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赵管家汇报,府里的金银统共加起来不过十万两,这还是前一阵皇帝给的赏银呢!
“那府里的贵重物品呢?”赵晔云拧眉问道。
“库房公中的物品连人参等贵重药品全都通通加起来大概能凑够三十万两,若是再加上各房自己的贵重摆件物品等大概一共能凑够五十万两吧!”赵管家拿着账本翻看之后恭敬的回道。
“五十万两?这还差一百万两呢!”赵晔云为难的捶了一下面前的桌子。
“剩下的就用我的嫁妆来抵吧!”赵老夫人揉着眉心对赵管家说道,“赵管家,你看看我的嫁妆还剩多少?”
赵老夫人的嫁妆以前都是被戳瞎眼的那个嬷嬷在管理记录的。
好在赵老夫人的嫁妆进出账都是一式两份的,赵管家从一堆账本中抽出赵老夫人的账本翻看了一下。
“回老夫人,您的嫁妆前些年动用的比较多,如今剩下的所有东西加起来也就值五十万两,对了,还有两个田庄和四间铺子没有算在里面。”赵管家恭敬的回道。
早些年无论是嫁女儿、孙女,还是娶儿媳、孙媳,赵老夫人都有从嫁妆里拿东西出来。
还有前些年因为忠勤伯府经济困难,掌家的赵老夫人也变卖过不少嫁妆。
所以,即便赵老夫人当初的嫁妆再多,如今也被掏空了。
赵老夫人听了赵管家的话,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那就把田庄和铺子全都抵给济安县主!”
“是!”
赵管家迅速开始计算田庄和铺子的价值。
因为有一间是玉器铺子,所以价格就高一些。
最后算下来,两个田庄加四间铺子一共是三十九万两左右。
秦悠悠直接大方的按照四十万两给算了。
“剩下的十万两从我的嫁妆里出吧!”赵夫人掌家没多久,所以嫁妆没动过多少。
忠勤伯府就这么东凑西凑的,终于把秦悠悠的欠款全都还清了。
留下账本后,秦悠悠便安排人来搬东西。
于是刚重新填满的忠勤伯府各房,又再次被搬空了。
楚府的家丁们一趟一趟的往马车上搬东西,搬一辆走一辆,络绎不绝!
路过的路人甲乙丙丁纷纷好奇的驻足观看。
“这忠勤伯府在搬家吗?”
“不知道啊?”
“咦?那不是济安县主的贴身丫鬟吗?”
“难道是济安县主又要搬空忠勤伯府?”
“可为什么啊?”
“哎呀,我想起了了!”
“想起啥了?快说呀!别卖关子啊!”
“你们还记得济安县主当初与忠勤伯退婚的时候,忠勤伯是不是说过,现在没有银钱还等上面的赏赐下来后再还!”
“啊对对对,这个我有印象,当初我就在现场呢!”
“没错,我也在,忠勤伯确实是这么说的!”
“我看济安县主这架势,准是来忠勤伯府讨债了!”
“如今离圣上给边疆有功之臣开的庆功宴已经过去数月,济安县主这么久才来要债,已经很仁至义尽了。”
“没错,像济安县主这样好的债主可不多啊!”
……
门外的议论声,让赵晔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好在没有什么太过份的言论,让赵晔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因为退婚一事,他们忠勤伯府已经处于风口浪尖之中。
若是今日再传出些什么不利于忠勤伯府的言论,那他们忠勤伯府以后怕是在上京要举步维艰了!
可有时候吧,越怕什么就越要来点什么!
当忠勤伯府最后一马车抵债的物资也送走后,秦悠悠起身准备离开。
“恭送县主!”
赵老夫人和赵夫人起身向秦悠悠行礼。
刚刚赵老夫人和赵夫人各种的打感情牌拉拢,但秦悠悠始终端着架子客套回应。
最终,两人也只能放弃!
看着秦悠悠离开的背影,赵老夫人问赵夫人:“皇后给咱们晔云找的是哪家的闺秀来着?”
“回母亲,是南燕郡王的曾孙女容嘉县君!听闻容嘉县君的父亲镇国中尉战死沙场,母亲也追随而去。
皇后怜惜容嘉县君,便将容嘉县君接到了宫中抚养。”赵夫人回道。
说是抚养,其实不过是用容嘉县君来挟制镇国中尉的儿子、容嘉县君的哥哥奉国将军罢了。
镇国中尉虽死,但他手下的兵权已全部移交到亲儿子奉国将军的手中。
当初皇后为了拉拢奉国将军到太子麾下,亲自将还年幼的容嘉县君接回了宫中。
那容嘉县君被皇后宠的比嫡公主还骄纵。
赵夫人其实是看不上容嘉县君的,论容貌差秦悠悠十万八千里,论品性,更是差远了!
虽说是养在皇后身边,皇后即便是碍于面子,也会给不少的陪嫁,但肯定没办法跟秦悠悠的嫁妆比。
再加上容嘉县君的父母早亡,哥哥即便是有心想多给妹妹些嫁妆,也得嫂子点头才行。
听闻那奉国将军的夫人可不是个善茬子。
容嘉县君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她皇后养女以及奉国将军之妹这个身份了。
大周能领兵的皇族勋爵并不多,要不皇后也不会这么拉拢奉国将军!
“一个被骄纵的比公主还跋扈的县君!唉!咱们忠勤伯府日后怕是不得安宁了!”
赵老夫人摇头叹息着坐回椅子上。
本以为秦悠悠爱自己孙子入骨,只要他们放低姿态就能重新哄回来。
到时候由秦悠悠出头回绝掉皇后给安排的这门婚事,便可万事大吉。
谁知——
唉!
都是秦沐嫣那个贱人害的!
若非她千里迢迢跑去春日城勾引自己孙子,自己孙子也不至于为了她而把秦悠悠贬为平妻来羞辱。
害得秦悠悠不但当众退婚,如今更跟他们忠勤伯府反目!
赵老夫人看着只剩三把椅子其他地方光秃秃的会客厅,不由得恨意骤起!
“去把秦沐嫣那个贱人给我拉到暗房里去!”
赵老夫人厉声对站在旁边的婆子说道。
“是!”
婆子领命离去。
赵老夫人和赵夫人也由丫鬟婆子搀扶着穿过垂花门回了后院。
可赵老夫人和赵夫人两人还没走回自己的院子,刚刚领命离开的婆子便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
“老...老夫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