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棠打开门:“抱歉,动作慢,耽误了点时间。”
是错觉么。
薄倾墨听出她语气疏离,客套又官方,没有平时那么随便,好像他们是陌生人关系。
“无妨。”
可能是生病了心情差,薄倾墨这样想,弯腰,轻松打横抱起洗香喷喷的人下楼。
进入一楼餐厅。
放下人。
温香软玉从他怀里离开,清丽礼貌的话语随之响起:“谢谢。”
薄倾墨盯着她脸打量,慕初棠目光平和与他对视一笑,似乎并没有问题。
一定是错觉。
薄倾墨再次说服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拉住慕初棠紧挨在一起坐下:“你在生病,医生建议吃清淡些。”
慕初棠点点头,饿坏了,端起碗小口喝粥吃早点。
虽然薄倾墨不受宠,但是他的待遇吊打普通豪门贵族,这些伙食比她院里好一万倍。
“慢点吃,别噎着。”薄倾墨食欲一般没吃多少东西,大部分时间都在欣赏身旁女孩有滋有味的娇憨吃相。
吃到尾声。
司念再次敲门进来,面容憔悴不堪,黑眼圈重,态度恭恭敬敬的汇报:
“少爷,护卫们在门外等了一晚上,还是要带六小姐回院子。说老爷今天中午回来,见不到六小姐会严惩他们。”
慕初棠抱住温热牛奶杯小口喝着,奶香浓郁醇厚,唇边沾上一圈乳白色奶脂。
薄倾墨眼神支退司念,司念无奈的忍痛离开。
步伐非常诡异。
引起慕初棠注意:“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膝盖受伤了?”
薄倾墨言简意赅:“做错事,挨罚跪了一晚。”
“她做了什么?”
“叛主,伙同你戏耍我,里应外合逃离订婚礼。要不是我刚回老宅手里没人用,她不可能是如此轻罚。”
他这么快就查清楚了,那他知道季末嫣也有参与吗?
慕初棠抿唇不语。
薄倾墨长臂搭上她椅背,连人带椅子拉到身边,轻捏住女孩翘挺下颚迫使她抬头直视他,薄唇凑近些一点点舔舐掉奶脂:“不否认?不解释?”
周身萦绕他的气息。
慕初棠任由男人亲吻舔食,在他漆黑瞳仁里看见自己倒影,微微一笑:“我不觉得我能有本事和司念达成合作。”
说出提前想好的措辞故意混淆视听。
“司念帮我跳过体检那刻起,我就猜到她是你的人,因为整个薄家只有你知道我的女佣身份,只可能是你透露给她,毕竟她是你的专属女佣,最听你的话。甚至,我都怀疑是你通过司念的嘴将我身份告知老爷,三人合作,借订婚名义将我引回薄家关押起来。否则,为什么我刚刚逃跑,季末嫣就及时出现顶上?是不是你本来就打算和她订婚,提前安排她回国了?等老爷抓走我,你就按照计划和她订婚?”
好大的罪名。
订婚礼一事他是最大受害者,到她嘴里反而还成了密谋者。
薄倾墨下颌线死死绷紧:“洗个澡把脑子洗没了?我在你心里是机关算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
“嗯。”
轻飘飘的音调一下子点燃薄倾墨胸中火气,冷嗤:“我?的运气真好,一下子养了两只白眼狼。”
一个初棠,背信弃义。
一个司念,吃里扒外。
全部叛主。
“嘶……”
对方不受控制的施力捏红慕初棠脸颊,咬紧牙关努力不发出声音,睁着眼睛静静望着他,和他对峙,通身的不服气。
四目相对。
女孩眼里冒出狠意。
薄倾墨一颗心如遭重击,阵阵刺痛,松开手:“昨晚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我抱着你坐在我们13年前居住的卧室里。我想着,如果你第二天愿意老老实实说清楚来龙去脉,主动承认错误,保证以后不再犯,我会考虑原谅你的所作所为。事实证明我不应该对你存仁慈之心,慕初棠,你就是个叛逆反骨的犟种,心是石头做的,没有感情。”
慕初棠听不惯他这副施舍的上位者语气:“我没错,不需要你原谅。”
直到这一刻,薄倾墨终于确定她巨大的态度转变,一把抓住她手腕:“到了这步田地还嘴硬。初棠,你知道我最讨厌欺骗和背叛。念及你年幼,生了病,我给你机会忏悔认错,你最好珍惜。”
他这么追问。
说明他并没有查清楚,一切都是猜测,在试探她,企图从她嘴里套话。
迟早要撕破脸。
为什么不趁现在门口有护卫足以保护她的安全,直接撕?
思及此。
慕初棠奋力甩开男人的手,站起身后退两步拉开安全距离,再次强调:“我不会忏悔,更加不会向你认错,因为错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是你们整个家族都在欺负我、利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