“啊?我吗?”幽昙闻言陷入沉思。
半晌,美眸一瞪,银牙暗咬,愤愤道:“待我恢复修为,定要这些背叛之人付出代价!我要一个一个,将他们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以消我心头之恨!”
“啪!”莫白酌巴掌一拍,附和道:“你看!结论这不就出来了么!”
幽昙被他跳脱的言语搞得好不糊涂,火冒三丈,一把掐住了某人腰间的赘肉,狠狠一拧,娇喝道:“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再拐弯抹角的,本界主吸干了你!”
“嘶……疼,姑奶奶!疼!”莫白酌慌忙挣脱,逃开数步之遥。
随即又暗戳戳的揶揄道:“只是不知……您准备要如何吸干我?事先声明!身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有志青年,本人绝不会轻易向恶势力……”
“啊!!!闭嘴!莫白酌!你找死!”
瞧着某人一副猥琐轻佻的模样,幽昙哪里还听不出他话中的调侃之意,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尖叫着扑了过去,势要撕烂某人那张口无遮拦的臭嘴。
“错了错了,怎么还急眼了……我靠,你来真的!哎哎哎,别挠我脸……”
“下流!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