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木匠皇帝气炸老朱
“祖制不就是用来违反的吗?”
任以虚嗤笑一声,说道:“禁止了宦官干政,若是日后朝堂上只剩下一个派系,那皇帝怎么办?”
朱元璋摇摇头,笑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
“大臣们再是一条心,也不可能只有一个派系。”
见任以虚笑而不语,朱元璋心中一惊,狐疑道:“你这也能算出来?”
他知道任以虚能从小事出发,看到日后几百年的发展,不免想要问清楚。
“是不可能只有一个派系。”
“但要是这个派系,将别的派系打压之后,把持了舆论,那皇帝该如何应对?”
朱元璋满脸不信:“会有皇帝那么蠢?”
“面对派系斗争,都不知道扶持别的派系?”
任以虚翻个白眼,嘲讽道:“你不会以为,有人一当上皇帝,就会知道怎么摆弄朝政吧。”
“未来会有一个皇帝,连续二十八年不上朝,整日躲在深宫,穷奢极欲。”
“在他任间,党争崛起,在他死后,党争达到巅峰!”
朱元璋满脸不可置信,在他心里,就算一个皇帝再惫懒,就算用宦官执掌批红权,也不可能连续这么多年不上朝!
二十八年啊,把朝政丢给臣子二十八年!
怎么可能没有党争?
权力是恒定的,皇帝躲在深宫,那臣子们势必会争夺下放的权力!
而争权夺利这种事,抱团是肯定的。
“那他怎么保持朝廷的安稳?”
朱元璋都不能想象,要是一个皇帝连上朝都不上,他怎么能保证掌控的权力?
而且能一直二十八年不上朝,还能让皇位安稳,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只是不上朝,又不是不管事。”
“有位大臣叫张居正,给他留下的底子好,这才没有出大事。”
任以虚笑道:“可惜啊,这么好的底子,最后给败光了。”
朱元璋怒道:“整日不理朝政,再好的底子也得败光!”
堂堂一个皇帝,不干自己该干的事,整日躲在后宫里,能有什么出息?
“因为继任者的事情,这皇帝跟大臣们争执了十几年,最终还是妥协。”
“没有传位给宠妃的儿子,而是传给了庶长子。”
“而这位庶长子,却短短一个月就死了。”
朱元璋狐疑道:“这位皇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任以虚摇摇头:“即位时神采奕奕,走路说话都正常。”
朱元璋脸色一沉,心中有了很多猜想。
即位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能一命呜呼,而且身体还不错,定是有人暗害!
但什么人能暗害到一个皇帝?
大臣?
不可能!
按照任以虚的说法,那个时候大臣们扶持这位皇帝上位,没有可能暗害于他。
而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宫里的人。
朱元璋冷着脸问道:“后宫干政?”
任以虚笑着说道:“这皇帝即位十天,就病倒在床。”
“而他父亲的宠妃,还送了他八名美艳女子。”
“在掏空他的身体之后,御医还送了泻药,让他一夜之间泻了三四十次!”
“之后又有人进献仙药,服用两次之后,就此一命呜呼。”
朱元璋气得浑身发抖,要说这是因为生了急病而死,他怎么也不肯相信!
身体再虚弱,也不可能会因为几个女子,就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掏空了身子!
罪魁祸首,就是那进献的药!
“这是有人暗害!”
“是不是那个宠妃?”
朱元璋须发皆张,显得暴怒无比,他没想到自己的子孙即位之后,竟会被暗害至此!
“别激动,这种事情盘根错节,根本就没有一个定论。”
任以虚赶紧伸手制止朱元璋,没想到这老爷子的脾气还是这么爆。
“死后传给了一个皇子,这皇子十五岁即位。”
“不过,有个外号。”
朱元璋心里咯噔一声,又有外号?
不知道这次又是个什么神仙人物。
朱元璋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说道:“什么外号?”
“木匠皇帝。”
朱元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外号的含义瞬间就明了了。
“木匠?”
朱元璋气得在房间内开始踱步,自言自语道:“一个皇帝不好好操劳政事,搞个屁的木匠!”
任以虚见朱元璋气得直喘粗气,也怕把这老爷子气得直接噶了,便扶着他坐下。
说道:“那位九千岁,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朱元璋深呼吸几下,勉强压下怒火,开始思索其中的关窍。
“你是说,这木匠皇帝即位之后,就开始扶持宦官?”
任以虚点点头说道:“不错,这位九千岁,就是木匠皇帝手里的狗,绝对忠诚,敛财的一把好手!”
朱元璋阴沉着脸,想了一会,缓缓点点头说道:“这也是个办法。
“想必,这个时候,就是你所说的,朝堂内只剩下一个派系的时候了吧。”
在朝堂内只剩下一种声音的时候,对皇帝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这个时候的皇权已经被严重削弱,皇帝的命令很可能会执行不下去。
那么引进另一个忠诚于皇权的势力,是必然的事。
而这种势力最好的人选,就是太监!
太监依附于皇权,而且造反的可能性极小,对皇帝来说,是一把非常好用的剑。
只是,这把剑,伤人的同时,很可能把自己也伤了。
“是的,只有一个派系,税都收不上来。”
“而这位九千岁就有这个本事。”
“别人收不上的税,他能收,别人不敢卖的官,他敢卖,别人给九边发不了饷,他就能发。”
朱元璋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没想到这个太监还能有这样的本事。
若是能因此保得九边安稳,还能给朝廷增加收入,倒是一条好狗。
“你说九边发不了军饷?”
朱元璋本想发怒,但想到那些话,就想问不清楚。
“那时候有句话:军饷不出京。”
“朝廷拨下军饷,官员们就拿走一半,押解再拿一半,到了主帅那里,再拿一半。”
“各级军官再分一分,到了军卒手里,还能剩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