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曦欢蹙着眉看着拦在她们面前的人,疑惑的问:“你怎么在这?来找我的?”
来人盔甲着身,腰带佩剑,一手按在剑柄上,一手垂在身侧;黑亮垂直的发,并未带上头盔,只用一缕青色发带绑着;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狭长中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瓣,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整个人宛若翱翔天空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可这么一个人,看着月曦欢的眼神却很是温和,“你是要回府吗?我送你。”
月曦欢看一眼周围,虽然也没什么人了,也还是知道此地不是谈话之地,恰巧车夫把马车赶来,月曦欢点点头,“马车里说吧。”
清风清月刚想把主子扶上马车,那人直接上前,把两人挡在他身后,主动伸手要扶月曦欢上马车。月曦欢身体一顿,最后在对方坚持下,无可无不可的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月曦欢刚上马车,对方紧跟在她身后也不请自入,清风清月面面相觑,最后在对方身后统一翻了一个白眼,没办法,知道他们有事要谈,最后两人还是很识相的跟车夫一起坐在了马车辕上,也算是为他们望风了。
马车里,月曦欢有些烦躁,看着坐在她旁边的人,对方反倒是悠然自得的很,比她自在多了,轻嗤一声:“单小将军倒是比我这个主人还要自在。”
没错,这人就是单惜之的的嫡亲弟弟,靖安王府的二公子单谨之,是老靖安王侧妃所生的庶子。
单谨之对她的话没有什么情绪,翻看着放在小几上的兵书,意味不明的说:“谨之自认也不是什么外人,这点自在还是能有的,你说呢?泽曦郡主。”
月曦欢一个白眼就翻过去,呵!真是不止羞耻!大言不惭!
“说吧,到底什么事?不是跟你说过没事你就不要来找我吗?也不怕被你爹和你大哥发现,打断你的腿?”月曦欢说的恶意满满。
没办法,对方不像单惜之那人,顶着靖安王的身份,总是老成持重,君子端方,和她大哥有的一拼。
这人不是,别看单谨之也有个单小将军的名号,可是很多时候都没有一个将军该有的稳重,行事颇为随性,还有些痞气。
现在不就是了。
只见单谨之放下兵书,一只手握上月曦欢的手,直接就把人扯到了他身前,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月曦欢被吓了一跳,原本要惊呼出声的,被对方捂了个正着。
“唔唔唔……”你想干什么?发什么疯?
单谨之贴着她耳朵,轻声说:“要是声音太大被外面的人听到,可不能怪我啊~”声音还带着捉弄人的笑意。
月曦欢拳头硬了,恨不得给他邦邦来两拳,但现在到底姿势不对,她也不敢惹这个疯子,只能咬牙忍下。
冲着对方眨眨眼,单谨之收到,这才好心情的放开捂在她唇上的手,月曦欢一得自由,立即发问:“单谨之!你发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不放!你老实点!别动!”
月曦欢可忍不了他登徒子一样的行为,手肘弯曲,直接以肘关节去攻击他的胸膛,单谨之动作很快的用手挡下,她想趁机离开他腿上,可还没抬起臀部,又被他用手禁锢住。
她下意识抬脚往他小腿赐,对方一抬脚就躲过去了,还把她身子拉的更近,紧贴着他的胸膛,月曦欢被他身上的盔甲硌的难受,这才想起对方穿着盔甲,要是刚才打中了,她的手肘关节怕是也要痛一半。
对方力气还比她大,在马车上也不好施展开,想明白了,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放手!我不动了!你到底有事没事?有事说事!”
单谨之见她不动,放松了手上的力道,把她的手握在手里,问她:“遇到曲富贵了?”
“你怎么知道?你派人监视我?!”月曦欢转头看单谨之,眼色不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
“说的跟你没有派人监视我一样?咱们这样也就是扯平了。”单谨之不以为意,“而且,我的人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跟着,你不出府,他们都不会进入护国公府跟;你在京城内行走,他们也有分寸,不该听的,不该知道的,他们都会避开去。”
月曦欢也知道不可能让人不去监视她,就是想了,也不可做到。;就像她一样,各处还不是布置探子。
“你到底有没有事?”
“有。”
“快说!”
“啧啧啧,还真是无情啊~”单谨一脸受伤的表情,可惜眼里一点低落的情绪都没有,只能说演技还是不到位!
“说事!”
“行行行!”单谨之投降,还是一样不经逗,“我听暗卫说你和曲富贵对上了,后面还跟单惜之不欢而散?”
“你挺幸灾乐祸的?”月曦欢横了他一眼,对他们这个有些暧昧的姿势,一点感觉都没有,要说有,就是坐着不舒服,盔甲哪有她垫了软垫的座椅舒服?!
“嗯,挺幸灾乐祸的!”单谨之直言不讳,对曲富贵的不屑,对单惜之的不喜,他在她面前从未掩饰过;而且,就算是亲兄弟,可单惜之是老女人的儿子,和他可没什么兄弟情,更何况,他们还有同一个想娶的女人。
“曲富贵是曲珺那个老女人背着老头子弄回来的,怕是想要借此把曲家的事翻出来洗白。”
说到这个月曦欢就感兴趣了,她也不介意对方对她的动手动脚了,跟他面对面对着,“你查到什么消息了?”
单谨之抬手把她倾斜的步摇拔下来放在小几上,把凌乱的发丝挂回她耳后,“这段时间,听到单家军里有人在小范围的传,说是当年曲家的事是被冤枉的,是皇族想要曲家的财富和靖安王府的兵权故意设下的局,那些罪名都是无中生有的,还传……”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粗暴的打断了。
“放屁!曲家的罪当年是证据确凿!还是我父亲、三叔和其他官员一起查办的,三司会审,罪大恶极!”
“要不是你爹用单家半数兵权做交换,她曲家还能留下活人?!”
“是不是还想污蔑我父亲和三叔,污蔑我护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