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三四次,最后还是陈浩出去,一手一个,将两个娃夹进来。
“我不要睡觉,我还要掏鸡窝。”
妮妮挥舞着手脚,还没玩尽兴,头上还黏着几根鸡毛。
小的差不多,衣服上更是黏了些许的鸡粪。
“飞喽,我是大公鸡。”
陈浩抓着两个娃,童倩拧了毛巾,给两娃擦脸,胳膊也擦干净。
“你是不是又骗妹妹去鸡窝下蛋?一身的鸡粪,脏不脏?”童倩照着妮妮屁股轻轻拍了下。
简单擦洗了下,两个娃又闹腾去了,童倩烧热水,准备一家人的洗澡水。
“老宅的梁木,料子很好,有几根还是很难得的楠木,地基家产啥的,我看不上,但那几根楠木得搞到手。”陈浩轻声的说道。
家里的老宅有些年份,尤其是房上的梁木,用了好多年。
木头是好木,很扎实,但里面有几根楠木,却没人知晓。
前世是九十年代,有个外地的老板到村里转悠,说要买梁木,看中了老宅的几根梁木,最后露相了,引来派出所的人,才知晓老宅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露相的原因很简单,外地老板进村,本就惹人注意,说是收梁木,可只要那几根楠木,别的木头品相明明看着不错,就是不收。
引起了怀疑,就报了警,派出所里待了一晚上,啥都说了。
“楠木是什么木头,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很好的东西?”童漫问道。
“比一般的木材要好,帝王木说的就是楠木,只不过是楠木里很珍贵的那种。”陈浩道。
“老宅的那几根楠木算不得顶级,但如果找个好木匠,打成家具,作为传家的物件肯定没问题。”
楠木本身不稀罕,稀罕的是成材的楠木。
年份越高,直径越大,越难得。
“能传家?那得弄过来。”童倩道,“公婆在的时候,受了多少罪?还不落好,等走了,儿子儿媳被挤兑出来。”
“拿他们几根好木头,那是应该的,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得拐弯的拿过来,让大伯和三叔知道价值,肯定不会放手。”
“你还说我报复心重,你报复心也不小。”陈浩笑着道,“这东西肯定得暗地里搞,不能声张,声张出去了,不止是大伯和三叔那边,就是公家肯定也会来人找麻烦。”
故宫一件我一件,故宫没盖我有盖。
天上飞,地上跑的,河里游的,山这类好东西
热水烧开,一家人洗了澡,上床睡觉。
一晃,又过去了五天,日头仍旧是烈的厉害,村民除了做些基本的农活,还得分出部分的劳动力担水!
劳动力捉襟见肘!
不只是男同志从河里挑水,就是一些父母同志也被安排着挑水!
抽水泵成了香饽饽,成了紧俏的生产资料!
大队的抽水泵连轴转,各生产队为了争到优先使用权,争的面红耳赤。
“王全德差点让人给打了,有几个生产队跟他关系不好,他给人排队使用抽水泵,都排到八月份去了,等那么久,庄稼不知道要减产成什么样子。”生产队办公室外的树荫底下,陈自强抽着烟,说着去大队开会时的状况。
“太过了肯定不行,但稍微的使点坏没问题。”陈浩道。
他是生产队的副队长,偶尔回来,也会开个会,就是没会了,也会过来找陈自强聊几句,包括跟生产队其他的干部,关系也都处的还行。
“就是太过了,按照王全德这个轮法,就是不让别的生产队活,人肯定得跟他拼命。”陈自强道。
“不少生产队的田地要用水,只能靠肩挑手抬,人可以等抽水泵,田地里的庄稼等不了。”
他看着陈自强,“不少生产队跟我提了,想借用我们队的抽水泵,就是你本家的三叔,陈庆谷,也跟我提过。”
用水的需求和急迫感增加!
抽水泵的重要性不断地凸显,平日里,生产队的干部可以偷闲,可以多算工分,可以利用职权谋些私利。
这会儿却是要命的时候,哪家生产队的队长借不到抽水泵,解决不了田地庄稼用水的问题,得被戳脊梁骨!
正说着的时候,几人火急火燎的往这赶,是陈庆谷,身边还跟了几个壮小伙。
“陈自强,先前跟你说的,借你们生产队抽水泵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远远的,陈庆谷就喊道。
他等不及,上午才在大队的会议上问陈自强借抽水泵,这会儿就过来问结果。
庄稼等不了,单靠人力,不仅费力,效果还不好。
“要用抽水泵,你该去大队问,开会时不说了吗,一家生产队一家的轮,每家生产队肯定轮到。”陈自强道。
他的话都是大队开会时,大队的干部说过的。
“轮?轮有个屁用,这么多家生产队,就一台抽水泵,轮到了庄稼也得干死不少,减产厉害。”陈庆谷道,“你也别跟我打官腔了,给个准话,抽水泵怎么才肯借给我?”
他看了眼跟陈自强站在一起的陈浩,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着都没想到这个侄子居然变得有能耐了,居然帮着生产队买了一台抽水泵。
整个大队就两台抽水泵,一台是大队里的资产,所有的生产队轮流用,还有先后区别。
陈浩的生产队,独自用一台抽水泵!
“抽水泵我们生产队也很需要,不能轻易借出去,会影响我们的粮食产量。”陈自强道。
他堵住了自己这边的口子,而后将权力给了陈浩,“抽水泵是陈浩买的,怎么用,他有权决定,你问我没用,不如问陈浩。”
本就都姓陈,是一个自然村,只不过为了生产的需要,划分成了两个生产队。
陈浩家里的情况,陈自强也知晓,他将陈庆谷丢到陈浩的案板上。
“抽水泵关乎到庄稼的产量,村民的肚子,你就是对我有意见,也不该拿这个报复,你这么搞,会害死人的,村民吃不饱肚子,队里交不了征购粮,这个责任可不小。”陈庆谷看着陈浩。
这个话很不中听,好似粮食如果因为干旱减产,是陈浩的错。
“责任的确很大,所以我才买了抽水泵,保障我们生产队的田地用水。”陈浩很认可。
他看着陈庆谷,“三叔,你提醒的很对,抽水泵不能随便借,要不然粮食减产,作为队里的干部,责任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