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苍茫的战场之上,正与天禄、辟邪缠斗不休的穷奇与梼杌,忽见孤愆缓步而来,其身影宛如暗夜中的孤星,散发着不容忽视的上位者威压。这威压,沉重而深邃,令他们恍然惊觉,孤愆与他们,仿佛是隔着无尽星海的彼岸之人,根本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穷奇怒吼,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惊惧与愤怒:“他妈的,你没有亲手将他斩杀吗?”他的目光如炬,却难掩内心的颤抖。
梼杌冷笑,语气中满是嘲讽:“你他妈不是叫我过来助你一臂之力吗?如今这局势,哪有时间去杀他?”然而,他的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闪烁,显然也被孤愆所散发出的威压所震慑。
然而,这股威压似乎并不仅限于穷奇与梼杌,它如同一张无形的巨网,笼罩了整个战场,即便是天禄与辟邪,也未能幸免。他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为之颤抖。
天禄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安:“辟邪,你觉得,他还是我们曾经认识的怅愆吗?”
辟邪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不,他应该不再是怅愆了。怅愆的身上,从未有过如此令人心悸的气息……”它的话语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而且……我总感觉,我们似乎曾在某个遥远的时空里,与他有过交集……”
至于那刚刚苏醒的饕餮,本就虚弱不堪,此刻在这股威压之下,竟是再次陷入了昏迷。唯有四不相,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但他的心中也充满了疑惑。或许是因为孤愆曾饮过它的血,两者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但此刻的四不相,正被爪子上的伤口所困扰,无暇顾及太多。
孤愆的嘴角轻轻抽搐,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无声的挣扎。他蓦然发现,自己竟忘了询问怅愆那所谓的敌人究竟是谁……罢了,这世间的纷扰本就繁复如丝,难以理清,只要不亲手取他们性命,待到怅愆问起,随意搪塞说是敌人所伤,想必也能蒙混过关。
思绪至此,孤愆周身的气势猛然溢出,宛如寒冬腊月中的凛冽寒风,让人心生寒意,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连反抗的念头都随之消散。
“怅愆?”天禄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与忐忑。孤愆闻声望去,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底的秘密,一时之间,竟让天禄心生畏惧,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孤愆依旧沉默,宛如一尊孤寂的石雕,静静地走向他们。直到他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穷奇与梼杌才如梦初醒,心中的惊恐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理智。
“艹!梼杌,还不快跑!”穷奇嘶吼着,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
“你他妈现在才知道要跑啊!”梼杌早已闻声而动,身影在林间飞掠,远远地将穷奇甩在身后。
“你妈!”穷奇怒骂一声,却也无暇顾及,转身便逃。
就在此时,原本阴沉压抑得令人几乎窒息的天空之中,突然间划过一道耀眼夺目的闪电,紧接着便是一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的惊雷轰然炸响!那道惊雷犹如一条咆哮着的巨龙,以雷霆万钧之势从遥远的天际疾驰而下,狠狠地劈在了大地上。
刹那间,整个天地都被这道惊雷所照亮,仿佛白昼瞬间降临。而那沉闷已久的天空,也像是被撕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般,狂风呼啸着从中汹涌而出,肆虐地席卷着周围的一切。
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和震撼,让那两只凶兽猛地一怔。他们原本凶狠狰狞的面容上,此刻竟然流露出一丝迷惘和恐惧之色。在这一瞬间,他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
他们好像骂了大地?
孤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蕴含的孤寂与冷漠,仿佛能冻结世间万物。随着他笑声的落下,两只凶兽的四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一道道透明的屏障凭空而生,将他们牢牢困在原地,只能无助地挣扎,眼中满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与绝望。
当孤愆再次睁开眼时,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两只凶兽的面前,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已无法触动他内心的分毫。
“哥哥哥,无意冒犯,您就大人有大量,饶小的一条狗命吧!”穷奇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蜷缩着身体,颤抖着求饶,昔日的凶悍与狰狞,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恐惧与卑微。
而梼杌,他的眼中则交织着恐惧、怒气与杀意。他在心中怒吼:“恐惧是生物的本能,我梼杌岂能向他低头!勇气,才是我永恒的赞歌!”想到这里,他身形一动,不顾一切地嘶吼着朝孤愆扑去,企图用这最后的挣扎,来挽回一丝尊严。
然而,在孤愆的眼中,这一切都只是徒劳。他轻哼一声,声音中满是蔑视与嘲笑:“呵,招笑的小丑,也敢在我面前卖弄?”言罢,他只是轻轻一挥爪,那本已腾空的梼杌,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重重地砸落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发出沉闷的声响。
穷奇目睹了梼杌的凄惨遭遇,心中升起的反抗之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与绝望。他四肢发软,目光空洞,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命运。
孤愆只是无所谓地瞥了穷奇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疏离。紧接着,从地面突然升起数条土绳,如同灵蛇般迅速缠绕住穷奇的四肢,将他牢牢固定。而梼杌,尽管心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却也无力挣脱这无形的束缚。
孤愆结束了对这两只凶兽的制裁,转身再次踏上了前往天禄与辟邪方向的旅程。他的步伐坚定而孤独,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苍凉与无奈。
“辟邪辟邪!怎么办?他过来了!”天禄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他无助地望着辟邪,仿佛辟邪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似乎已经预见了被孤愆抓住后的悲惨下场。
辟邪沉默片刻,目光深邃而复杂。他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但我有一种预感,他不会伤害我们,至少不会杀了我们。”
“什么嘛……”天禄闻言,心中的恐惧并未减少多少,反而增添了几分疑惑与不解。他望着辟邪,希望从他的眼中找到更多的答案,但辟邪也只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