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御顶层,总统套房。
坐着轮椅的老者看着面前的实时监控,浑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兴味。
看看他发现了什么,雍城军政世家的小公子似乎对沈家那小姑娘……
这可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
据他了解,许家传到这一代,只有这一个独孙,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这次来帝都,派来保护他的人不会少。
若是他……哈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天太随人意了。
老者兴奋的按了下轮椅上的按钮。
不一会儿,满头大汗的张逸德推开门小跑了进来。
“木老,您叫我上来,有什么吩咐?”
对于眼前的老者,张逸德有着绝对的仰慕与服从。
虽然来历身份成谜,但只要能让张家坐上那四大世家的位置,那他的选择就是正确的。
更遑论老者手中所握的一张王牌,他有幸见识。
“去给这位公子和小姐,送一杯果酒。”
“至于里面加什么,后面如何做,你应该知道。”,老人的嗓音嘶哑的难听,像坏掉的磁带唱片,带着莫名的阴森。
“啊……好,我现在就让人去办。”
张逸德有些诧异,但当接触到老人可怖的眼神后,忙应了下去。
随后速度极快的退了出去。
“呼……”,走到无人的走廊后,张逸德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中的恐慌。
随后,掏出手机,仔仔细细的吩咐了手下的人,交代了老者的要求。
…………
一楼大厅。
眉眼间拢着浓重寒意的男人拽了拽西服领带,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头顶华丽的吊灯散落下的灯光,打在他深邃的轮廓上,锋利的喉结狠狠地滚动,惹得不远处一众世家小姐低声尖叫。
清冷出尘的男人,一旦沾染上世俗的情欲,就会失去理智,唯余疯魔的偏执。
“景澄。”
男人的声音狠厉喑哑,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指尖苍白到近乎透明。
服务生打扮的少年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察觉到二楼的几双视线,挺直腰板,端着手中的酒盘,“先生,您的酒。”
“主子,放心,兄弟们都在暗中看着沈小姐。”
景澄心里清楚,主子把他们从无方城调到国内,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保护他们未来的小夫人。
“告诉其他人,不用在我身边守着了,全都守在只只身边。”
这场宴会已然接近尾声,这幕后之人,忍了这么久,怕是要有动作了。
他怕他到时有什么疏漏,让人钻了什么空子。
“可是主子……”
“去办。”
“若是她出了什么事,你们也就不用活了。”
带着寒意的话落下,景澄只得吞咽下后半句话。
无方城的执掌者,无情冷血。
但却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所有的狠厉与冷漠,都化成了绕指柔肠。
行止,行枝,或许从他们的主子十七八岁时,就已将人刻在了心上,融入了骨血中。
景澄想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小姐,就是他们主子的命啊。
……
“抱歉,学长,刚利用了你。”
到了远离那男人视线的地方后,沈南枝微微拉开与许星河间的距离,满眼歉意。
“没事的,学妹,乐意之至。”
少年心底苦涩的一笑,他宁愿她一直利用他。
毕竟这样,他能够离她近一点。
“我能问问……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若是那个男人负了南枝,他便不会再放手,就算爷爷再次对他动用家法。
他想争一争,与喜欢的人相守一生。
“我和他……”
“你好,这是二位的饮品。”
服务生打扮的男人手中的托盘上,放了几只高脚杯,里面的液体颜色极其漂亮,“这是我们酒店的新品,蓝桥风月。”
“希望二位喜欢。”
“谢谢。”
许星河拿起两杯,并将其中一杯递给旁边的女孩儿。
不想,被突然走过来的人碰到了手臂,酒杯中的酒尽数撒到了沈南枝的旗袍上。
“哎呀,小姐姐,真对不起。”
“真对不起……”,女孩儿长着张清纯无害的圆脸,手足无措的看着旗袍上的酒渍。
“我有一套备用的礼服,我带小姐姐去换一下吧。”
“没事,不用。”,还有差不多五十多分钟宴会就结束了,回家换就行。
“那可不行,我会愧疚很长时间的。”
女孩儿拉住沈南枝的手,“还是换一下吧,现在天还冷,别感冒了。”
“好吧。”
沈南枝不好拂了别人的好意,况且这女孩儿年纪不大,孩子心性,若是因为这件事而愧疚,总会不好。
便扭头看向许星河,“学长,若是初初来问我,麻烦你给她说一声我去换衣服,一会儿就下来。”
说完,便被女孩儿拉着上了楼。
“快跟上。”
看到小夫人上了楼,隐匿在人群中的几人也快步想要跟上去。
忽然,随着一声巨大的声响,头顶巨大的水晶灯崩裂开来,并坠落下来。
“啊……”
原本觥筹交错、欢声笑语的人群慌乱了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人群互相推搡。
景澄眼睁睁的看着沈南枝逐渐消失在视线里,心头不知怎的跳了一下。
忙按紧耳麦,“所有人,倾力寻找小夫人,务必将人护好。”
砰——
酒店门口传来一声枪响。
温宴眼中的戏谑尽数收起,眉头一挑,望着渐渐被推开的大门。
轻声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