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各种手续办理时间太长,年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办下来。
曹根生为了保家具厂,提出放弃木材厂,低价转让囤的木材,让家具厂先正常运行再说。
工人工资是最重要的,一旦工资不能按时发放, 工人私底下就会乱传各种家具厂开不下去的流言。
当初好时尚家具厂就是因为流言传的太快,再加上各种巧合,导致工人对家具厂失去信心,纷纷辞工要钱找出路。
好时尚家具真是一夜之间倒闭的。
曹根生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儿发生。
一开始,曹根生要低价转让木材的时候,胡大花还一蹦三尺高,大骂曹根生是个废物,比不上姜糖一个丫头片子。
胡大花坚信姜糖能把木材厂开起来,她家也应该开的起来才对。
结果曹根生气的差点儿打人,指着胡大花的鼻子问啥不是要把家具厂也折腾倒闭了,才 甘心。
本来家具厂就在姜糖离开后,伤了元气。
后来因为胡大花接二连三的举报姜糖的厂子,导致姜糖报复,反过来举报她家厂子。
结果呢?
姜糖家具厂的毫发无伤,怎么举报人家都能处理过去了,轮到他们家的时候,第一次罚款,第二次罚款外加查封。
曹根生花了多少钱去处理这事儿啊?
本来家具厂的状况就不是很好,胡大花还不消停。
仓库里木材要是在不能变现,家具厂就等着倒闭了。
曹根生把这些事一说,胡大花终于知道不敢吭声,曹根生再说什么,她就拉着脸不说话。
胡大花自己也觉得稀奇,怎么姜糖家具厂开的什么事都没有,轮到她家的时候,不是这个问题就是那个问题?
胡大花也闹心啊,她觉得是自己时运不好。
曹根生抬头看着木材厂,“先回去吧。”
胡大花掉头看着大儿子,“安子,这事儿你怎么看啊?”
她还是想着能开起来,还是撑一撑,万一撑起来了,那不是好事儿嘛?
胡定安看了亲妈一眼,“还能怎么着?卖啊!再不卖,年后发工资的时候怎么办?”
胡大花:“……真要卖啊?家里要是能有个三万块钱,这木材厂说不准就能撑下来了。”
胡定安差点把白眼翻到天上去,“想什么呢?都什么时候还异想天开?咱家现在最赚钱的是家具厂。”
“这都不算是个木材厂,手续都没办下来,这就是个仓库!”
“听爸的话,赶紧卖了救家具厂!”
胡定安说着,爬到了家里平常拉货的三轮车后斗里,抓着前排扶手坐下来。
这话要是曹根生说的,胡大花肯定又要把他妈的狗血淋头,但是这话是儿子说,胡大花就什么话没说,也爬到了三轮车后面坐下。
曹根生掏出钥匙,启动三轮车掉个了头。
这边刚掉完头,就看到一辆吉普车慢慢开了出来。
曹根生只听胡大花提过一嘴,他还没见过姜糖的吉普车。
所以他看了也不认识,开过去的时候还停了一下,主动让对方先走。
胡大花、胡定安:“!!!”
姜糖?!
姜糖的吉普车胡大花见过好几次,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胡定安则是同学那天在饭店门口见过,他那天去的晚,当时觉得稀奇,还跟他同学围着车看了一会儿。
后来才听说那是姜糖开过去的车,这会儿也对上了。
吉普车四面不透风,坐在里面气派又暖和,对上连斗都没有的拉货三轮车,三轮车上坐着的人一下显得有些狼狈起来。
特别是胡定安,他是年轻人,特别希望在前对象有面子,让对方觉得他越来越好。
毕竟,前两天他还是那帮学弟学妹羡慕的对象,今天却狼狈地坐在没有棚的三轮车上,被三轮车拉起的风冻的眼泪鼻涕流。
姜糖按了下喇叭,让在前面一点的三轮车先走。
结果,前方上大路的位置是个斜坡,斜坡上的雪被车辆压扁,形成了容易打滑斜坡路。
曹根生这时候也发现了开吉普车的姜糖,他开着三轮车要上大路,结果路太滑,三轮车“突突突”了一会儿后,压根上不去。
曹根生试了好几趟,三轮车还是没开上去。
最后曹根生没办法,只能把三轮车倒回去,让姜糖先走。
姜糖刚刚看到曹根生的车打滑了,她正想着调转个角度呢,易康健手里拿了把大铁锨跑过来:
“姜厂子,你等会儿!”
易康健拿起铁锨,“哐哐哐”一顿铲,往路上泼了泥巴垫着增大摩擦。
易康健:“姜厂长,你一鼓作气,应该可以了。”
姜糖应了一声,调整车辆后,她从车窗里斜眼朝外看了一眼,视线在胡大花一家身上扫了一圈,又慢悠悠的收回视线。
随后她开车前进,马力十足地一口气开上了大路。
胡定安:“!!!”
胡大花气的呀,看着曹根生骂道:“你开个车都开不好啊?今天不是刚加的油嘛?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曹根生懒的搭理她,那是汽车,他这是什么?摩托改装的三轮车,能比嘛?
还问什么上不去?
这么大的斜坡,知道上不去,为什么不及时下来推一把?
拿他这三轮车当汽车用呢?
曹根生对胡定安说:“安子,你下来推一把。”
胡定安:“……”
还嫌他不够狼狈啊?
易康健不认识其他人,但是他认识胡大花。
这就是隔壁那家妒忌姜糖生意好,故意上门找麻烦的疯婆子。
易康健白了他们一眼,拿着铁锨回去了。
今天晚上他们有好吃的,因为宋叔今天下午来的时候,带了特别多的肉,宋婶说晚上给他们做好吃的!
幸福!
胡定安只能下来推车,曹根生加油门,胡定安在后面拼命推车,胡大花坐在车上,手抓着扶手紧张:“加把劲啊!”
胡定安弯腰推着三轮车,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
曹根生油门加到最大,父子合力下,终于把三路推路面上了。
胡定安脚下一滑,摔了一跤,整个人趴在地上,差点没把大门牙给磕掉了。
胡定安揉着嘴唇,气喘吁吁地爬到三轮车上,“妈,你看我嘴唇上不上肿了?”
胡大花坐在三路车斗里,两手插在袖子里,随意看了一眼,“肿啥种?挺正常的。”
胡定安这才放心,只是等到家下车的时候,胡大花被胡定安的脸吓了一跳,“安子,你这脸咋了?”
胡定安的上嘴唇跟下嘴唇已经不像一家的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胡定安:“……窝舅说醉肿了,尼肥硕整成(我就说嘴肿了,你非说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