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慧和赵静她们在路口分开，便加快脚步往家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打开的院门，她心里咯噔一声。按照惯例，韩石中午是在营地食堂吃饭的，不会回来。现在也没到他下午下班的时间，所以这个门不应该是开着的。
难道他回来了？
完了，桌上自己留的那封信。
程家慧心里一阵发紧，快步走进院门，一股浓厚的烟味向她飘来。
然后她便看到韩石坐在她常坐的藤编椅子上抽着烟，目光落在前方那群盛开的花上，旁边的石桌上放着展开的信纸，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颓废和丧气。他脚边是一堆烟头，看来韩石在这坐了不少于一个小时了。
这一幕让程家慧的心猛地一缩，像有什么东西瞬间击中了她的内心。她的喉咙发紧，眼眶突然有些湿润。她沙哑地喊了一声：“韩石。”
韩石猛地转过头，看到来人他眼中立刻透出一片惊喜，但那片惊喜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和沉默。
韩石坐那没动，只是看着她，但手已经将烟头按在石桌上掐灭。
两人对视着，沉默的瞬间仿佛拉长了时间。
程家慧看到韩石不同以往的冷静和沉默，心里有些忐忑，这让她很是不安，但韩石刚刚灭烟的动作又给了她勇气。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开口：“韩石，你介意我……离开后又回来吗？”
韩石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深邃，像是在思考。他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那你想清楚了？留下来，不后悔？”
程家慧毫不犹豫道：“想清楚了，不后悔。”说到这里她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以后会安安心心和你过日子的。”
韩石双眼紧盯着她，依旧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再好好考虑。”
程家慧怔住，不解地看着他。
“三天后，如果你还想走，我们正正经经办个离婚。”韩石的语气很平静，可他的话却让程家慧的心一紧。
“如果你想好了，愿意留下来——”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你就给我生个孩子，从今以后我们踏踏实实过日子。”
程家慧听到“生孩子”这三个字，脸颊也瞬间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低下头，心情复杂至极。
她以为韩石会怪她，会责问她为什么想走，又为什么回来，可他什么都没问。他甚至愿意给她三天时间再做决定。
这让她既羞愧，又心慌。
她低声道：“我不用再考虑了。”声音微弱，却透着一丝坚定。
可韩石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一辈子的事，不急这三天。”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目光微微一垂，语气淡淡地补充道：“这几天你就照常在家待着，我住营地宿舍。”
说完，他起身朝院门走去，路过程家慧的时候没有片刻停留。
程家慧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指缝间溜走一般。
她张了张嘴，想叫住他，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