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礼一贯装腔作势,平静外表之下全都是黑心肠,她严重怀疑这厮让她跟着进屋,其实是周明礼想对她做一些图谋不轨的事儿。
要不他怎么会给两个孩子准备玩具?
江瓷认为,她猜出了周明礼的心思。
上下扫视,江瓷没说什么,率先进了屋。
却不曾想,她这次竟然猜错了。
两人进屋之后,周明礼将手中那些黑袋子送到了江瓷面前,让她打开。
江瓷讶异,但还是打开了周明礼拿来的东西。
就只是看一眼,她人就愣住了。
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纯棉的内衣内裤。
还有好几包卫生巾。
这种东西,终墨镇完全没有的!
现在想要买到卫生巾更是难得很!
江瓷看着这卫生巾,人都呆了好一会儿。
“你……”江瓷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周明礼,“这东西你怎么买到的?”
“临云市的百货商场其实也没有这个,我是去专门卖国外商品的地方才买到的这几包。”
周明礼之所以没有按照江瓷回来的时间那么早,就是因为他去了临云市的百货商场。
那里当然也有国外的柜台,因为东西寻常百姓都看不懂,外国货在大众的心中又很贵,在这个连吃饭都相当节省的时代,自然没有那么多人去国外柜台买东西。
周明礼当然不怕,他缺什么就去逛,就去买。
最后他给江瓷买了更加舒服的纯棉做的内衣内裤,还有这几包卫生巾。
东西的确不便宜,但江瓷能用上,且对她来说还是必须要用的东西,周明礼认为自己买这个东西没有买错。
“我看过了,这个东西只有国外的,国内没有产。”
周明礼和江瓷也不是对这个年代事事都理解透了,能记住一些大事件的时间,可这卫生巾国内什么时候开始生产这种事情,他们可不清楚。
江瓷看着那几包卫生巾,不吝啬的夸赞,“你能买到这个真是太厉害了,这东西的确对我来说十分重要!”
她毫不掩饰的赞同,这让周明礼眉眼舒展,他靠近江瓷坐下,“其实国外柜台上面还有很多洗护用品,我看了成分表,有点不太干净,就没买。”
“临云市里的百货商场要有很多终墨镇上没有的东西,以后咱们可以一起过去看看。”
就没有女人会对买买买,逛逛逛产生厌恶。
就算有,那也是以前的人在店里买,而现在的人在手机上买。
“你可别乱买东西,先紧着家里没有的东西买。”江瓷对他说。
听到这话,周明礼点点头,“我有成算。”
说完,他看着江瓷,忍不住抬手摸她的脑袋。
齐肩的发因为营养跟上,没了毛糙和暗淡,变得有了光泽。
江瓷拍他的手,“干什么?可怜我?”
周明礼哪敢说可怜江瓷,喉咙滚了滚,低声找其他借口,“只是觉得我们现在仅仅够上温饱,想要真过上富裕的生活还要再过一段时间。”
他顺势拉住江瓷的手,低头看着她,问,“我不在这几天,你过的还好吗?”
江瓷侧眸看他,“你说的是哪些事?”
周明礼:“吃饭?”
江瓷,“……”
真会戳她死穴。
她面不改色,“我和两个孩子都没饿着。”
江瓷目移,不去看周明礼。
见她这般,周明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没下过厨,不会做饭真是太正常了,难为她这么几天都坚持自己做饭了。
周明礼笑出来,抬起手,扶过她的脸颊,对上她澄澈的眼眸,话语沉静的又问,“那我呢?”
江瓷扬眉,“你?”
她打算随便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周明礼似乎能猜出她怎么想的一样,说道,“江瓷,我们彼此承诺过要坦诚,对吗?”
他脑袋距离江瓷更近了一些,扶着她侧脸的手,拇指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若无其事的滑进她的发间。
“我很想你,江瓷。”周明礼没有挪开视线,诚如他们承诺那般诉说,“担心你吃不好,担心两个孩子给你带来什么麻烦,担心你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会有不长眼的东西想来趁人之危。”
周明礼的额头轻轻抵在了江瓷的额上,声音愈发的轻,院子里周苗周阳高兴嬉笑的声音传荡,悦耳得就像是一串清凌凌的乐声。
离得太近,就连彼此呼吸都交织在一起,化作情绪浓烈的烟,吸入肺腑。
“江瓷。”
“你好啰嗦啊周明礼。”江瓷气恼地捏他的手。
周明礼故意一声一声的叫她,像是一只男狐狸,喊了一声又一声,不入主题,只勾着他的善人,潋滟唤着他的善人。
周明礼气声笑了下,“我在向你坦诚,江瓷,你应该知道,我想你这件事在情理之中。”
周明礼:“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这几天我离开,你有没有想我?”
他每说一句话,都在靠近,近的江瓷好像靠近了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唇也近,呵出的每个字,洒出的清爽呼吸都落在她的唇上。
周明礼说完,就停下话语,耐心等她的回答。
好半天,江瓷受不了他一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问道,“我的回答很重要?”
“你很重要。”
江瓷沉默。
她忽然挣开了周明礼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靠的近,很容易让某些举动做得无比简单。
在她后脑的手,感受到江瓷的脱离,很快就追上去。
江瓷重重的亲在了他的唇上。
江瓷很快的松开,说,“这就是我的回答。”
“好了,你快松开我。”
她鲜少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感情,江瓷有些不太好意思,推他,要坐正姿势。
也是因为周明礼看向她的眼睛太亮,炽热如一轮烈阳,让江瓷有些招架不住。
人还没撤离,发间那只手发了力,将江瓷重新推向自己。
周明礼不似前几次的温柔,极具攻击和掠夺。
江瓷整个人都被他抱过来,放在自己双腿上,他的手,从头侧转到后脑,再到脖子,一寸寸触过每厘肌肤,仿佛他的舌一点点进攻江瓷腔内每一处柔软壁垒。
周明礼没有克制,却又未曾真正的去触碰她衣服内的肌肤,只是亲吻猛烈,腰弓起,宛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腰间钳制的手,让江瓷不得不被周明礼一点点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亲的越来越重,江瓷呜咽声才从唇齿间溢出又被快速吞咽。
她哼了一声,去摸他的腹肌。
周明礼反应过来,松开她。
他的嗓音带了些被情欲沾染的哑,“……还不行。”
江瓷:“……?”
“做完结扎之后,三个月内不能……”
江瓷听到这话,气恼的抬脚踹他,“那你勾引我干什么?!”
周明礼闷闷的笑了出来,又猛地亲住她,将她扑倒在床上,扬声对外面的孩子说,“周阳周苗,去跟着大柱二柱捉蚯蚓!”
母鸡还要下蛋呢。
周阳周苗拉长了音调,高高兴兴的说,“好嗷~~”
她们现在有玩具啦,当然要拿着玩具和哥哥们显摆啦。
周阳拿着玩具和小桶,兴奋的和周苗一起出门找大柱二柱去了。
全然不知道自家父亲的“险恶用心”。
江瓷要从他身边离开,却又被周明礼给拉回去,他扣住江瓷的手,吻她的唇,话语含糊不清,“不用它也能让你满意。”
江瓷:“你洗手了吗!?”
周明礼,“洗了。”
“还剪了指甲。”
他的手很好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一看就是特别仔细的清洗过。
周明礼待她检查完,亲着她的耳朵,“江老板还满意吗?”
江瓷勉为其难,“茧子多了。”
周明礼没忍住笑了,五指寸寸抚过她的肌肤,因为亲在耳朵,所以说些其他的话分外容易。
舌头没有茧子。
手指可没舌头会。
会什么呢?
江瓷的大脑很快被其他情绪给占据,顾不得思考周明礼的未尽之言。
宣泄之后的人总是会很快放松下来,江瓷身上粘腻腻的,闭着眼睛在床上躺着,连话都不想说,只是踢了一下周明礼的小腿,让他去弄些热水。
她要洗澡。
还得把床上的东西给换一下。
周明礼看着她一副想睡觉的模样,想着她骑着自行车载了自己一路,肯定累坏了,自然任劳任怨的伺候人。
江瓷洗澡的功夫,周明礼也把床上的东西都换了一遍,江瓷躺床上声音泛着懒洋洋,“我睡一会儿,到时间了记得叫我。”
周明礼又忍不住的凑到她身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睡,我帮你把新买的那些衣服都洗一遍。”
江瓷嗯了一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周明礼抱着东西出了门,重新打了水,把他买回来的衣服,以及给江瓷买的内衣内裤全都洗了一遍。
洗江瓷的内裤时,他没忍住想到了之前江瓷有一天早上睡醒后换下来的内裤。
她气急败坏的让他不许再洗她的贴身衣物。
周明礼忍不住的笑了笑。
又认真的搓洗江瓷的衣服。
在洗到江瓷今天换下来的衣服时,他摸到了裤兜里有一个东西。
周明礼掏了掏,从里面掏出了一个东西。
一块女士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