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尸身在刑部,刑部仵作仔细查验了沈云裳的尸身,记录下每一处伤痕和可疑之处。
然而,这具冰冷的尸体却无法诉说她生前遭遇的痛苦与不公。
刑部尚书看着仵作的报告,眉头紧锁。
这时,手下前来禀报:“大人,林府的人和武安侯都派人来询问结果了。”
刑部尚书叹了口气:“先安抚住他们,此案尚无定论。”
另一边,七皇子在宫中也是坐立不安,生怕刑部查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数日后,检验结果出来,竟是意外溺亡。
林青逸得知这个结果后,愤怒地拍案而起:“不可能!云裳定是遭人迫害!”
武安侯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其中必有蹊跷,刑部怎能如此草草定论!”
林婉瑶得知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结果太过简单,我不信云裳姐姐就只是单纯的溺亡。”
而七皇子听到这个结果,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夫人伤心卧床,而世子妃淑敏郡主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悲痛,过来与公公婆婆商议怎么办丧事。
她为难的是这世间规矩,可未嫁女不入祠堂。
淑敏郡主眼中含泪,声音沙哑:“公公婆婆,云裳之事太过突然,如今这丧事该如何操办?”
武安侯满脸悲痛,眉头紧锁,悲愤地吼道:“云裳死得冤屈,这丧事定要办得隆重,不能让我的女儿走得这般凄凉!”
侯夫人心中最难过的也是规矩,泣不成声:“可云裳尚未出嫁,按规矩不能入祠堂,这可如何是好?我可怜的孩子啊!”
沈云君坚定地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云裳生前乖巧懂事,难道就因为这规矩让她走得不安心?天理何在!”
沈云川也一脸坚决,声嘶力竭地吼道:“父亲,必须让妹妹入祠堂!她遭此劫难,不能连死后都没有一个归处!”
武安侯重重地叹了口气,老泪纵横道:“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又寒了云裳的心。我到底该如何是好啊!”
这时,沈老夫人被嬷嬷们扶着正走过来,哭着喊道:“我可怜的云裳,不能入祖坟,这让她如何安息啊!我的孙女啊!”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只余众人的抽泣声。
.....林府......
林青逸“扑通” 一声跪在林老夫与林母面前,声泪俱下:“祖母,母亲,云裳虽与我尚未成婚,但我们已经定亲。如今她遭此不幸,恳请祖母、母亲成全,让我迎她牌位过门,以林家之名,为她办这丧事,将她的牌位迎入我林家祠堂。”
林母闻言,也红了眼眶落泪道:“青逸,母亲知晓你难受,可........这于理不合。”
林青逸磕了一个响头,额头红肿:“母亲,如今她已去,我也要给她一个名分。”
林母忙扶起儿子,见他如此坚决,心中不忍,抱着儿子哭道:“好孩子,娘也难受,云裳小姐这苦命的人........就依你吧。想必你父亲收到消息也不会反对。”
林老夫人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且去办吧。”
林母便带着林青逸跌跌撞撞赶到武安侯府。
林母满脸泪痕,拉着武安侯夫人的手说道:“这真是飞来横祸啊,可怜云裳这孩子。”
武安侯夫人早已哭得肝肠寸断,说不出话来。
林青逸则在一旁默默垂泪,对着沈云川说道:“沈兄,我定与您一同追查此事,定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沈云川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决绝。
林青逸再次跪在武安侯夫妇面前,声音哽咽却坚定:“侯爷,夫人,我对云裳之心天地可鉴,求您二位成全,让我林家办云裳的丧事,入我林家祠堂,以全我与云裳之情。”
武安侯府众人听后,沈云川兄妹三人皆眼中含泪,身体微微颤抖,久久不语。
沈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哭道:“云裳没识错人,可惜没福分啊!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武安侯终是痛哭点头应下:“罢了,云裳能得你如此深情,也是她的造化。只愿她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林青逸感激涕零,忙起身筹备丧事。
在林家,灵堂布置得庄严肃穆。
白色的幔帐随风飘动,灵柩置于正中央,四周摆满了白色的鲜花和纸扎的祭品。
夜晚,林婉瑶坐在桌前,听着阿灵回禀。
阿灵微微躬身,压低声音说道:“小姐,沈云裳是被宁王妃请到阁楼,说是有个刺绣针法想与她请教一下,没想到不见她来,接着就看到郡主与沈云犀来找,结果众人发现沈云裳已在湖中溺亡。”
林婉瑶眉头紧皱,手中的帕子被紧紧攥着:“这其中定有古怪,宁王妃向来与云裳姐姐无甚往来,怎会突然请教刺绣针法?”
阿灵接着说道:“小姐,还有一事,据说那阁楼附近的侍卫在事发之时都被调走了。”
林婉瑶问道:“验尸说是溺亡,可为何会落水?你们有查到?”
阿灵道:“刑部守卫森严,我与暗卫组几次想潜入刑部都失败。如今,沈小姐尸身已接回府,小姐是否要验?”
阿灵又道:“这春日宴的前几天,正是宫中四公主的赏花宴,贵妃留了宁王妃许久。”
林婉瑶秀眉紧蹙,起身去找林青逸:“哥哥,云裳姐姐的事越发扑朔迷离,我这心里总是不安。”
林青逸目光坚定,语气沉着:“妹妹,你莫要太过忧心,此事我定不会罢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林婉瑶轻咬嘴唇,若有所思:“那宁王妃的举动实在蹊跷,会不会背后有人指使?”
林青逸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不无可能,只是目前线索有限。”
林婉瑶忧虑地问道:“哥哥,刑部的结论实在让人难以信服,我觉得我们要不然再验一次云裳姐姐尸身,或许能得到更多线索?”
林青逸微微一愣,陷入沉思,然后坚决道:“云裳的尸身已经入殓,待我与武安侯府商议。”
林婉瑶安慰地说道:“青逸哥哥,若不再次查验,万一遗漏了重要线索,那云裳姐姐的冤屈就难以昭雪了。”
当他们将再验尸身的想法告知武安侯府众人后。
武安侯府众人经过一番商讨,也同意再验一次。
武安侯面色凝重,说道:“若能为裳儿讨回公道,相信她也能原谅我们。”
侯夫人红着眼眶点头:“我可怜的女儿,验查清楚,一定不能让她含冤而去。”
经过再次验尸,结果令人震惊。虽然确定是溺亡,但沈云裳身上有挣扎过的痕迹,发饰也不见,并且胃中有药物。
林青逸愤怒地握紧拳头:“这绝不是简单的溺亡,是有人谋害!”
林婉瑶目光中透着坚定:“那药物必定是关键,我们得尽快查出是什么药。”
武安侯咬牙切齿:“不管是谁,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林青逸身着孝服,双眼红肿却目光坚定,守在灵柩旁,接待着前来吊丧的宾客。
每一位宾客走进灵堂,都忍不住落泪叹息。
林青逸强忍着悲痛,一一还礼答谢。
而在武安侯府,同样是一片悲戚之景。
停灵的几日里,林青逸和武安侯府的众人都不曾好好休息,
他们满心都是对沈云裳的思念和对真相的渴望。
终于到了出殡的日子。
天空阴霾,仿佛也在为沈云裳的离去而悲伤。
林家的队伍和武安侯府的队伍一同出发,浩浩荡荡。
林青逸手捧着沈云裳的牌位,走在最前面,神情悲怆却又无比坚定。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云裳,我定会为你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