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考验太子的同时又能再一次考验到李怀安,他倒想看看这李怀安到底还有没有以前那股子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倔犟。
王总被下狱之后,李怀安一知道是云青悦送来的人,瞬间就不想审问了,牢房里,他厌烦的看着破口大骂没个正形的王总。
“安宁公主?谁说公主能干政的了?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下狱,我不服,我不服,快,快把我放出去,我要见我爹,我姐姐可是当朝皇后娘娘,我爹可是当朝丞相,都是你们惹不起的。”
李怀安任刑部侍郎好几年,在刑部狱中见过的达官贵人也不少,可这样傻的,还只有这一个。
吩咐人搬了个椅子,李怀安坐了上去,看着很快被绑在刑架上的王总,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泱泱道。
“还你爹是丞相,只要进了我这刑部,本官才不管你爹是谁?还有,安宁公主是正一品公主,你怎可随意直呼她的名讳?若要论爹,她爹是当朝皇帝,你能比得过她?”
李怀安翘着二郎腿,句句反问让王总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此刻还没用刑,王总双手被吊住,猩红着眼睛,或许他知道自己已经无了生路,又见刑部侍郎这么一说,整个人开口大骂起来。
“既然知道比不过,那么我还有什么可担忧的,正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照我说,你也别磨叽了,给我个痛快,否则,本公子就算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
李怀安:“......”
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个家伙,不管自己不说,难不成连家人也不要了吗,居然敢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他斜眼瞪了人一眼,随后直起了身,看向王总,满眼都是厌恶。
“杀你?本官还不屑于脏了自己的手,另外,你可是安宁殿下送来的人,若本官私下把你给杀了,让她知道,说不定能直接提着把剑架到本官的脖子上,这样的买卖,本官不做。”
一想到云青悦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李怀安整个人便全身都不自在起来,他虽然支持太子,可近年来,太子有些事做的确实......无法言说。
如果是,皇子之中,有任何一个有才有德的皇子崛起,他都能马不停蹄的改变想法,可偏偏崛起的那个人是安宁公主,这简直让他无可奈何。
思续收回,李怀安目光沉沉的瞅了王总一眼,直接道。
“你不用用这么仇恨的眼神看着我,本官虽是刑部侍郎,可审案也是需要过程的,案子结果未出来之前,本官不会杀了你,现在,既然安宁公主把你送来了,本官猜想,随之而来的必然就有圣旨,本官暂且不刑讯于你,你且在这监牢里过最后的好日子,把他给放下来。”
王总诧异一下,缩了缩脖子,吞咽口水,明显的害怕了。
李怀安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摆了摆手,又吩咐一句。
“不许私下动刑。”
说罢,往门外走,大门被打开,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李怀安心中舒服不少。
任刑部侍郎这几年,他最讨厌去的就是狱中,到处都是哭闹喊叫,处处透着血腥味,看的人听的人直犯恶心,心中却又不得不升起一丝怜悯,怜悯之中,又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恨意。
很多时候,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当这个刑部侍郎,也不对,他的刑部侍郎,是皇上指名要他做的。
事实正如李怀安所猜所想,十日后,他刚到刑部,立马有人来宣圣旨了,于此而来的,还有......
李怀安擦了擦眼睛,整个人都不可置信,天呐,这皇上是不是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那德顺身旁的分明是安宁公主和太子殿下,这两尊大佛怎么会碰到一起?
李怀安急忙从座位上起身,在德顺进入屋子时,下跪,同他一起下跪的,还有所有刑部官员。
“皇上口谕,着刑部侍郎李怀安审理王总一案,太子和安宁公主从旁监视。”
李怀安:“!!!”
大脑空白了一瞬,片刻之后才恢复如常,微愣之间,似乎瞥到了云青言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他一个激灵,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这安宁公主要公报私仇。
太子在旁边到怡然自得,德顺宣完圣旨后,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云青悦一看,挑了挑眉毛,当即坐在刑部主位下排的另一个椅子上,正好从太子齐平。
刚刚起来,心中忐忑不安的李怀安一看,尤其看到云青悦那翘起的二郎腿,整个人差点张倒在地上。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翘着二郎腿,一点公主该有的样子都没有,这皇上到底是怎么能容忍她的。
李怀安憋着一口气,想说什么,心中再三踌躇几番,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出,他回了主位,德顺仍旧笑眯眯的跟上前来,当着所有人,也没有丝毫的避讳。
“如此,王总一案,就有劳李大人了。”
御前总管站着,他有没有坐着的道理,李怀安直起身,点头。
德顺左看右看,最后悄悄凑到李怀安耳边,小声道。
“另外,皇上让老奴提醒大人,公主和太子平日就是水火不容,如今,两人掺和到一件事里,若有意见不同的时候,说不定会大打出手,若不小心把您给揍了,还请您多担待着些,皇上说了,等回宫时,他会教训。”
李怀安:“......”
看向此刻,就算是坐着,已经针锋相对的两人,开始瑟瑟发抖。
他笑笑点头,只不过那笑在德顺眼里,真的难看。
等德顺走后,刑部所有的官员皆都出了便秘的神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青悦已经起身,坐到太子面前,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