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藤诚一番惨无人道的炮制之下,原本异常凶戾的貘爻刀,此刻已经变得异常乖巧。
伸出如同血肉般猩红触手不断蹭着伊藤诚的衣角,仿佛是在对他撒娇。
“矫情!”
伊藤诚左手猛地握紧钢叉状的刀柄,刹那间,一团猩红色的血肉翻涌而出,瞬间将他的左臂包裹。眨眼间,这血肉竟幻化成一个漆黑的龙头,赤红色的灵压剑刃从龙口中吐出。
“嗯?这刀居然还有增幅灵压的效果?”
伊藤诚满脸诧异。他发现,貘爻刀在吞噬灵王血晶后,原本绿色的剑刃已变为赤红,丝丝缕缕的嗜血煞气,如附骨之蛆般,始终萦绕在剑刃之上。
并且在操纵这把刀的过程中,貘爻刀不但没有蚕食他的灵压,反而持续不断地反哺自身。
然而,与灵压共享能力相比,这把刀能增幅的灵压,实在是微不足道。
“铛!”
紧接着,伊藤诚另一只手握住湮神,与强化后的貘爻刀轻轻碰撞。
就在这一瞬,伊藤诚惊觉自己竟无法解放斩魄刀了。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与湮神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彻底斩断、屏蔽。
整整两个小时后,伊藤诚才终于重新与自己的斩魄刀建立起沟通。而在封印了伊藤诚的湮神之后,貘爻刀上原本那猩红色的灵压光刃,又缓缓变回了原本的绿色。
七天后,貘爻刀的刀刃再度恢复成赤红色。伊藤诚迫不及待地将它与天贝绣助的雷火碰撞。
果不其然,和之前与湮神的情况一模一样,雷火被封印了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天贝绣助与他的斩魄刀也完全失去了联系。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貘爻刀仅仅过了半个小时不到,剑刃便重新泛起血光。
当初封印伊藤诚的湮神时,伊藤诚正处于灵压共享的一等灵威境界,对貘爻刀的消耗极大。而如今封印只有三等灵威的天贝绣助的雷火,貘爻刀自然只需半个小时就能恢复如初。
“好家伙,真是众生平等啊!只要是斩魄刀与之接触,必定被封印两个小时!”
“并且这只是最基本的用处,这把貘爻刀尚未好好开发……”
伊藤诚把玩着这形似钢叉的貘爻刀,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谁能想到,一枚看似无用的灵王血晶,加上这把能力特殊的貘爻刀,竟能造就出如此神器。
“这把貘爻刀太过凶戾,你驾驭不了,从现在起就由我替你保管了。”
说着,伊藤诚已然恢复成钢叉模样的貘爻刀,挂在了自己的腰间。貘爻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喜悦,分化出如肉芽般的触手,亲昵地蹭着他的衣角。
“伊......”
一旁的天贝绣助见状,嘴唇微微蠕动,像是有话要说,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将话咽了回去。
“咳咳,你先回去吧。你现在可是八番队的队长,公务繁忙,哪是我这个闲人能比的。”
伊藤诚并非故意要夺天贝绣助的刀,他主要是担心天贝绣助难以驯服这把凶刀。
再者,这把能封印斩魄刀的貘爻刀要是一直在天贝绣助手中,伊藤诚真怕他哪天头脑一热,跑去挑战山本总队长,白白送了性命。
他扣下这把刀,实则是断了天贝绣助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说白了,这都是在变相保护他。
......
静灵庭南端,纲弥代街。
纲弥代街,光听名字便知,这一整条街道皆归纲弥代家所有。此地处在整个静灵庭灵子最为浓郁的地方之一,在街道正中央的一处庭院主宅内,纲弥代时滩五肢尽断,被削成人棍模样,无力地瘫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神情极为涣散。
他的身旁,一群身着侍女服饰的人侍奉左右。
为首的侍女拿起一支补肉剂,精准地扎入纲弥代时滩的断臂处。随着药剂缓缓注入,伤口处的皮肉开始一阵诡异蠕动,断臂竟有了缓缓生长的迹象。
可就在新肢体即将长成的关键时刻,一道暗金色雷光毫无征兆地从断口处猛地冲出,刹那间,刚要成型的新生肢体便被雷光溶解,化为乌有。
“怎么还是不行?”纲弥代时滩声音沙哑,近乎绝望地低吼着。
这些日子,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无论是四番队精湛的回道医术,还是技术开发局那些黑科技,都对修复他的残肢毫无作用。这补肉剂,他已经注射了上百针,可每次新肢体刚一露头,就瞬间消失不见。
而且,他在巨型叫谷实施的再造灵王计划,本就是对尸魂界现有统治结构的公然挑战。中央四十六室对他做的那些事,心里门儿清。没治他的罪,已然是看在他纲弥代家家主的身份上,给予他的最大尊重了。
所作所为,极大地削弱了纲弥代家在中央四十六室的话语权,此次事件对纲弥代家而言,打击堪称沉重。
“你们这群废物,要是再治不好我的伤,我就把你们统统拉去喂虚!”
纲弥代时滩自身体残缺后,性情愈发乖张变态。听到这话,窗前一众容貌姣好的侍女吓得浑身发抖,纷纷跪地求饶。
“家主饶命......”
“哈哈哈!”
望着跪倒一地的侍女,纲弥代时滩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狞笑。对于如今肢体全残、失去男性能力的他来说,虐杀侍女竟成了为数不多的乐趣。
夜幕降临,纲弥代时滩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看着眼前身着薄纱、身姿婀娜的美貌侍女,又联想到自己如今废人的模样,他顿时神色狰狞,对着侍女怒声骂道:
“滚出去,谁准许你进来的!”
没想到,那侍女竟丝毫没有被他的怒火吓住,反而发出一阵窃笑:
“嘻嘻,时滩哥哥,像一滩烂泥一样活着,是不是很痛苦呀?让我来帮你解脱吧!”
刹那间,眼前的侍女撕下伪装,露出真面目——竟是一名身着黑袍、作死神打扮的短发少女。
“纲弥代慧,你不是被我……”
纲弥代时滩震惊得话都说不完整。
纲弥代慧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让你这个纲弥代家的耻辱,窃居家主之位这么久。如今,也该拨乱反正了!”
“噗嗤!”
话音刚落,纲弥代慧高高举起手中长刀,手起刀落,直接斩下了纲弥代时滩的头颅。
“轱辘!”
纲弥代时滩的头颅滚落在地,他至死都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纲弥代慧手中那把造型特殊的长刀,正是曾经弃他而去的艳罗镜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