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山确认陈河说的就是徐云山后,拉起陈河就要赶往码头,却被陈河一把拦住道:“明府,您不跟里边的天使打个招呼就走,岂非失了礼数?”
周柏山闻言当即一拍脑袋道:“瞧我这脑子!”
说完,周柏山什么交代都没留下就急匆匆地又跑进了宅子,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书房,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诧异的吴盛昌和何子业说道:“天……天……天使,徐……徐……云山……徐云山他回来了!”
二人闻言顿时喜上眉梢,吴盛昌连忙问道:“人在何处?”
周柏山喘道:“码头!”
何子业连忙说道:“那还等什么,快派人将他带过来,莫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周柏山随即恍然大悟道:“总管言之有理,我现在亲自赶往码头,将人留下。”
说完转身就又出了宅子,吩咐手下衙役道:“你们脚程快的马上前往码头,将徐云山带到此处,我现在坐马车也赶过去。”
话音一落,随行而来的八匹快马顿时就动了起来,朝着码头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周柏山也急急忙忙登上了马车就催使车夫马上赶往码头,生怕去晚了,徐云山又坐船不知溜到哪里,届时可就再也难寻了,现在可是半分幺蛾子都不能再出了。
其实他完全不用那么着急的,因为徐云山那边一下了船,就马上被码头当差的衙役控制住了,说什么也不让他离开码头。
徐云山大概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尤其在得知了宣旨的天使刚好也在今日驾临珠崖后,他就更加确信,这周柏山想必被他的出海弄得焦头烂额的,如今怕正不知怎么跟天使解释呢。他也正因此事,特地选择绕过丫县来到崖北码头靠岸的。
于是徐云山颇有打趣意味地对看守他的衙役笑道:“我说两位差爷,你们又说不出我犯什么事,你们扣着我做什么,我这出海近两个月,想家得紧,你们放我回去好不好,我徐云山在珠崖好歹也是有名有姓的人,跑不了,回头要真有定罪,你们再上门捉拿也就是了。”
其中一个衙役苦笑道:“徐先生莫要说笑了,若非明府事先下令,说只要见到徐先生,无论如何也要让徐先生在此稍候片刻,我等哪有那个胆子留下先生?还请先生体谅,莫要为难我等。”
徐云山也知道这些衙役说的事实话,加上他们表现出来的样子也让徐云山颇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向随行的心腹——负责海上事务的陈卓源使了个眼色,陈卓源顿时会意,随即从怀中掏出一些散碎银子分别塞入了看守的四名衙役手中,速度之快,让四人都没反应过来,手里就不自觉的握住了碎银。
带头的衙役连忙想把碎银还回,却被徐云山拦住道:“诸位差爷因为徐某想必这些时日也吃了不少苦头,风吹日晒的,徐某心中如何过意得去,小小意思,就当诸位差爷这些日子辛劳的茶水钱,可别嫌少!”
带头的衙役脸都快哭了到:“我说徐先生,整个珠崖都知道,如今朝廷御史前来宣旨,这首功就是您老人家,左右都要做官的,小的们哪敢收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