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姨娘赶紧装作一副十分疼痛的样子,
“表哥,我还没有说完,除了我,受伤的都是下人,表哥不用担心,
说来,当时我也是担心何姐姐,才伸手出去,不过只要表哥的孩子没事,我伤的再重都不要紧。”
言姨娘说完,又开始装模作样的嘤嘤落泪,伤口疼是真的,可确实也有演的成分,
“娇儿,你受苦了,都是为了我,你放心,我日后一定好好待你。”
“表哥哪里话,我是心甘情愿的。”
百里正弘听完,更加心疼了,立马吩咐厨房炖了上好的补品送来。
受伤的人不少,刘府医一个人忙不过来,忠叔又去外面找了两个大夫来,
忙了许久才把受伤这些人包扎好,府里各处都弥漫了一股浓烈的草药味,
而周府医却不见了,红湘院的下人去了周府医的住处和他家,都没有找到他人,就连他爹周良也不见了,
下人把消息告诉史湘云时,史湘云正和百里清珊用晚膳,闻言心里突然一阵心慌,
“去看看春花,春桃她们如何了?”
春花很快从下人房赶来,她肩膀处的伤已经处理了,所幸伤口不深,
“夫人,”
史湘云放下筷子问,“春桃怎么样了?”
春花垂着头回应,“回夫人,春桃伤的有些重,已经醒了,大夫说需要卧床静养一段时间。”
“那你快去一趟庄子上,看看时妈妈,问问今日是怎么回事,”史湘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心烦意乱。
“是,夫人。”春花赶紧领命出去。
“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大姐她知道什么了?”
百里清珊刚缓和了一些情绪,见史湘云如此,又开始心慌害怕,
史湘云重新端起碗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想了想又放下,转而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碗里,
“没事,珊儿,不会有事的,你快吃,吃完了就去休息,”
百里清珊也不再多问,专心低头用膳。
卫芳母女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急急忙忙刚回了院子,
本以为能听到点她们想听的,没想到却听到冯秀琴已经平安生下八少爷的消息,更是心烦意乱,
百里清迩竭力让自己冷静,“母亲,不管如何,三婶已经生了,我们都该去看看,”
“我明白,我们先用膳吧,卫妈妈已经出去打听情况了,等她回来,把府里的情况问清楚再去三房院子,”
“听母亲的,”卫芳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端起碗,
“按说这个时辰,你父亲也该回来了,今日府里出事,他不可能在外应酬,夏果,你出去看看,”
“是,夫人,”
一旁的夏果刚应声走到门口,老夫人身边的孙妈妈就带着一群下人进了院子,
卫芳不明所以,立马起身,面带诧异的询问,
“孙妈妈,你这是?”
孙妈妈规矩的行了一礼,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二夫人,二小姐,老夫人命老奴过来,请夏果和夏荷姑娘去静安居一趟,老夫人有事交代,”
卫芳心里一个咯噔,依旧客气,
“不知道母亲是有什么事,不如我这亲自去办,夏荷受了伤,夏果又粗手笨脚的,怕是,”
孙妈妈态度坚定,“还请二夫人不要为难老奴,”
百里清迩心下也开始慌乱,见状也只能站出来打圆场,“母亲,就让她们去吧,”
说着转过头,眼神警告的看向二人,语气甜甜的,“你们快跟孙妈妈去吧,”
“是,”两人低头应声,不敢违逆。
孙妈妈带两人走后,卫芳赶紧让人出去找卫妈妈回来,可下人刚到院门口,就被挡了回来,
“夫人,孙妈妈留了一个人守住了院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卫芳母女两人顿时如遭雷击,心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偏偏等到很晚,百里正扬和卫妈妈都没有回来,老夫人到底知道了一些什么也不清楚,只能不安的度过了一晚。
红湘院这边同样如此,百里清珊用完膳正要回自己院子,
孙妈妈以同样的理由安排了人守住了院子,并把已经歇下的春桃一并带走了,春花当晚也没有回来,史湘云只觉风雨欲来,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百里正弘安抚好言姨娘之后,得知那些土匪还有活口,已经被押送到侯府看管了起来,
冯秀琴难产和老夫人派人围院子的事,忠叔也紧跟着告诉了他,
他搞不清楚老夫人和清虞要做什么,就要过去亲自审问,可司空珏身边的余一余二两个人就像门神一样,不允许除了清虞和她几个丫头以外的人接触那些活口,
百里正弘想详细问点什么,余一余二也是闭口不言,气的百里正弘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
当晚,整个府里休息好的就没有几个人。
第二日一大早,除了三房的清柒和已经开始坐月子的冯秀琴,以及刚出生的八少爷,大房二房加府中大半奴仆都被叫到了花厅,
众人给老夫人问安后,虽心思各异,可都老老实实坐下,不敢多言,
百里正弘扫视一圈,率先开口问道,
“不知母亲这是?”
老夫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身旁的清虞,语气慈爱,
“虞儿,你来跟你父亲说吧!有什么事,祖母都支持你。”
清虞微微点头,“是,多谢祖母。”
说着才将目光投向了百里正弘,
“回父亲,昨日清禅寺之行,侯府女眷遇到劫匪的事,想必父亲已经知道了,”
百里正弘点点头,沉声道,“本侯已经知道了,既然已经报了京兆府,就直接等消息就是,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居然还让肃亲王的人押了几个活口回来?”
清虞神色未变,语气淡漠,“父亲很快就知道了,”
清虞说完,味锦立马会意,朝外面走去,没一会儿余一余二就将那几个土匪带了进来,
众人抬头看去,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那几人浑身是伤,手筋脚筋具断,伤口处应该是简单处理过了,可这一折腾,又开始流血,
但这几人明显已经无力反抗,被带进来后,都软绵绵的趴在了地上,用虚弱的声音不停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