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皇姑的营帐,她手中紧紧捏着那张柬帖,那纸张虽普通,却似有千钧重。她的目光牢牢地锁在柬帖上那七八个大字:“此帖广文收启。”皇姑的眼睛里闪烁着疑惑与好奇,心中暗自思量:“这柬帖肯定是那位神秘的神仙留下的,他救了王翦,还特意给我留下这个凭证。这事儿太蹊跷了,罢了罢了,我还是把这柬帖带给三叔公孙膑看看,他足智多谋,说不定能看出些门道。”
想到这儿,皇姑挺直了腰板,转身看向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大声吩咐道:“你们这群家伙,今天我看在这柬帖的份上,就饶你们不死。但军法可不会因为这个就放过你们,押守不严,每人给我捆打四十,让你们长长记性,以正军法!”那些士兵们一听,原本灰暗的脸上瞬间有了一丝生机,纷纷跪地,感激涕零地谢过皇姑的不杀之恩,然后灰溜溜地往军政司领罚去了。
皇姑小心翼翼地收起柬帖,就像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径直朝着南郡王的大营走去。此时的大营里,孙膑正坐在营帐中,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务。他身着一身整洁的军装,脸上透着一股沉稳与睿智。门官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皇姑,连忙小跑着进去通报:“将军,皇姑来了!”孙膑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书,赶忙起身相迎。
“原来是秀英侄媳,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孙膑满脸笑意地问道。
秀英微微欠身,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三叔公,您可不知道,昨天我们好不容易把王翦那家伙打进囚车,想着这下可把这大麻烦给解决了。谁能想到,三更半夜的时候,居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把那个秦国贼子给放走了,还留下了这张帖子当作凭证。”说着,她双手将柬帖呈到孙膑面前。
孙膑接过柬帖,目光落在那“广文收启”四个大字上,眉头微微一皱。他轻轻拆开柬帖,只见里面是一首七言诗:
“梨山老母下凡尘,
放走秦人且慢嗔。
嘱语广文休进步,
兴衰定数枉劳神。”
孙膑看完,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原来是梨山老母出手放走了王翦。这仙家的行事风格,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帖子后面还有几行小字,你也看看吧。”
秀英好奇地接过柬帖,定睛一看,上面写着:
“玉帝久联姻,
今当射雀屏。
吉期休错过,
柬帖作冰人。”
秀英刚读完,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低下头,两只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再也不敢言语。
孙膑看着秀英害羞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侄媳啊,这可是圣母的意思,看来是给你安排了一段好姻缘呢。你可千万别错过了这大好机会,等你成亲那天,我们大伙可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秀英的脸更红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三叔公,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孙膑哈哈大笑起来:“我可没开玩笑,这是圣母的旨意,我们哪敢违抗啊?侄媳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把一切都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的。”
说完,孙膑立刻吩咐孙燕进城,准备龙车凤辇、各色仪仗,还特意叮嘱要办得热热闹闹的,等到吉期,出城迎接秀英回府。孙燕一听,立马精神抖擞地领命而去,回到城中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而皇姑秀英则带着满心的喜悦与羞涩,像一只欢快又害羞的小鹿,悄悄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吉期就到了。城门口热闹非凡,彩旗在微风中欢快地飘扬,仪仗队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个个精神抖擞。一辆华丽无比的龙车凤辇静静地停在那里,车身装饰着精美的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孙膑带着一众将领站在城门口,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翘首期盼着秀英的到来。
不多时,秀英营帐那边传来消息,说秀英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启程。孙膑一听,脸上笑开了花,连忙率领众人出门迎接。
秀英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出营帐。她今天身着一件华丽至极的嫁衣,那嫁衣上绣满了五彩的凤凰,仿佛随时都会展翅高飞。头上戴着一顶璀璨夺目的金冠,上面镶嵌着各种珍贵的宝石,把她映衬得美丽得如同下凡的仙子。孙膑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侄媳,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们大伙都在这儿恭恭敬敬地迎接你呢!”
秀英羞涩地低下了头,轻声说道:“多谢三叔公,让您费心了。”说完,她在众人的簇拥下,像一只轻盈的蝴蝶,缓缓坐上了龙车凤辇。
随着龙车凤辇缓缓启动,周围响起了一片欢声笑语,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整个城门口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再看看王翦这边,他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营地。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破了好几个洞,活像个从战场上捡回来的叫花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就像有一团火在烧,怎么也压不下去。
正巧,这时候秦王正威风凛凛地坐在营帐中升帐,召集文武百官,热热闹闹地商讨军情大事。秦王端坐在主位上,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冕旒,眼神中透着一股威严。
王翦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噼里啪啦地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脑儿地说了出来:“陛下啊,您是不知道臣这一路有多惨呐!自从臣下山以来,那可是身经百战,大大小小的仗打了不知道多少回,满心满脑子就想着能好好辅佐您,帮您威风凛凛地一统天下。可谁能想到啊,这孙膑那家伙太狡猾了,我屡次三番都败在他这个刖夫手里。前几天,竟然又被那个廉秀英给生擒了,要不是神仙出手搭救,臣这会儿估计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如今,臣别的什么都不想,就一心想着和那孙膑再决一死战,分出个高低,陛下,您就答应了吧!”
秦王听完,忍不住轻轻冷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先行官呐,你可得有点自知之明。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难道还没搞清楚那孙膑有多厉害吗?我看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别再去逞那些无谓的英雄,安静待着吧。”
王翦一听这话,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得更高了,忿忿不平地说道:“陛下呀,您是真不明白臣的感受,我一次次被那孙膑羞辱,这口气我实在是咽不下去啊!要是不报这个仇,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折磨。您要是不同意我去和他再战一场,那我今天就死在您面前,省得以后天下人都笑话您手下没个能打的,连个刖夫都对付不了。”
秦王看着王翦那副激动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说道:“行吧行吧,既然先行官你这么坚决,一心要报仇,孤也不拦着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有点小功劳,马上给我回营,可千万别恋战,听见了没?”
王翦一听秦王松口了,立马又磕了几个响头,喜出望外地说道:“谢陛下恩准,臣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这时候,金莲子像个小机灵鬼一样,眼疾手快地上前,躬身说道:“陛下,贫道今天愿意跟师弟一起去掠阵,给师弟助威!”
秦王一听,眼睛一亮,大喜道:“好啊好啊,有你去,孤就更放心了,那你们赶紧出发吧!”
金莲子立刻辞别下帐,和王翦风风火火地披挂停当。他们穿上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跨上高大的战马。三声大炮“轰轰轰”地响得震天响,士兵们擂鼓摇旗,那场面热闹非凡。他们浩浩荡荡地冲出营盘,金莲子站在门旗下,眼睛瞪得像铜铃,紧紧地盯着战局,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王翦猛地一拉缰绳,战马嘶鸣一声,他雄赳赳地走出阵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小军们,都给我把嗓子喊破了,叫战!让他们燕营的那帮家伙知道知道咱们秦军的厉害,别以为咱们好欺负!”
燕营这边的军校一听对面叫战,立马跑去启禀中军传报。孙膑坐在营帐中,不慌不忙地问道:“哪位将军愿意去会会王翦这小子?”
话音刚落,廉秀英就像一道闪电一样冲了出来,爽快地说道:“我去我去!我早就想再会会这个手下败将了!”
孙膑看着秀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秀英呐,此去临阵可一定要小心,这王翦虽然屡次败在我们手上,但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还有,我再叮嘱你一句,千万别伤他性命,记住了啊?”
秀英脆生生地应了一声:“三叔公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说完,转身大步下了帐。她来到营帐外,提刀上马,带上家将,那气势,就像一只即将冲向猎物的母狮,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营。
王翦一眼就认出了廉秀英,顿时火冒三丈,眼睛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厉声大喝道:“好你个贱婢,你还有脸出来!识相的就赶紧下马投降,别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
廉秀英冷笑一声,用刀一指王翦,不屑地说道:“哼,你这漏网之鱼,上次在我手里捡回一条命,还不知道感恩,居然还敢来嚣张。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这副德行,还敢在这儿大放厥词。今番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定让你有来无回!”
王翦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紫了,怒吼道:“贱婢,你少在这儿说大话,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受死吧!”说完,双手握紧长枪,像一头疯狂的公牛,分心就刺向廉秀英。
皇姑廉秀英也不甘示弱,手中握刀,迎着王翦就冲了上去。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战场上征尘滚滚,那尘土仿佛都被这激烈的战斗给搅了起来,连太阳都好像被这股热浪给遮住了,只留下一片昏黄。周围的士兵们都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