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高学。
熊浑在张勇和李节两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朝着音乐教室走去。
他今天起了一个大早,为的就是能卡在上课之前的时间与钱申见上一面。
毕竟这是钱申唯一能确定的100%刷新地点,其他时间他的行踪都飘忽不定。
昨天下午,三人在被洛墨羞辱一番之后,便立马去了钱申刷新概率最高的几个教室一一找遍了,结果却扑了个空。
稍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伙昨天压根就没有来学校,不知道翘课跑去什么地方潇洒了。
可钱申从不给其他人留联系方式,主打的就是一个随缘,和熊浑的关系也仅限于曾经同为状元班的好友而已。
所以熊浑决定今天早上直接来音乐教室找他。
星河高学这届学生之间盛传的奇闻之一——
状元班领头人物钱申,每天早晨都会到音乐教室一个人欣赏音乐。
三年如一日,雷打不动。
据他本人说是可以放空大脑,有利于提高一整天的修炼效率。
毕竟他可以说是状元班实力最强的学生,修为等级遥遥领先星河高学99.9%的学生。
于是后来就有许多人争相模仿他的作息。
最后大家发现,早晨到音乐教室听歌的唯一作用,就是到音乐教室听了歌。
除此之外不仅对提升修为屁帮助没有,反而还浪费了早上宝贵的晨练时间。
在那之后大家都纷纷放弃了。
当然这个传闻或许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至少你每天早晨都可以卡着固定的时间点,在音乐教室内找到钱申。
熊浑三人走到音乐教室门口。
还没见到钱申,却在门口看到了一个同样全身伤痕累累,颤颤巍巍走着的人。
“老大,你看那边那个人像不像陈威?”张勇在熊浑耳边低语道。
熊浑定睛一看,虽然对方全身很多地方都裹着纱布擦着药水,活脱脱一个木乃伊的形象。
但那张侧脸看着确实挺像。
熊浑朝着李节使了一个眼色,李节瞬间心领神会。
“哟,这不是我们星河高学状元班的陈威大将吗?几天不见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了?”李节特意提高音量,朝着绷带人嘲讽道。
陈威费力地转过头瞟了一眼三人。
一个还未完全消肿的猪头脸,一个身上带着零散的刮伤痕迹,中间那个更是和自己差不多,需要两个人搀扶着,此刻连走路都费劲。
“你……你们,也没……好到哪去。”陈威强撑着说完这句话,随即撇过脸,不再看三人。
他直到今天早晨才悠悠转醒,到医务室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便直接跑过来了。
此刻全身上下的伤口上都涂满了紫红色的药水,外面缠着密密麻麻的绷带,只有那张脸还可以依稀辨别。
墨影手里剑上面附带的虚弱毒素效果实在是太强了,完全不是他这种炼体境武者可以抵挡的。
直到此刻,虚弱药力的余韵还没有完全消去。
陈威依旧是浑身瘫软着,能够扶着墙壁勉强走到这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和熊浑一样,他也想找到钱申帮自己出头。
“还以为陈威能有多英勇呢,结果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李节依旧嘴上不饶人,“之前要不是你走了狗屎运,状元班的名头早就归我家老大了。”
陈威强忍着反驳的念头,除了要节省力气之外,还因为他看见音乐教室的门已经打开了。
以为自己占尽上风后,李节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快感。
昨日的阴霾仿佛被风一吹而散。
张勇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偷偷伸手拉着李节的衣角。
李节可不管这许多,拍开张勇的手继续说道:“干嘛,我还没说完呢,还有啊……”
“吵死了!”
李节话还没说完,音乐教室门口,一道威严的男声突然出现。
随即,他脱口而出的那股音浪仿佛凝结成了实质,在未知的作用力下与空气包裹在一起,朝着李节径直飞射过去。
啵——
只是瞬间,那音浪便直接轰击到了李节身上。
李节顿时感觉胸口一闷,仿佛被实心铅球正面撞到了一般,整个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道带着朝后方抛飞过去。
他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不算优美的弧线,向后螺旋翻转了两周半后,摔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我不是说过了,来音乐教室的时候要安静吗?”钱申眉头皱起,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意,“不知道叽叽喳喳的很影响别人心情吗?”
“没礼貌的东西。”
“礼貌地”送走了李节后,钱申扭头看向了剩下三人。
“咦?”
他发出了一声惊奇的声音,看着被张勇扶着的熊浑问道:“这是熊浑?”
熊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抬起头来看着钱申:“钱少爷,是我。”
“啧啧……”
钱申绕着熊浑转了好几圈,最后不禁感慨道:“哎呀呀,才几天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不过说实话,你这个整容手术做得是有点失败的吧。”
听到钱申的话,熊浑顿时尴尬一笑:“我这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钱申稍稍侧过脑袋,皱着眉露出思索状,“你不是状元班预备役吗?星河高学有谁敢动你。”
随即他撇过脸看向一旁同样惨不忍睹的陈威:“你是陈威?”
陈威点点头。
看到两人同样凄惨的模样,钱申恍然:“你们两个打架了?”
“没有。”熊浑和陈威一同摇头。
“那是被谁打的?”钱申继续问道。
“洛墨。”熊浑从紧咬的牙缝里吐出这个名字,眉眼间萦绕着强烈的恨意,仿佛要和他说出的那个名字不死不休。
“洛墨……”钱申念叨着这个名字,在脑海中搜索了一圈,随即摇摇头道,“没听说过,是外校的吗?”
“是刚转学进高三b班的。”一旁的张勇补充道。
“原来如此。”钱申一只手放到下巴上轻轻摩挲,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随即视线转向陈威,“那你呢?也是被洛墨打的吗?”
陈威点点头。
“又是洛墨。”钱申双手抱胸,靠在墙上,身体略微后仰,“那就有意思了啊。”
“现在的新人好像特别不安定呢。”
“等会我去见一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