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了!”
一位青衣少年郎闻言从马车上缓慢下来,因妖城下雪,寒风吹过,不禁令青衣少年打了个冷颤,丫鬟连忙从车上取出斗篷给青衣少年披上。
一阵敲门声响起,但屋内并无动静,敲门声再次响起,屋内终于亮起了灯,一位高高瘦瘦少年穿着黑棉衣骂骂咧咧的出来开门,一见来者,黑衣少年的表情僵在了脸上,仿佛被冻住一般。
青衣少年并未理会黑衣少年,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院中。
“陈公子,您怎么回来了?”
闻言,陈婴论笑道:
“怎的,我不能回来?”
他前去侧房,然而房内并无人,陈婴论顿时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又准备前去偏房。
黑衣少年见状也知晓陈婴论想干什么了。
“我刚从偏房出来,里面是我与大朱哥在住,主卧是师父在住。”
“她离开了?”
唐仲辛点点头。
“对,她离开了,所以您不用找!”
陈婴论的预感成真了,秋意搀扶着他快速上车,忽然,他探出头看向准备走回偏房的唐仲辛,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
唐仲辛闻言震惊,转身瞪大双眼望着车上的陈婴论,他没想到二人都抱在一起了,居然连基本的名字都不知晓,怕吵醒孔医师与大朱,他走出门外。
“王欣,我只知道她是医师院银令牌医师。”
陈婴论对其行礼。
“唐兄弟,多谢!”
唐仲辛笑了笑,摆摆手转身回去。
马车再次加速疾驰,很快便赶回辛府,陈婴论一下车便询问守门人员。
“洛家家主离开没?”
“回公子,仍在府内!”
在秋意的搀扶下,陈婴论径直走向辛筏房间,敲了敲门。
见有人敲门,辛筏问道:
“谁啊?”
“师父,是弟子!”
闻言,辛筏连忙打开门,微微皱眉。
“你不是说去仁医堂吗?”
见辛筏模样,显然仍在生气,陈婴论笑道:
“弟子是来寻未来师娘的!”
闻言,洛轻依从旁边探出头来。
“你叫我什么?”
她不明白陈婴论方才晚膳时分仍是要与划清界限的样子,怎的去了一趟仁医堂便改口了。
辛筏也一脸困惑。
“你寻她做什么?”
陈婴论答非所问。
“师父,能否先让弟子进去,外面很冷的!”
辛筏这才想起自己堵着大门,于是坐到凳子上,洛轻依也跟着坐下。
见状,陈婴论进去关门坐下一气呵成,开始给自己倒茶,抿了一口,一股暖流进入胃中,感觉身体暖多了,不禁感叹一句“好茶!”
辛筏见状一拳打在陈婴论的脑袋上。
“就说你小子不懂茶,若是灵算子在这看见你说这玩意是好茶,不把你赶出去就不错了。”
他整理了一下情绪,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正事吧!”
洛轻依瞧见这画面,不禁笑出了声。
陈婴论忽然神情严肃。
“王欣跑了!”
“事情严重了啊!”
辛筏恍然大悟,随后问道:
“那你打算如何?”
陈婴论看向洛轻依,辛筏见此无奈道:
“这我帮不了,得看你自己了!”
闻言,陈婴论直接跪下,恭敬道:
“师父,师娘!还请帮帮弟子!”
洛轻依抓紧辛筏的衣服,陈婴论突然跪下确实把她吓了一跳。
辛筏见状牵住她的手,柔声道:
“无事,你可是这臭小子的未来师娘,这礼你就收下吧!”
洛轻依凑到辛筏耳边,与其窃窃私语。
“他为何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辛筏微微一笑。
“那是你不了解他,你以后可以慢慢了解,如今这小子有正事求你呢!”
洛轻依一脸困惑,问道:
“这是什么正事?竟还与王欣有关,是我认识的王欣?”
陈婴论翻了个白眼,抱怨道:
“师父,其实不必藏藏躱躱,弟子能听得到的!”
闻言,洛轻依一惊,辛筏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我倒是忘了你听觉感知灵敏了。.”
他看向洛轻依,大大方方地说道:
“简单点便是这小子看上王欣那丫头,自己回来计划一切,然后把王欣独自留在仁医堂,今晚回去,王欣不在仁医堂,所以需要你这医师院院长找她!”
洛轻依闻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二人均在笑,陈婴论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洛轻依缓了缓情绪,摆出师娘的架子,说道:
“无事,师娘带你去寻她!”
陈婴论闻言便让门外的秋意扶自己起身走出房门,片刻又倒回来,看着洛轻依,洛轻依与辛筏也在看着他。
陈婴论不解。
“走啊!你还坐着做甚?”
“如今?这么晚,回到西城区都日出了!”
洛轻依惊讶地说道,她不曾想到陈婴论竟如此心急。
“你今夜不回医师院?”
洛轻依正想回答,身旁的辛筏抢先开口:
“她不回,如今夜已深,确实太晚了,明日再出发吧!”
辛筏发话,陈婴论没法子,只能顺从,但离开之时,他回头一句:
“师父,你这单人床要小心点喔!”
“滚!”
辛筏脱口而出,怒骂一声。
洛轻依脸也瞬间红了起来,她与辛筏还没到那个地步!二人比较传统默契,都想留在洞房之夜,所以至今谁也没提。
而陈婴论已在秋意的搀扶下返回房间休息。
清晨,雪已停,整个妖城一片洁白。
心急的陈婴论早早起身,与秋意前去膳厅,路上遇见从小院出来的洛轻依,不禁摇摇头,他倒是知晓小院如今快修好了,只是没想到二人相识相恋多年,却连基本的睡在一起都不敢。
“师娘昨夜睡的可好?”
洛轻依闻言看见陈婴论,立刻停住脚步谨慎起来。
陈婴论见状洛轻依的反应,甚是无奈。
“你大可不必如此防我!我如今的身体也杀不了你,况且我说过我们两清了,已没有理由再杀你。”
言罢他便继续前往膳厅。
洛轻依思索一番,认为他说的有理,于是便跟了上去,顺便替陈婴论把了把脉。
二人在膳厅等待片刻才见辛筏身影,他一过来便让陈婴论出门外。
师父,有事吗?”
辛筏沉思片刻。
“我想了一晚你的话,却依旧想不通!”
陈婴论闻言甚是困惑,说道:
“哪点想不通?不就是换张床的事,换房间也可啊,我如今的房间正好!你们相恋多年,待我过段时间痊愈你便要下聘礼了,提前睡在一起罢了!”
陈婴论毫无避讳的讲,洛轻依自然是听到了,脸立刻羞红,秋意在旁边听见也有些脸红。
辛筏一拳打在陈婴论的脑袋上,轻声斥道:
“谁与你讲这个!为师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一场梦便能令你发生改变!”
陈婴论愣了一下,淡然一笑。
“弟子若是说那梦长达三月之久且不断重复!您信吗?”
他叹了口气,抱怨道:
师父,您老人家有空想这些无法改变的事情,倒不如帮弟子想想痊愈之后该如何面对五大势力的强者吧!”
言罢,他便转身回去,辛筏却仍站在门外思考陈婴论所说的话,直至下人们送早膳才回过神来。