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仿若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微微眯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就侍卫吧,不过一个侍卫,母女二人。”
鼹鼠心中一震,暗自感叹主子这是真的动怒了,不管怎么说,那欣荣还是皇家挂名的五福晋。
如今主子竟要这般毫不留情地惩处,看来这一次她们是真的触了主子的底线。
他连忙伏地,高声应道:“奴才遵旨,主子,那珍儿肯招供,是为了家人,奴才答应替她家人求情您看?”
乾隆看了鼹鼠一眼,“朕记得她是御史府的家生子,那还有求情的必要吗?”
鼹鼠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奴才遵旨!”
乾隆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既然欣荣不想要这个孩子啦!那就让人帮她一把!”
鼹鼠瞬间就明白了乾隆的言外之意,“谨遵圣谕!”
说罢,行礼如仪,迅速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御书房的暗处。
待鼹鼠退下,乾隆又将小路子召至殿内,他的声音冷峻得仿若从冰窖中传来,不带一丝感情,“传朕口谕,明日叫令妃在御花园宴请,二品以上所有大臣的夫人,正妻必须到场。”
小路子不敢多问,赶忙跪地应下,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奴才遵旨。”
随后匆匆退出去安排相关事宜。
御书房内再度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有那渐暗的余晖,仿若一位忠实的旁观者,在为这场即将掀起的宫闱风暴默默倒计时。
而乾隆坐在龙椅上,像一座蓄势待发的活火山,表面平静如水。
内里却蕴藏着足以毁灭一切阻挡之物的磅礴力量,只等明日宫宴,让那乌雅氏母女见识一下触怒龙颜的下场。
乾隆面前的御案上,奏折堆积如山,仿若一道道亟待跨越的沟壑。
然而此刻,他手中的朱笔却仿若灵动的蛟龙出海,在奏折上奋笔疾书,这般专注地批阅了好一会儿。
忽然,仿若一道冷冽的寒风穿堂而过,他手中的笔猛地一顿,悬于半空,笔尖的朱墨微微颤抖,似要滴落。
乾隆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欣荣那张因得意,而近乎扭曲的脸庞,眉头紧锁,仿若两座对峙的小山,深邃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两簇冷焰,心中暗自冷哼:“想必此刻呢,欣荣定是满心欢喜吧?
她这般算计云儿,妄图以那腌臜手段毁掉朕心爱之人,还想看朕的笑话,真以为朕能任她拿捏?
不行,朕等不到明天,朕绝不能让她顺顺利利、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一晚。”
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讥讽与决绝的弧度,仿若夜空中闪烁的寒星,似是已然穿透时空,提前目睹了欣荣即将面临的落魄与狼狈。
他微微后仰,将身子靠在龙椅那精雕细琢的靠背上,目光透过层层烛火,仿若望向无尽的虚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片刻之后,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心中已然有了周全的主意,“朕记得那媚儿,打从一开始便野心勃勃,好似一只急于攀高枝的飞鸟,那眼中的热切与欲望从未掩饰。
而且为达目的,所用手段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在这深宫内院之中,倒也称得上是个有手腕的。
这媚儿可是朕特意叮嘱小路子,费了一番心思给永琪精心挑选的。
如今既已侍奉永琪些许时日,想必也有了些功劳,是时候给她提个位分了,让她成为永琪的侧福晋,想必欣荣一定很不开心。”
乾隆想到此处,眼中的冷意仿若三九寒天的冰潭,深不见底,寒意直透人心。
乾隆拿起朱笔,略作思索,那笔杆仿若与他的手融为一体,在他的掌控下,笔走龙蛇,于那明黄色的圣旨上,落下一行行刚劲有力、仿若蕴含乾坤之力的大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女子媚儿,出身虽寻常,然温婉贤淑,才情出众,自侍奉五阿哥永琪以来,朝朝暮暮,尽心尽力。
悉心照料五阿哥起居饮食,甚得朕意。其言行举止,尽显大家风范,为嘉奖其功,特册封为五阿哥永琪侧福晋。
望此后能恪守本分,与正福晋同心同德,助五阿哥一臂之力,共享荣华。
钦此!”
乾隆写完,微微仰头,他轻轻放下笔,将圣旨递给一旁候着的小太监,声音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即刻送往永和宫,宣旨去吧。”
小太监双手接过圣旨,仿若接过了千斤重担,跪地叩首,额头触地,声音颤抖,“奴才遵旨。”
而后小心翼翼地退下,捧着圣旨,匆匆赶往永和宫。
乾隆重新拿起笔,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住笔杆,似要将全身的力气都倾注其中,继续批阅那仿若永远也批不完的奏折。
笔尖在奏折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朱笔批注的字迹刚劲有力,仿若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对江山社稷的责任与担当。
然而,没批几本,乾隆的心思却如脱缰的野马,悄然飘远。
他深邃如海的双眸渐渐失去了焦点,脑海之中时不时浮现出云儿的身影,那灵动的眉眼、温婉的笑容、婀娜的身姿。
“也不知道云儿此刻在干什么……”他喃喃自语,声音轻柔得仿若生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
又似是饱含着无尽的牵挂与思念,仿若一位普通男子对心爱女子的痴痴眷恋。
一想到云儿已然被邪术操控,随时可能会对他下手。
乾隆的心猛地一紧,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一阵强烈的紧迫感涌上心头。
“朕要是再不抓紧点,以后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这般念头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深知,这生命随时可能熄灭。
而云儿,是他在这世间最放不下的执念,是他荒芜心田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朕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没尝够云儿的美妙滋味……”乾隆的嘴角勾起一抹略带苦涩的笑意,眼中闪烁着炽热与决绝交织的光芒。
他仿若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索性将手中还未批阅完的奏折。
“啪”地一声扔在龙案上,奏折散落开来,仿若挣脱了束缚的飞鸟。
紧接着,他猛地站起身来,龙袍下摆剧烈地摆动,仿若荡起层层金色的涟漪,大步流星地起步回内殿去找云儿。
此刻的乾隆,不再是那个高坐朝堂、日理万机、令群臣敬畏的帝王,而是一个为爱奋不顾身、褪去所有光环的痴心人。
他向着内殿奔去,脚步急切而坚定,仿若前方有他此生追寻的最珍贵宝藏。
沿途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照亮他前行的路,却不知能否照亮他和云儿那迷雾重重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